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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不堪回首 文 / D調協奏曲

    自己陰差陽錯走了另外一條路,於是人生便走向了另一個不可預知的故事裡。自己走進了一家冷清的傘鋪,可是進去之後她環顧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周凡的人影,他怕周凡從這裡買過了傘走了,於是開口問一個左臉上長了個大肉痣的老闆:「請問老闆,剛才有沒有一個長得……的男人到這裡來買傘啊?」她把周凡的模樣詳細地跟店老闆說明了一下。那個店老闆看起來非常熱情,他從櫃檯裡走了出來,然後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後微笑道:「你說的這位公子確實來過,而且還沒有走,正在舍下做客呢。」這樣的話自己竟然沒有任何疑惑,竟然就這麼相信了。然後這個老闆就對自己說周凡眼見很高,很會看東西,當時他在他的店舖裡買傘,看了很多把傘都不太滿意,然後順口說了每一種傘它的優點與缺點,老闆說自己很欣賞這樣的人,然後專門請他給自己畫幾張樣圖。這老闆說公子人很好,很大方,更善良,當老闆提出了這樣唐突的要求的時候,他竟然答應了。

    現在人就在自家的一個專門製作傘的小作坊裡,離這裡也不太遠,估計在那裡已經畫了很多了,沒有想到公子的親人來尋他,這老闆十分虔誠地向她道歉,還說一定事後給予重謝。只怪自己太過單純,那麼容易相信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然後竟然跟著他的兩個活計去找周大哥。

    沒有想到她跟著那兩個人越走越遠,幾乎是遠離了人煙了,她當時就覺得有些懷疑了,於是開口詢問:「老闆不是說過作坊與店舖不遠的嗎?可是我覺得我們已經走得很遠了。你們會不會弄錯了地方,走迷路了?」她問了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含含糊糊地說:「確實就在眼前了,別急別急。」這樣的話在路上重複了三次,終於他們停了下來。

    可是當她抬頭一看,立刻就蒙了,這是哪裡?怎麼會來到這樣的荒郊野外?周大哥是不可能撂下自己和思雪一個人走到這麼慌亂的地方買傘的?即便真的像那個傘鋪老闆說的那樣,他是來作坊幫忙去了,也不至於來這樣慌亂的地方。試問一家作坊用得著來這麼遠的、荒涼的地方來生產嗎?這運費,這工人,這成本,這交通,都對自己的發財很是影響的。她想這傘鋪老闆不至於想不到,因為連自己這樣多邪惡門外漢都想到了的。

    「我們回去吧,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哦,對了,我還有幾句話跟你們老闆說,麻煩你們帶我回去,好不好?謝謝了。」她以為自己假裝不知道,假裝無辜毫不知情,也許這些人不會對自己下手。可是她錯了,這幫人向來是心狠手辣,自己也不是第一個被騙的女人,像她這樣被騙到這個陰暗的地方的女子不在少數。當時自己就是被那兩個壞蛋一左一右給挾持過來了,自己想要呼救卻很快嘴巴裡被塞上了布塊,然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然後自己就被拖著拽著穿過了重重密林,被送到了幽深潮濕的洞穴裡。

    自己還深深地記得初次被帶進來時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差點把自己熏昏了。那時候心裡一陣恐懼,但是總存在著一絲幻想,希望周大哥可以突然出現把自己給救了,也幻想著這只是別人開的玩笑,等一會就會放了自己,然後對自己說:「這是跟你開玩笑,嚇嚇你的。」就跟小時候跟人家過家家是一樣的。她想得如此美好,可是等到被帶到裡面的時候,她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因為她看到了地面上躺著好多和自己一個年紀的妙齡少女。,很多女子已經被割了喉放血,已經氣息奄奄,有的也已經死了。她的腿腳發軟,是被人拖著帶到了大魔頭的身邊。大魔頭在自己的面前繞來繞,用鼻子在嗅了嗅,說道:「雖然長得不是很漂亮,但確實是個好人,這血喝起來肯定是味道十分鮮美的。不錯,今天找來的人都很不錯,你們個個丟有賞。」雖然他長得魁梧、恐怖,可是他一說話我就發覺了他一定是個太監,因為他的聲音尖細軟糯,根本就不是普通男子說話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我害怕這樣的人,我厭惡這樣的人,於是我開始一點點後退,因為沒有了之前那兩個人的鉗制,得了自由的我拚命往黑魆魆的來路逃去。可是j進來的時候有火把,出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我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瞧不見腳下的路,我跌倒了,狠狠的跌倒了,這膝蓋就這麼狠狠地磕在了突兀的岩石上,我的腿一定是流血了,我痛得根本走不了路,連站起來都費勁。我藉著手掌在岩石上的力量努力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的腳步根本就抬不起來。我想我徹底完了,我是逃不出去了。我是多麼得想回去啊,早知道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境遇,自己絕對不會一個人出來找周大哥,一定乖乖地坐在小亭子裡等著周大哥的回來。這個時候思雪一定等著急了,周大哥不知道回到小亭子了沒有,他們一定等不到自己為我著急了。這可怎麼辦好啊?怎麼辦呢?老天爺,你能不能給個指示,幫幫我脫離苦海、我跪了下來,對著黑乎乎根本看不見的洞口磕著頭。可是自己沒有等來任何救助,自己還是被乖乖地架回去了,那一刻知道自己是真的逃不出去了,萬念俱灰,那一刻真是後悔不迭,內心更是害怕恐懼到了極點。自己的腦袋裡蹦出兩個字——完了!自己的眼淚當時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拚命往下流。似乎想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全部流完了,不,把下輩子的眼淚都一起流完。

    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會去就受到了很嚴重的懲罰,其實基本自己不逃跑,毋庸置疑也是要面對同樣的命運的,那就是被殺死,被吸乾血液。自己就這麼死了,自己分明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可是現實卻太殘酷,一下子擊碎了自己的夢想。而自己就這麼死在了大魔頭的手下。可是,明明自己的魂魄已經脫殼而出了,心裡雖然難受但覺得自己的靈魂可以逃脫魔爪,心裡還是有點高興。

    可是我高興得太早了,我的靈魂根本就沒有飛多遠,我就被扯回來了,從空中跌倒在了地上,很痛很痛,就是靈魂也知道痛的,原來每一個被他吸食過的人同時被他上了控魂鎖,我們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們這些女孩子的自由。

    我逃不掉,我們都逃不掉的,他把我們關在一個可怕的戒指裡,那個戒指的空間很大,它所營造的虛無空間讓我們待在這暗無天日,看不見任何顏色的地方一天天內心的恐懼和壓抑達到了頂點。當我進去的時候,我聽到這裡有許多女孩子,不,應該是女鬼在哭,後來我知道這裡的女孩子天天哭,常常抱在一起哭,大家都好想自己的親人,都好想逃出這樣的牢籠,可是自己根本出不去,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大魔頭到底把我們殺死還要抓住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說殺死我們是為了喝我們的鮮血,那麼束縛我們的靈魂不讓我們走,目的又是什麼了。是想要幹什麼。

    直到自己剛剛死後又來了一個女子,只聽到她問大魔頭為什麼要把她抓來,他得意地笑著說她是第500個,他已經離自己的目標很近了,等抓到999個魂靈,他就把我們關進爐子裡煉成丹藥吞服下去,到時候他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男人了,還能活得很久很久。這樣的話讓我們絕望了,他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結局將是灰飛煙滅,永生永世見不到親人了。我們抱頭痛哭。要知道關在這裡,關在這樣一個大魔頭手下,關在他隨身佩戴的小小戒指上,誰能夠發現我們的存在,是個人根本就發現不了。我們注定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然後不留下任何痕跡,沒有現在,更沒有未來。

    天哪,我們該怎麼辦?有誰來救救我們!?

    可是,她沒有想到,絕對沒有想到奇跡發生了,自己在萬分絕望的時刻有人並沒有放棄自己,一直都在找尋自己,一直都想要拯救自己,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周大哥。周大哥來了,來救我們了。不對,他只是一個凡人,他只是一介書生,哪裡來的什麼本事去和這個大魔頭斗啊?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他說不定也會被這個大魔頭殺死,然後吸光血液的?

    「周大哥,你快走!」她的淚水洶湧,雖然萬分不捨,自己和周大哥只是匆匆見面,這一面也許真的是最後一面了,自己萬分珍惜,可是自己不能那麼自私,最後害了他。能夠見到他最後一面,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有什麼更多的奢求呢?

    「巧兒,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周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悲傷和愧疚隨著眼中閃動的淚花流瀉出來,她感受得到。可是她不怨她,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我不怨你的,真的,周大哥。你快走吧,再不走,他會殺了你的!」她的心如刀絞,忍住不捨勸他離開。

    沒想到他卻對她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並且他還用無聲的言語通過嘴型對她說,他已經找到了這個大魔頭的軟肋,很快就能把她救出來,讓她不要擔心。她驚喜地看著他,她素來是相信周大哥的,他總是有辦法,她想既然大魔頭能夠讓自己見他,答應周大哥讓她出來,那麼周大哥一定是怕周大哥或者說對周大哥是忌憚三分的。如此,自己說不定真的會被救出。她太高興了,決定等著期待著周凡的相救,帶著自己脫離這樣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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