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雷不屑的說道:「老大,別太重視他了,說不定就是一個小癟三,想出名,就自不量力的來挑戰你!我在洛城生活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聽到過有這麼一個人!」
釋小海搖頭說道:「真正的高手,都是無名的!成了名有太多的累贅,很不利於修為和功力的增加,所以對武道有所追求的人,都不會把名氣太當一回事。我想錢不四也是這樣一種人,我感覺的出,他的修為肯定很高,比章太極要難對付的多!」
姚雷深吸了一口氣,能得到釋小海這樣推崇的,除了雪亮,就是這個錢不四了!何況,這還是在雙方從未謀過面的基礎上,看來這個錢不四,一定不是默默無名之輩,只是不被現在的世人所熟悉。
可是既然他向釋小海挑戰,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他卻沒有來,這麼大的架子,姚雷最是不屑,撇嘴說道:「可是現在他卻連來都不敢來,分明是怕了老大!」
「我已經來了!」身後傳來一人的聲音。眾人一起扭頭,卻見一人穿著一身灰色馬褂和褲子,腳下一雙黑布鞋,慢慢的向釋小海走來。
姚雷一見到這個人,就知道釋小海的判斷沒錯,這人的武功修為很高。現在已經快到年關,看今天的天氣,洛城今年的第一場雪也就快到了。而眼前這人卻只穿著單薄的衣服,卻也紅光滿面,步子看似散漫,一步邁出,卻比常人大一倍,身勢看起來很緩,卻是眨眼之間,已經從門口走到了釋小海的面前。
釋小海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短髮,眉很淡,雙眼看起來分的很開,鼻子很大,臉型消瘦,下巴很尖。個頭不高,釋小海現在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五左右,這人跟也就是一米七。
可是就這麼一個人,往前面隨意一站,就讓人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這是修為上的一種凝聚,還有就是功力的沉澱,沒有正宗內家心法的配合修煉,是達不到這種境界的。
就算是釋小海以現在的實力,也不能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不是修為比這人低,功力比這人淺,而且缺少了一種豐富的閱歷,和看透世情的淡然。
「你就是錢不四?」釋小海看著那人問道。那人點頭說道:「我就是。我今天約你來,是想領教一下玉面煞星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今天這場比試,大家盡量出手,生死各安天命!」
釋小海微微一笑,看著一臉凜然的錢不四說道:「你為什麼不說實話?」錢不四愣了一下,「什麼?」釋小海眼睛微瞇,緊盯著錢不四說道:「你為什麼不說出你約我來比試的真正用意?你根本不是爭強好勝的人!」
錢不四神色一變,看著釋小海的眼神有些閃爍,沒有了先前的從容,想開口辯駁,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也已經看出來,在釋小海這種高手面前,任何事情都沒有作假和掩飾的必要了。這個年輕人果然有值得驕傲的地方,是個可怕的對手。
錢不四緩緩把氣吐了出來,對釋小海說道:「好,我不瞞你。約你一戰,確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答應一個人幫他做三件事,這是第二件。」
釋小海嘴角一翹,看著錢不四問道:「章太極?」從剛才錢不四的一呼一吸間,釋小海已經感覺出來,這人的內家心法已經練到了極致,氣息悠長,雄厚連綿。
錢不四點頭說道:「當年他救了我一命,我許他三件事。你這是第二件,如果你死了,我還有一件事完成,就可以解脫。如果我死了,也就再也沒有這種禁錮了!」
釋小海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一戰,勢必要有個你死我活?不能點到為止?」
錢不四搖了搖頭,有些歉疚的看著釋小海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遠無怨,近無仇,實在不想跟你生死相搏。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自認倒霉。」
釋小海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對錢不四說道:「我明白你要清場的目的了!姚雷,和王棟一起,清場,關門!」
生死之戰,不是比武競技。看的人越多,就越可能被打擾,或者惹麻煩。釋小海原本以為錢不四是為了打擊他的信心才清場,現在看來,他卻是要和自己生死相搏!
兩人第一次見面,以前從未有過交集,等會卻要拚個你死我活,釋小海有些無奈。從錢不四的談話及氣勢上來看,這人不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重承諾,守信義。
釋小海實在不想跟這樣的人拚命,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盡全力,就會被錢不四打死!這個人雖然做事規矩,舉止正派,卻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因為他身上有殺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條人命取決於一句承諾,這也是江湖人的豪氣,也是江湖人的悲哀!
釋小海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也強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因為跟錢不四這樣的高手相鬥,氣勢一旦輸於對方,結局只有一個死!
不過釋小海看著面前的錢不四,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他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惜釋小海也很肯定,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錢不四的容貌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熟悉的只是氣質,這是為了什麼?
員工們已經清了場,姚雷對王棟耳語了幾句,王棟點頭,招呼眾人下班,三點鐘回來上班。等大家走後,姚雷把卷閘門拉了下來,偌大的訓練館裡,只剩下了釋小海、錢不四、姚雷三人。
錢不四看了看姚雷,對釋小海問道:「這人是你的兄弟?」釋小海點頭。錢不四走到姚雷面前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姚雷愣了一下,對他說道:「我?我能幫你做什麼?」錢不四說道:「如果這一戰我死了,你幫我傳話給章太極,希望他能遵守諾言,把東西還給大師兄,並且放了他。」
姚雷聽的一頭霧水,對錢不四問道:「什麼東西?你大師兄是誰?」錢不四眼睛盯著他說道:「章太極能明白,我只問你能不能幫我把話傳到?」
姚雷看著他的眼神,雖然凌厲,卻似乎也透露出一絲哀求,心中一軟,點頭說道:「好!」
錢不四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謝謝你,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帶話的,我看出你是練柔術的,我的功夫,對你有些用處,等會你看仔細,自己能學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