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呼一聲,舒夜語卻是歡喜的蹦了起來。
釋小海已經一閃身到了莫宇的身邊,扶住他的肩膀問道:「你沒事吧?你應該可以抗的住我這樣的力道。」莫宇喘息了一陣,推開釋小海抱拳說道:「剛才我可能還認為你是湊巧用對了套路,從你這句話來看,我輸的心服口服!」
「哦?」釋小海微笑著看著他。莫宇搖頭歎道:「人說拳腳無眼,是因為一旦打起來,無法控制自己的力氣,所以發力不能隨心,只能憑一口氣打下去。而你卻已經收發自如,對於自己每一拳每一腳的力道都做到了隨心所欲,對手打出一拳,你就能判斷他能承受多大的力道,進而調整自己的拳重,這一點,就比我高了不是一兩個檔次了!」
釋小海笑了笑,對他說道:「你的八卦掌學了有七八年了吧?」莫宇露出了佩服的神情,道:「到十月份,正好八年!」
釋小海點頭說道:「你已經掌握了內家拳的奧義,缺少的只是領悟而已。內家拳最終目的不是見招發招,而是對於拳術的融匯貫通,你雖然懂得了用氣發力,但是不懂以氣御力。」
「以氣御力?」莫宇奇怪的看著釋小海。釋小海點頭說道:「你用氣發力,口中總憋著一股氣,氣一洩,力就散,這樣打人只是一陣功,等這一口氣下去了,你打不倒別人,就會被別人打!」
莫宇沉思著釋小海的話,緊皺著眉頭,不住的輕點著頭。釋小海接著說道:「你若懂的以氣御力,每發一拳,每出一腳,都是用體內暗勁催動拳腳,沒呼吸一次,就是催生一次暗勁,這樣暗勁不絕,你的力氣也不會散,就算打上一天一夜,你都不會覺得累!」
莫宇眼睛茫然的看著地面,口中喃喃說道:「以氣御力,暗勁不絕…」雙眼一會明亮,一會茫然,好像已經發了神經一樣。
小海也不理他,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輕輕抖了一下上面的塵土,披在了身上。轉身想走,卻見莫宇擋在自己面前,雙眼發光,似乎有話要說。
還沒等發問,莫宇已經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釋小海一驚,閃身讓到一邊,驚叫道:「你這是幹什麼!」
莫宇跪在地上說道:「你年紀不大,拳義卻比我精深的多,我決定拜你做大哥,這一輩子,我就是你的兄弟!」
釋小海漲紅著臉連連擺手:「不成不成,你年紀比我大多了,我有什麼資格做你的大哥!」莫宇急道:「你我都是練武之人。武以技強分尊卑!你功夫比我好,拳義比我深,你不做大哥誰做!」
釋小海連連搖頭,道:「我只是一個和尚,哪裡有資格做你的大哥,你快起來,比武只是較技,你不用這麼認真!」莫宇搖頭說道:「你要是不同意,我今晚就一直跪在這不走了!你們都站在那幹什麼?還不過來見大哥!」
周圍的人一聽,趕緊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把釋小海緊緊圍在裡面,跪了一拳,嘴裡喊著:「大哥!」
釋小海本想一走了之,他若想走,這裡面每一個人能留得住,可是自己走了,這些人要跪倒什麼時候?
看莫宇的拳路就可以判斷出,這人雖然行事不正不邪,但是拳風還是有大家氣勢,而且對拳法浸淫多年,是個很執著的人。這樣一來,他說跪在這不走,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釋小海想了想,這莫宇也算是名門弟子,學的是正宗內家拳,如果用在了歪路上,無疑是一種浪費,自己若能把他引上正途,也算是功德一件。
佛曰: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薩發心;自覺已圓,能覺他者,如來應世!自己雖然還沒達到那種境界,但是見路不引,實在難對佛祖!
釋小海伸手扶著莫宇的肩膀說道:「好吧,那就隨你了,你先起來吧!」聽到釋小海同意了,莫宇興奮的站起來,對釋小海說道:「謝謝大哥!大哥,剛才你居然用大洪拳對我的八卦掌,難道我的拳法真有的那麼差勁嗎?」
釋小海便往回家的方向走,邊對莫宇說道:「之所以用大洪拳應對你的八卦掌,就是對你表示一種敬意,你不懂嗎?」莫宇搖搖頭,道:「大哥,我不是很懂。」
釋小海微微一笑,正待解釋,卻看到舒夜語正偷偷躲在一輛汽車的後面,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自己,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動,停下腳步說道:「夜語,過來,咱們回去吧!」舒夜語低著頭走過來,乖乖的跟在了釋小海的身後。
莫宇對著舒夜語恭恭敬敬的叫道:「大嫂!」然後轉身揮了一下胳膊,對小弟們喊道:「叫大嫂!」一幫小弟紛紛鞠躬叫道:「大嫂!」
這下可把釋小海和舒夜語兩人給搞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釋小海紅著臉對眾人說道:「別亂叫,這是我的同學舒夜語!你們以後不要找她的麻煩了!我是和尚,哪裡來的大嫂!」
肥強憨聲憨氣的說道:「大哥,你已經離開少林了,就可以有大嫂了啊!」釋小海急道:「我這兩天就回去了!」
「啊!」這下不光莫宇,就連舒夜語都呆住了。釋小海一想,反正已經說出來了,乾脆跟他們說明白吧!於是轉身對眾人說道:「我已經給少林寫了信,估計這兩天就有人來接我回去了。所以剛才我不願讓你叫大哥,因為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不多了!」
莫宇明白過來,爽朗一笑,道:「這有什麼!以後沒事了,我去少林寺找大哥,大哥不會關門不見我吧?」釋小海笑道:「那倒不會!」莫宇哈哈笑道:「那不就得了!你永遠都是我大哥!」
舒夜語卻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小嘴抿得緊緊的,心中一陣恍惚,海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誰在那邊?!」莫宇突然對著牆角喊了一聲,一個黑影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打著哈哈說道:「墨魚哥,是我…師父,你的飯盒買回來了!」
莫宇一看是王郎,皺眉說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幹什麼?誰是你的師父?」王郎連忙說道:「就是你的大哥啊?他可是我的師父!」
釋小海大感頭疼,正想解釋,王郎已經把手裡的飯盒遞了過來,對釋小海和舒夜語說道:「師父,師娘,飯都涼了,回家熱熱再吃吧!」
舒夜語這才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反正涼飯也能填飽肚子!剛想接過來,莫宇已經一把搶過飯盒,遠遠的扔在了地上,對王郎罵道:「涼了還給我大哥吃?你皮癢了啊!大哥,我請你去吃一頓,上車!」
釋小海正想推辭,可看到身後舒夜語猛嚥口水的樣子,只好跟著莫宇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