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束縛的圓石頭從傾斜的山坡上滾落了下去。速度先是緩慢,可經過一次加速過後,那石頭倏然滾動得極其快速……
劉景還沉浸在那種極致漂移的感覺當中,自然沒曾發覺到山坡上滾落的石頭。即便如此,他心中卻倏然一凜,警兆傳來!劉景下意識踩下了剎車,這一刻,彷彿潛意識告訴他,自己應該停下來稍等片刻!
果不其然,劉景駕駛的極速奔馳車伴隨著慣性的作用緩緩停了下來。只是這麼片刻的時間,他便已經知道自己為何心生警兆了!
就看見山體內測的斜坡上,倏然滾下來一個磨盤大小的石頭。劉景心中駭然得很,暗想得虧自己有異能,這股警兆恐怕就是蕭飛雪所說的感知繫了。得虧這異能救了自己一命,若非他及時的踩下了剎車,此刻他和他駕駛的奔馳車定然會撞到石頭上面。
即便是沒有因此而撞車,自己也會因為躲閃的原因,而促使汽車失控。輕則撞到山體內側,保住一條性命的同時,車子也會因此而損壞。
嚴重的嘛……那自然就是車尾橫甩,筆直的摔落到山崖之下。
饒是如此,劉景只是這麼一停頓的幾秒鐘時間,就已經被後面的那輛三菱車趕超了上來。後者巧之又巧的避過了石頭的滾落,速度絲毫不減的過了彎道。
「媽的!」劉景暗罵一聲。倒不是因為這輛三菱車趕超了自己,而是因為那個圓石頭!他在石頭滾落的第一時間,就開啟了透視看向山體內側。果然就看見兩個人在推下了石頭過後,依靠樹林的茂密,飛快的隱匿了起來。
只是這隱匿自然不能逃過劉景的雙眼,暗想自己若非躲避及時,恐怕就要葬身在這山崖之下了吧?
劉景暗想著,陰沉著臉緩緩的駕駛著奔馳車往山頂上開去。這次他小心異常,不時的望著左右的山體,看看還會不會有類似的埋伏。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類似先前那種驚險的一幕再也沒有出現過。饒是如此,他卻也是將奔馳車的速度降低到了極致,直至十分鐘左右,他才堪堪駕駛著奔馳車出現在了山頂的平台之上……
勝負是顯而易見的,劉景最終還是輸掉了比賽,儘管他從頭到尾的操作都難以挑剔。
正如先前那輛豐田車輸掉三菱,奔馳車輸掉寶馬一般。這一次,奔馳車再次輸給了三菱車。而平台上的人,一如先前那般,將手中的憑據憑空撕碎,揮灑在了空中……
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的傳入劉景耳中,他卻絲毫沒有在意。下車後,劉景一臉平淡的走向了蕭飛雪這邊,後者也是一臉雲淡風輕,貌似對於勝負真的不是很在意一般。
「呵呵……」劉景摸了摸腦袋,臉上露出些許的尷尬笑容,隨即才道:「還是輸了……」
「沒關係……」沒想到蕭飛雪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絲毫不以為杵的淡淡說道:「我並沒有期待什麼。」
瞧這話說的……貌似自己根本就沒實力值得蕭飛雪期待一般。
這次終於可以走了,蕭飛雪淡淡坐進了駕駛室,發動了汽車。她正準備叫劉景,卻發現他的雙眸此刻正盯著坐莊的那個男人……
「怎麼了?」蕭飛雪下意識問道。這一聲突兀的聲音卻惹得劉景為之一怔,隨即忙不迭轉過頭來,繼而開口解釋道:「沒什麼……」
他如此說著,也一屁股坐進了副駕駛,示意蕭飛雪開車下山。
奔馳車依舊是一路狂飆的往山下的路而去。經歷過先前的連續彎道,尤其是劉景更是經歷過漂移的各種刺激,此刻他倒是不怎麼反感這種追求極致的速度於刺激的運動了。
轉過頭,看了看一臉認真開車的蕭飛雪。劉景淡淡問道:「那個坐莊的男人是誰?」
「你對他有興趣?」蕭飛雪突兀的看了一眼劉景,詫異的目光中分明寫著:難道你還喜歡男人不成?
劉景當然不會喜歡上男人,他這麼問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蕭飛雪倒也沒有做作,沉吟了片刻,隨即才解釋起來……
「那個人是青幫的太子黨,他老子是青幫龍頭。在這裡經營的,不過是他消遣娛樂的一個項目而已……你真對他有興趣?」
「鬼才對他有興趣!」劉景暗罵一聲,低聲說道。
這一次蕭飛雪沒再猶豫,逕直將車開回了別墅內。雖然已是深夜,別墅內的樓上的書房上卻也燈火通明,劉景沒敢打擾這個蕭姨,逕直回了房間去休息。
這奔波一天的,雖然不覺得累,可劉景卻也覺得有些心理上的疲憊。尤其是盤山公路上的驚魂一刻,更是讓他嚇得不輕。
暗想著: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哼!青幫又如何?敢陰老子?不玩死你!老子就跟你姓青!
……
翌日一早,劉景早早的便從床上起來。站在落地窗前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緩解著清晨才起床的混沌。直至身心都有了些許的放鬆,他這才走到樓下去,私心想著,在泳池旁打幾套太極拳也不錯。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福伯已經站在了泳池的旁邊,看他擺好了一個架勢,儼然是太極拳的起手式。穩若泰山的動作,只是遠遠的看著,便給劉景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福伯……打拳呢?」劉景慢慢悠悠走了過去,站在福伯身後輕聲問候道。
只是這句話明顯的有拍馬屁的嫌疑,後者原本假寐的雙眼睜開,淡淡的瞥了一眼劉景,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自討了個沒去,劉景訕笑著,自顧自走到了一邊,擺起了和福伯一樣的起手式……
渾然一套的太極拳打了下來,劉景竟有些稍稍的喘氣。剛想坐下來休息片刻,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腳。他正想惱怒的轉過頭喝罵幾句,回頭一看,卻正好對上了福伯平淡的雙眼。
先前的那一腳,自然就是福伯踢的,此刻他的一套拳業已打完,正看到劉景打算休息,他這才出了一腳,不輕不重的踢在了劉景屁股上。
自顧自抱著茶壺給自己灌了口茶,福伯踢完了劉景,隨後坐在籐椅上,雙眸微瞇著,淡淡的喊了一聲:「扎個馬步來看看?」
「為毛要給你看?」想起自己昨天無緣無故挨的那一套打,再看到今天福伯無緣無故踢自己那一腳,劉景便是一陣陣氣悶。
劉景這句話說出,便已經放出了自己的感知能力。他這個能力雖不如蕭飛雪所說的那樣,完全如渾然天成一般,可只要依靠念力放出去,專注於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動作或者大概的想法,他也能分辨出一點。
只是感知了半天,沒想到福伯坐在籐椅上紋絲不動……或者說他在動,只是將手中的茶壺舉到了自己嘴邊,再次給自己灌了口茶。
「喝!幾個意思?」劉景暗自想著。只是心中的一絲閃念劃過,福伯動了……
動若脫兔!奔雷般閃到劉景身前,隨即對著他肚子上就是一拳。
被突兀的擊中,劉景下意識就把身子弓成了一個蝦米狀。饒是這一下意識的動作化解了不少力道,直至那拳頭打在他肚子上時,他卻不得不朝後騰騰退了好些步!
「你瘋了?」劉景堪堪站定,開口就怒罵道。
「晴兒叫我指導你……」福伯一個閃身,再次坐回到了籐椅之上。那一刻,彷彿他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樣,手中的紫砂壺再次舉到了嘴邊,聲音卻是從他的嘴角傳出的。
「晴兒?晴兒是誰?」劉景聞言一愣,兀自嘟囔著,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晴兒的?隨後才釋然,多半這所謂的晴兒,就是蕭姨了。難道她的真名叫蕭晴?倒是個滿好聽的名字嘛。
如是想著,劉景卻終於醒悟過來,感情這福伯是願意教自己啊。只是這麼冷淡,他不禁有些腹誹……即便是教,估計你也不會拿出真本事吧?
「扎個馬步來看看……」福伯重複著先前的話語。
「哼!扎就扎……有什麼了不起?」劉景冷哼了一聲,有心想要反駁幾句,奈何一方面自己不是這福伯的對手。另一方面,他卻是真的想跟隨這個福伯學習點真功夫來。
想到這裡,劉景當即不再猶豫,按照記憶中馬步的架勢,裝模作樣的紮了起來。
所謂馬步,幾乎是所有中華武學的入門級功課了。下盤不穩,你練什麼也是白搭。所以這馬步,講究的,就是下盤的穩當。
饒是劉景之前在初中高中的體育課上,系統的學習過這類教學。但要真拿到行家裡手眼裡,卻是不夠看的。
他這個馬步剛一紮好,便看到福伯皺著眉搖了搖頭……
「呼……」風聲!
「砰!」背部結結實實撞擊在地面瓷磚上的聲音。
「哎喲……」劉景摔在地上後,趕忙爬起來,雙肩顫動著緩解背部的疼痛。饒是如此,他也下意識慘叫了一聲。
「下盤不穩!你如何練習那些高深武學?」福伯簡單直接的搖了搖頭,皺著眉淡淡說話的同時,他不忘重新站定,走到一邊後這才輕聲歎息一聲。
方纔,只是他簡簡單單的一個橫掃,長腿如鞭一般,正好掃到劉景的下盤。雙腿之間只是覺得一陣碰撞感,劉景根本來不及反應,人便因為重心的不穩而倒地。
「媽的!這麼掃誰的下盤再穩,也能給你掃倒了啊……」劉景暗罵了一聲,隨即重新站了起來。
重新紮了個馬步,卻看到福伯緩緩走了過來……
劉景一陣心虛,暗想他莫不是又要踢人了?
好在福伯這次沒有踢他,而是擺弄了幾下他的雙手和雙腳。饒是如此,那一條腿卻是輕輕一抬,在劉景屁股上輕觸了一下,隨即就聽見他說道:「屁股抬高點……你拉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