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間裡被噴上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氣息,眼看著秋露在房間裡面忙碌著,劉景也不敢貿然打擾。只是陪著夏言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那天和秋露說什麼了?」對於那天兩人悄悄說的話,劉景依然耿耿於懷。
一談到這個話題,夏言冰果斷的把臉扭到了一邊,也不知是羞澀還是不想說話。只是支吾了半餉,才故作冷漠道:「你管那麼寬幹嘛?」
能告訴他嗎?當然不能!夏言冰如是想著,她和秋露談的,自然是見不得光的。
「你說我會變成他那樣?就是……那裡也會一樣嗎?」這一天,夏言冰只是拉過秋露,支吾著問了這麼一句。
「哪裡?」秋露疑惑問道。
「就是……那裡嘛!」即便是再開放的夏言冰,也無法把這個詞從自己嘴裡說出。最終也只能用實際行動來向秋露說明,她含蓄的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要知道,秋露可是醫生,人體重要的結構她哪裡能不懂的?此刻看到夏言冰做出這等下流的動作,也不禁羞紅了臉。伸出手輕輕揪住了夏言冰滾燙的耳朵,揉捏著,不忘故作凶悍的對她狠聲道:「你這腦子裡都是裝的些什麼東西喲?」
「能怪我?」夏言冰委屈著,輕叫了一聲掙脫了開來。
這事兒在她看來,還真不能怪她,從始至終都是秋露和劉景在對話。言語中也無非是:變成他的身體……變成他那樣的體質……
他那樣的體質……不就是下面多條腿來著嘛?
見夏言冰不願意說,劉景也不再追問。秋露卻在這時走了出來,帶著淺藍色的口罩,全身上下也穿上了早已經過消毒的衣服,一大股刺鼻的消毒水氣息鋪面而來。
「可以了,你們兩個過來……」
說話間,伴隨著劉景兩人站了起來,秋露更是二話不說,端起手中的噴壺對著兩人就是一頓噴。惹得兩人連連咳嗽的同時,她還不忘甕聲甕氣的解釋著:「設備有些簡陋,將就著點吧,畢竟預防傷口感染。」
直至一通忙碌過後,秋露才帶著兩人進了房間。裡面經過簡單的佈置,上下鋪被設有一個支架,想是用來掛什麼的。
被秋露指揮著,劉景躺在了高低床的上面,而夏言冰則是在下面。只見她拿出一個輸血袋,上面一根針管被她捏在手中,握住劉景的手腕一瞬間便紮了進去……
靜靜的等待了十來分鐘的時間,直至劉景的鮮血裝滿整整一輸血袋的血液,秋露這才拔掉了針管。取下用過的針管,換上經過消毒的,秋露再一次把這枚針管插入到了夏言冰的手腕上……
這次卻是插入到靜脈了,而且輸血袋也被釣了起來。
劉景萬般無聊中,只能看到輸血袋一點點癟下去……
「輸血……」劉景正欲說話,卻看到秋露豎起了食指,在口罩邊噓了一聲,隨後才拿出一個口罩給劉景帶上,示意他可以說話了……
「平常看紅十字會的獻血沒這麼嚴謹吧?」劉景本來想問,輸血幹什麼的,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口,問了這麼一個臨時的問題。
「臨時的獻血車自然沒這麼嚴謹,但是你和夏言冰不同,你們兩個的體質特殊……尤其是你!不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又會感染到她的……」
這話說得!劉景不樂意了,就跟自己是艾滋病攜帶者一樣,走到哪兒感染到哪兒。隨即又問道:「那你這輸血是幹什麼?」
「我先前就說過,她現在的身體裡兩股血液就像是在打仗,誰能在最後關頭諸如新鮮力量,誰就會最終獲勝。我想……只要把你的鮮血輸入進去,應該算是新生力量吧?」秋露一邊解釋著,眼看著輸血袋也漸漸的癟完……
「好了。」
拔掉輸血管,秋露簡單的說了一聲,隨後給兩人的傷口消毒。這才把器材收了起來,緩緩的摘下了口罩。
「這就好了?」劉景突兀著一雙眼,滿是疑惑的問道。
「是啊……」秋露橫了他一眼,隨即才輕巧說道:「你還想怎麼樣?開膛破肚嗎?」
「……」劉景一陣無語,下了床,站在地上。卻看到夏言冰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微紅的同時,不忘下意識看了眼下身……
「你這是幹嘛?」劉景又是疑惑,輸血還能讓你下身變了樣不成?
只是他這話一問出來,夏言冰輕微的顫抖了下,這才抬起頭,彷彿於劉景對視都能讓她感染一樣,一扭頭答道:「不關你的事!」
「切……」劉景只是冷哼了一聲,隨即便被秋露推出了房間。
說得咱好像多稀罕管一樣?輸血輸多了,有點血壓過低了。劉景只能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留秋露和夏言冰兩個女孩子在房間裡說著悄悄話。
「出來了?」劉景還有些頭暈,抬起頭輕飄飄看了一眼秋露和夏言冰,隨即沉悶著說了一聲。
兩個女孩兒手拉手站在門口,此刻的秋露早已經把那一身消毒服裝脫掉了。露出裡面精心打扮過的正裝,頗有點御姐的味道。劉景卻沒心情細看,這不輸血不要緊,一輸血竟這麼惱火。
不過秋露卻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即提著醫療箱就往外走。臨了,還不忘回過頭對劉景囑咐道:「過幾天我還要來一趟,你這幾天多吃點補品……」
「又輸血?」劉景抱怨一聲,秋露卻已經消失在了房門外面。
怎麼的?這還攤上了個禍事不成?劉景下意識望了眼夏言冰,卻不覺,此刻這小妮子臉色緋紅。我去,她定是又想到了什麼惹人遐想的事情!
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劉景已經大概瞭解到了這個小妮子的思想。典型的一個滿腦子胡思亂想型的,從來沒個正經的時候。
正如她現在所想的:多吃點補品……和自己這精力貌似有些旺盛。相對的,好像咱兩幹過啥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惹得夏言冰臉紅心跳,連帶著,看劉景的目光也有了些許的異樣。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劉景言語有些發冷,這倒不是故意的。只因為才輸了血,還有點氣血虛,加上缺血而慘白的臉,讓他看上去有些虛弱。
惹得夏言冰一陣陣搖頭的同時,不忘心疼道:「要不……我過幾天給你買點人參來補補身體?畢竟過幾天還有一次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景皺眉,兀自還在回想著。夏言冰卻已經住了口,急切搖手道:「沒什麼……你忙。」
說完這話,夏言冰轉身進了另一間臥室裡面。
房間都是佈置好了的,躺在床上就能睡的那種。只是沒有被單,若是大冷天的睡著了,倏然醒來還感覺有些冷。只是這酷暑正值峰值,平常大街上熱得都難看到人,哪裡會感覺冷?
……
剛休息了沒一會兒,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是夏天亮打來的,一通急切的問候過後,夏天亮也是直奔主題……
「那個啥……小劉啊,我知道說這話不合適。可是!你究竟把我女兒拐到哪兒去了?我都好幾天沒有她的消息了!」
「呵呵……」劉景一陣尷尬,即便是沒有面對面對話,他也能猜出夏天亮說這話時的心情。不禁搔了搔頭,不忘對他回道:「言冰好好的呢,就在我這兒。要不……你過來看下?」
「可以嗎?」聞言的夏天亮不疑有他,忙不迭問道。倒是惹得劉景一頓瀑布汗,自己只是一句客套話而已,他還當真了。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劉景也不能矢口否認不是?當即暗自點了點頭,同時把自己這才買的房子地址報給了夏天亮。
隨即夏天亮慌忙回了一句:「我等下就來!」
電話被掛斷,惹得劉景一陣陣咋舌。
也算自己還是個身價幾億的土豪,如若不然,自己這麼貿然的衝到人家家裡,把人家女兒擄走了。換做是別人,早提著刀追了好幾條街了。
即便是一個再懦弱的人,此刻也應該報警,告自己一個綁架或者拐帶啥的。
……
果不其然,等了十來分鐘,房門便被敲響了。好在這個時候劉景也緩過神來,氣血終於不那麼虛了,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剛打開門,還沒等站穩,夏天亮便急急忙忙推開了他,不停朝房間裡張望著:「我女兒呢?」
「臥室裡睡覺呢。」劉景扶著牆壁,剛站穩,伸手一抬,指了指其中一間臥室。
許是夏天亮鬧的聲音太大了點,隨即那個臥室門便被緩緩推開。夏言冰此刻揉著雙眼,不住的問劉景:「怎麼了?我才剛睡著呢!」
「冰兒……你沒事吧?」看到了自己女兒,夏天亮這才有些激動,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嘴上不忘問著。
「她能有什麼事?」劉景嘟囔一聲。此刻的夏言冰紅光滿面,精神頭好著呢。倒是自己,氣虛缺血,像是剛幹了一件非常費力的體力活一樣。就連臉上都蒼白到像剛得了一場大病一樣。
「爸,你怎麼來了?」夏言冰也有了些許的激動,反手握住夏天亮的手。
廢話!能不來嗎?
夏天亮下意識望了一眼依舊扶著牆壁緩神兒的劉景,再反觀自己女兒……早已經歷風雨的他哪裡還能不懂的?徹底冷靜下來後,他也不禁有些不自然了,搔了搔頭,不忘歉意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