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司馬夕月的虛弱的聲音,讓人不禁心疼,如此快速的蒼老,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吧,竟然,連聲音,都有些說不出的滄桑的感覺。
嵐夜溫柔的笑容,哪怕是百花盛開,也沒有如此的美麗吧,那麼的璀璨明亮,而他此時,儼然是司馬夕月的那一抹明亮。
「不論夕兒變成什麼模樣,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最美的娘子,我的小女人,我們曾經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是你沒有等我,一個人先行了好多,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小女人。」那麼魅惑而又溫柔的聲音,寵溺愛戀的目光,他的眼裡,心裡,只有此時躺在床上的女人,絕無僅有的一個人而已。
「你真傻,笨男人,你明明知道,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司馬夕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滴眼淚,慢慢的滑落下來,她十分的清楚,在感覺到他來的那一瞬間,在睜開眼睛,看見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他心裡的決定。
他的這個決定,對於司馬夕月而言,是幸福,是苦澀,是酸楚,更是不想要放手,說不清楚的糾結。
「笨女人,沒有你,活著,也不過是一個軀殼,何必呢?今生,我只要你就足夠了,你不能夠丟開我,也不要想著丟開我,休想要甩開我,一個人清閒,你知道,我想要的從來就只有你而已,笨女人。」那麼的溫柔,手掌,輕輕的滑過司馬夕月的臉頰,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炙熱。
可以讓人感覺的出來,他到底是有多麼的珍惜司馬夕月,床上的人兒,才是他這一生的至寶,他心裡的唯一。
「那這一次,你要抓緊了,不要沒有跟上,迷路了。」輕輕的聲音,嘴角是美麗的笑容:「笨男人。」
聲音越來越虛弱,如今的她,每一時刻,都是在煎熬著,她原本的不捨,只是想要多看一看,她和他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留下的那些回憶,對於她來說,這一生,最為珍惜的,莫過於此了。
「是,為夫是笨男人,只有娘子最聰明了,娘子是聰明的小女人。」寵溺的說著,他擁著她入懷,那麼的溫暖,他們的眼裡,心裡只有彼此。
門外的忘塵,忽然的離開,朱雀的眼眸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仍舊站在原地,心裡有多麼的疼和不捨,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從愛上了那個丫頭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注定是要疼痛的,真的要再也見不到了嗎?
朱雀的眼眶,紅潤,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究竟是什麼,沒有人說的清楚,他的心中的寂寥和悲痛,有幾個人能夠懂得。
忘塵,來到了崖頂,而那裡早已經站著一個人,等候著,臉上帶著冷冰冰的面具,就如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般,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葉子。
「何事?」忘塵直接的開口詢問道,或許他的心裡已經猜到,他的心裡究竟是想要如何,只不過,沒有說出口,或許是希望,小葉子自己來說,到底是為什麼,誰知道呢?
「月兒如何了?」小葉子不禁問出口,心裡有些害怕和恐懼,他多麼的擔心,在忘塵的口中,是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就是有著如此強烈的預感,嵐夜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約他後日到這裡來,他不相信,事情真的如嵐夜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想要和他決鬥一場,談一下事情,真的把他當成了白癡嗎?
忘塵清澈的眼眸,似乎帶著點點的笑意,然而,沒有人明白,他那笑意,究竟是為何?
「快要死了。」短短的四個字,讓小葉子,幾乎瞬間狂怒,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然是非常的憤怒,他不相信月兒快要死了,可是忘塵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不願意相信,卻又無力反駁。
「月兒這一次出來,身體並沒有完全康復,如果,她一直留在冰洞內,或許,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可她明知身體不行,卻仍舊堅持出來,至不曾想,一年的時間,如今卻是半年不到,她如今快速的衰老,從冰洞內出來之後的後遺症,也開始了,最多,月兒只能夠活三天,或許,不會超過今天晚上。」
忘塵說這些的時候,口吻很淡很淡,和以往那個忘塵公子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是他眼裡,那無法掩飾的痛楚,真的是沒有人會知道,他此時的心裡究竟是有多麼的難過。
「嵐夜,準備把神尊的位置交給你,以後你就是這個天下的創世神。」忘塵淡淡的口吻,話語落下之後,小葉子格外的沉靜,可是他的那雙眼睛,裡面的憤怒和悲痛,卻是讓人感到心驚。
「哈哈神尊的位置給我,這是奢侈嗎?真是好笑,他這麼做,是為了愧疚,還是可憐我,這個天下如何,和我有什麼關係。」小葉子帶著面具,無法看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不過聽著那聲音和目光,也知道好不到哪裡去了。
「有什麼辦法救月兒。」小葉子淡淡的聲音,忘塵眸光微微轉動,這個天下,能夠救司馬夕月的,只有三個人,小葉子,忘塵,嵐夜,只不過前兩個人需要犧牲性命,而嵐夜,雖然不需要犧牲性命,可是基本也要耗盡靈力,很有可能輪迴,如果如此,那麼天下必然大亂。
忘塵,司馬夕月以性命要挾,就算救了她,她也絕不活著,至於小葉子,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到他,然而此時,他的目光,卻是微微轉動。
「你幫我,忘塵,你不希望月兒死對不對。」小葉子的這句話,讓忘塵眼眸未轉,他的心裡,已經明白了小葉子要做的是什麼?雖然很清楚,月兒並不希望會如此,可是,人都有私心,包括如今的他,也有,那就是,他希望月兒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