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夕月轉過頭,不去看嵐夜,手輕輕的碰了碰寶寶的臉頰:「寶寶,你爹爹害羞了,還不承認。」
嵐夜咳嗽了一聲,實際上,他沒有害羞,他是因為,唉,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說不出口,可是看著自己的兒子,正在賣力的允著某處,咕咚咕咚的喝著,女兒還好,可是兒子,多多少少他的心裡會有一些不舒服,吃醋,這兩個字一冒出來,他就更加的覺得自己真是該檢討一下自己了,不過在心裡同時也決定了,去準備幾頭奶牛,奶羊什麼的,小女人的身體太虛弱了,最好還是不要喂母奶比較好。
「夜,夫君,笨男人。」司馬夕月叫著,終於在她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音的時候,嵐夜有所反映,臉上的紅暈淺了一些,不過仍舊存在:「娘子,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呢?一副猥瑣的表情,寶寶的名字,你想好了嗎?」司馬夕月看著他們兩個人懷裡的寶寶,臉上掛著淡淡的幸福。
「名字你來起,寶寶是你努力幸苦生下來的。」嵐夜柔聲的說著,關於這一點,他早已經想好了。
「好吧,那麼哥哥叫做嵐蒼穹,妹妹叫做嵐無憂。」其實名字,司馬夕月早已經想好了,名字,就好像是她對於寶寶們的希望一般,她希望身為哥哥的能夠傲世蒼穹,在天地之間,而則希望妹妹能夠無憂無慮。
「你這個小東西,早都已經想好了,現在居然還問我,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我已經想好了名字,你是不是會說我起的名字不好聽。」嵐夜說著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沒有多久,無霜和桃紅進來,把兩個寶寶抱了出去,嵐夜也有事情離開一下,不多久,房間內,面具男來到了她的面前。
「感覺怎麼樣,會不會覺得哪裡不舒服。」面具男的聲音不自覺的輕柔了許多,雖然仍舊是冷冰冰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讓人覺得有著無限的柔情。
「嗯,這一次的事情,謝謝你。」司馬夕月緩緩的說著,對於他的身份,她猜到了一些,只不過,她也不確定,她所猜想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時間過的很快,寶寶們一天比一天大,也是越來越可愛,剛生出來的時候,可能有些小小的,皺皺巴巴的感覺,可是一天一天的,他們漸漸有了更加清晰的模樣,隱約可以在他們的身上,看見司馬夕月與嵐夜的影子。
七日的時間,過去的很快,這七日裡,陪在司馬夕月身邊時間最長的兩個人就是嵐夜與面具男,有時候他們會分別出現,有時候他們會一起出現。
而他們兩個人不在的時候,司馬夕月的臉上,那淡淡的溫柔的笑容,早已經不見,反而是悲傷的神色。
「真的要離開嗎?」司馬夕月輕輕的聲音,看著與自己面對面站著的面具男,眼裡眸光有些閃爍,很快一片淡然。
「嗯,有他在你的身邊,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冰冷的聲音,透露著不捨。
聽了他的話,司馬夕月忽然間甜甜的一笑:「嗯,有時間讓邪惡之靈來玩,好久沒有看見他了,有些想念。」
她的話,讓面具男的身子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幾乎可以讓人忽略。她的身後,嵐夜輕輕的擁著她的腰,給她溫暖和力量,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不管在如何,她的心,也無法溫暖,因為,她被丟下了不是嗎?
「好。」面具男只說了一個字,剛剛要轉身離開,司馬夕月開口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在我的心裡也變得很重要了,所以,能不能夠我先轉身,你在走。」
她不喜歡離別,她這麼說,讓兩個人都同時愣住了,嵐夜和面具男的目光,都同時的看向她,他們眼裡的,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悲痛。
司馬夕月根本沒有給他們多想的時間,已經轉身了,沒有人知道,此時她的心裡再痛,真的就這樣的欺騙她嗎?雖然她一開始猜測,可是當她看見那張臉,就明白了,她就說,當初的萬年,怎麼會那麼不顧一切的離開,所有的人都被封印了,也不是那神秘人所為,這一切,都是那不可打破的規則,呵呵,規則。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任由身邊的嵐夜擁著她的腰,只不過,她異常的沉默,過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我去塵那裡,他昨日說,有事情要和我說。」
「我送你過去。」嵐夜緩緩的說著,眸光閃爍,他看著司馬夕月進去,默默的轉身離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月兒,你不會明白,就算是如此的陪伴你,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很幸福。
哪怕是很短暫的時間,可是對於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司馬夕月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淡淡的笑容,那樣的表情,只是讓人看著,都會心疼。
「塵,你說,到底是誰傻,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傻到無可救藥,怪不得他不恨夜,想要殺了夜,恐怕在他的心裡,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萬年,他為了我打破了他當初立下的規則,即便是創世神又能夠如何?即便這個世界一切都是他說的,又能夠如何?規則打破,六界輪迴,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當初何苦為了救我,扭轉乾坤,消耗靈力,損傷自己的身體,陪我一起輪迴,何苦?」
忘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所有的一切,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她最好的聽眾,從他們相識的那一日起,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注定了,不會背叛,也不會離開。
「夜,他以為戴上了面具,我就不知道是他了嗎?他以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一樣的身材,一樣的眼眸,我就不認識了嗎?即便他們的靈魂深處也是一樣,我也能夠認出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哪怕只是一個微妙的動作,哪怕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可是對於我來說,他們卻並不是同一個人。」
「是我,一直連累他,黑暗煉獄,他說不在乎,不重要,可是我想要去一趟,這裡的一日,等於黑暗煉獄兩日的時間,我想要去黑暗煉獄,那裡沒有光明是因為我,如今,我也應該把光明帶去,希望一切來得及,我最後,能夠幫他的,也只有這些,塵,你會一直在我的身邊對嗎?如果我真的無法醒來,你一定要幫助我,照顧好寶寶們,至於夜,他也應該有新的開始,新的生活了。」
忘塵的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要我怎麼做,我便會怎麼做,你不會有事情的。」哪怕是犧牲我的性命,最後一句,是忘塵自己輕聲的在心裡對自己說的,司馬夕月並不知道。
他們誰都不會想到,萬年之前,嵐夜把一切安排的極好,可是萬年之後,一切都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麼的走,有很多事情,發生的是那麼的措手不及,所有的一切,早已經萬年之前,時光逆轉,打破了,改變了,回去,談何容易。
等在房間內的嵐夜,手裡抱著寶寶,輕輕的哄著,無憂剛剛醒來就大哭,她每一次都會如此,只要司馬夕月一抱著她,她的哭聲就會立即的停止,就算是嵐夜抱著她,她也會哭。
看見司馬夕月回來,嵐夜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見司馬夕月的眼睛似乎有點微微的紅,明明知道她剛剛哭過了,卻是什麼都不能夠說,因為他的心裡在害怕,害怕她會揭穿一切,會把所有的假面具都撕破,他不想要打破現在的一切,沒錯,越是靠近,他越是貪戀,本來,這一切就應該是他受到懲罰的,沒有錯,他不需要去管,什麼創世神,不是他,他不是什麼創世神。
那是創世神應該去做的事情,而不是他,萬年了,他做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為什麼他只能夠是一個替身,一個代替品,不,他不要,他要和月兒在一起。
看著把無憂抱在懷裡的司馬夕月,他更加的堅定了這一點,他們只要不離開這裡,只要一年不離開,那麼發生的一切的事情,月兒都不會知道,或許不用那麼久,只是兩個月的時間而已。
「明日,我準備去黑暗煉獄。」清冷的聲音,很淡很淡:「最近沒有看見五爪子金龍還有貂他們幾個,想來也是處理這件事情吧,如此,我也想要去黑暗煉獄看一看。」
「可是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坐月子,何況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娘子聽話,等你的身體好一點我們再去好嗎?黑暗煉獄的事情,紫他會處理好的。」嵐夜輕聲的說著,或許她沒有發現,今天一整天,司馬夕月都沒有喊他的名字,也沒有喊他夫君。
「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司馬夕月明亮的眼眸,十分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