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夜,剛剛步入了客棧,一腳踏入了進去,不由得停了下來,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呆滯,忽然間又走出了客棧,望向忘塵消失的方向,眼眸忽明忽暗的,不知道究竟在想著一些什麼?
「你們沒事跑那麼快做什麼,真是的,居然也不等一等我,全部都自己先走。」亞斯不由得不滿的說著,想著,心裡不由得有一些惱火,他們三個人,完全的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此時,小白與嵐夜都在想事情,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的問題,至於火鳳凰,那是自動的把他忽略,如若可以,她是真的很想要永遠都不理會這個人,剛剛不是和那什麼城主的女兒聊得十分的開心,他們走不走的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關心的還倒是不少,不去哄女孩子開心,一直跟著他們做什麼?
「你們,你們。」看著沒有人理會自己,亞斯簡直就是要暴跳如雷了,不過瞬間,卻變得無比的委屈,那雙桃花眼,看似含淚的看向火鳳凰,那樣子,真的是讓人有些於心不忍,不知道究竟該說一些什麼才好。
「小鳳凰,人家很傷心,人家一路跟隨著你們,你們不能夠走的時候,故意的忘記人家的存在。」這一口一個人家的,讓火鳳凰直接的一掌把他拍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的把頭轉到一邊,直接的忽略掉某個人在他的眼前,忽略掉他的聲音。
亞斯心裡有些受傷,眼裡閃過一抹落寞,不過他這種人,那是相當的越挫越勇,瞬間就打起了精神,仍舊在一旁不停的聒噪。
嵐夜轉身,回到了客棧,小白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古城,不知道從哪裡著手,根本感覺不到那個女人的任何氣息,直接的畫張畫像尋找,似乎有些太過於招搖了,或許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此時,司馬夕月已經暈了過去,被忘塵帶回了倚月樓閣,整個躺在床上,夢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了夜,好像又不對。
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後,然後好像還有什麼,她的腦子裡,忽然間一片混亂,頭疼得十分的厲害,瞬間的從床上驚醒,身體十分的疼痛,剛剛坐起來,便有些支撐不住。
「月兒,慢點,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今日你又太過於勞累了,先躺下,我讓無霜給你熬一點粥。」忘塵輕聲的說著,清澈乾淨的眼眸,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只是如此的看著,便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不用害怕被欺騙,不用害怕被傷害,這樣的感覺很奇怪,甚至有些奇妙,司馬夕月不由得放鬆了許多,剛剛夢裡的噩夢,似乎瞬間的消失不見,甚至想不起來,她究竟夢見了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的驚慌失措,只是,她真的很想念嵐夜,好想好想。
「忘塵,我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夠完全的恢復。」司馬夕月輕聲的問道,她的身體,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虛弱,讓她不由得有些焦急,她很擔心,或許,夜已經來到了這裡,或許他們兩個人已經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因為無法相見,就擦肩而過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月。」忘塵的聲音很輕很輕,看向司馬夕月:「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你身上的內傷很重,在此之前,不能夠動用內力,至於修煉,也需要傷勢完全康復之後。」
很難得的,忘塵一下子說如此多的話,如若是換了別人,他絕對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又何況是多說話,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司馬夕月眸光有些微暗,一個月,已經很快了,她知道忘塵並沒有說謊,這樣對於他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她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是十分的清楚,不由得有些黯然傷神。
「月兒很著急。」終究,忘塵輕輕的開口,心裡似乎有些不忍心,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微微皺眉,看著她眸光變暗,他的心裡會不由得有些悶悶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些,從來沒有人教過他,也沒有人告訴過他,他們只是會說,他本來就應該是一個無情無緒的人,哪怕是師父也是如此,和他說,這一生,都不要動任何的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有可能讓他萬劫不復,不如深淵。
「嗯,很著急找一個人,不知道他是否也來到了這裡。」司馬夕月緩緩的說著,目光有些迷離,眼眸裡,在提及那個人的時候,是毫不掩飾的思念,一時間,忘塵,竟然很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從來都是雲淡風輕,能夠看透一切,可是如今,他的心裡卻是開始波動了,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這些都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耳邊響起師父所說的萬劫不復,可是他此時覺得,如若是為了眼前的人,哪怕是萬劫不復也願意。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只需一眼,便已經認定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麼的重要,便已經把她放在了心裡。
「很重要嗎?」忘塵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出口,他從來不是一個多管閒事,從來不是一個習慣於關心別人事情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忍不住的多心起來,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只是還來不及想,他已經問出口了,可是又不由得有些懊惱,擔憂他如此,司馬夕月會生氣。
而司馬夕月只是淡淡的一笑,那笑容十分的好看,看著他幽幽的說著:「很重要。」
忘塵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迷惑,似乎不明白一個人很重要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看著那雙乾淨的眼睛,司馬夕月不由得聲音放柔:「等到有一日,你的心裡,住進了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很重要這樣的感覺了。」
忘塵的眼睛爭得大大,似乎在想著一些什麼一般,那樣子,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可愛。
「住進一個人?」忘塵輕輕的呢喃,看似有些疑惑,不過兩個人的談話也在無霜進來之後停止了,喝了粥,吃了藥,司馬夕月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而這樣的情況,忘塵說只不過是一種假象,她的身體,經脈受損,恢復並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這司馬夕月自己自然也知道,不過坐在房間裡,難免有些無趣,於是與忘塵下棋,無霜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為兩個人倒茶水的,不過她可是閒不下來的人,那可是一直在一旁說個不停,不時的吃個糕點,那兩盤子的糕點,大多數都進入了她的腹中。
「哎呀呀,怎麼會這麼走呢?不對啊,公子,不能夠這麼走,這麼走會輸的。」一旁的無霜看見忘塵落下棋子,心裡不由得焦急,嘴上開始說著,一隻手還端著茶水呢?
忘塵仿若沒有聽見一般,也不解釋,至於司馬夕月只是淡淡的笑著,其實,她覺得無霜的性格和忘塵,這樣的主僕真的是很有意思,不過卻是十分的契合。
「哎呀,月兒姐姐,你們兩個人怎麼都如此的奇怪啊,這是在下棋嗎?」無霜簡直就是著急的都快要蹦來蹦去的了。
司馬夕月一笑,又落下一顆棋子,他們兩個人,是在下棋,不過更是在對陣,那黑白的棋子,分別形成了各自的陣法,可攻可守,想要進攻,真的很難,這樣盤棋,一直到晚上還沒有結束,至於無霜,早已經坐在了一旁,趴在了桌子上面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看著司馬夕月與忘塵兩個人還在下棋,心裡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她忽然間的發現,月兒姐姐也好厲害,居然和公子一樣,居然能夠這樣的坐上一天,他們兩個人也不閒無聊。
哎,她還是去準備飯菜好了,一直這樣耽誤下去,還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想一想,她就覺得頭疼,於是悄悄的去了廚房,不去打擾他們兩個人,她啊,還真是苦命。
司馬夕月與忘塵兩個人,越來越認真,簡直是棋逢對手,都十分的開心,平日裡忘塵幾乎不離開倚月樓閣,偶爾有人來求看病醫治的,大多數,都是不見的,至於無霜,則是整日跑來跑去的,開心的時候,會與求診的人說上幾句,她覺得合心的,便讓忘塵診治,當然她也是百般的求著,鬧著,不過有的時候,也是不管用的。
無霜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兩個人仍舊再繼續下棋,無霜翻了一個白眼,幽幽的說著:「公子,該用膳了,就算你不用吃,月兒姐姐也要吃的,她的身體可沒有你的好。」
還好,她剛剛在廚房的時候已經吃了,不然此時,她可是忍不住的,真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都一點都感覺不到餓,真是讓她佩服啊。
忘塵聽見無霜如此的手,執起棋子的手忽然間的放下,棋子放了回去,聲音十分的好聽,而且十分的溫柔:「先用膳,月兒也累了吧。」
「還好,這盤棋,我們可是要接著下。」司馬夕月笑著說道,無霜簡直是瞪大了眼睛,還要接著下,就一盤棋而已,公子和月兒姐姐,竟然一直下到現在,她真的是十分的佩服,而且,她根本就看不懂那棋子,究竟是什麼,感覺就是混亂的一片嗎?
與此同時,客棧
嵐夜因為一直在想著司馬夕月,心裡不由得有些擔憂,躺在床上,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卻是一直沒有睡著,房間的窗戶,一個細小的竹管伸進了窗戶裡面,濃濃的煙霧,從管子裡面不停的漫延在房間內。
躺在床上的嵐夜,眼眸沒有睜開,嘴角卻是勾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他不過剛剛來到古城,當真是不知道誰的動作,竟然是如此的快,讓他不由得也想要知道,居然用這麼白癡的手段,區區的迷煙,以為會對他有什麼用處嗎?
於此同時小白吾火鳳凰還有亞斯的房間,同時遭到如此的情況,只不過,那些人,看來並沒有打算對他們動手,因為,他們想要殺掉的人只有嵐夜一人,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手段,以免驚動了不必要的人。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房間的門,被人緩緩的打開,動作十分的輕,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兩名黑衣人,緩緩的靠近床邊,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已經認定了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此時有吸入了迷煙,絕對不可能醒過來的。
手中的長劍,發出冰冷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刺向床上的人,電光火石之間,嵐夜一隻手直接的扭斷了黑衣人的脖子,至於另一個黑衣人反映十分的快,瞬間的躲開,長劍再一次的刺向嵐夜。
對於嵐夜醒來,忽然間的襲擊,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一般,至於另一名則是躺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反映,房間內的黑衣人則是越來越多,嵐夜的客房在二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能夠不驚動別人直接的上來,恐怕驚動的人早已經死了,或者整間客棧的人,都吸入了迷煙,此時已經暈倒了,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反映。
嵐夜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眼眸在黑暗中更加的冷漠,一閃而過的冷芒,讓那些黑衣人竟然不由得有些心驚。
他們竟然會感覺到害怕,有一種灰飛煙滅的感覺,真是可笑,他們是惡魔,怎麼會害怕死亡,他們已經是死亡了,怎麼會害怕。
然而,他們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也根本不知道嵐夜到底是誰,他們直視聽從主人的命令來刺殺這個人的而已。
於此同時,另外三個人,在發現迷煙之後,過了一會,沒有人進來殺他們,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小白與火鳳凰是靠近著嵐夜的房間的,都聽見了打鬥的聲音,立即起來,亞斯的耳力十分的好,何況如此大聲音的打鬥的聲音,很難有人會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