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這……」老頭子一時有些躊躇。
向珊淺淺一笑，旋身坐在唯一的一張籐椅上，「藥劑方子我還真不少，比如邪火藥劑，鳳凰藥劑，白琥藥劑，夢幻藥劑，先知藥劑……只不知你要拿什麼東西來換了。」這些在藥劑師大全那本書上都有記載，而且講解的都很詳細，向珊看過一遍就全記住了。
小老頭一聽，頓時雙眼猶如燈火般發亮，泛著碧油油的光芒。
「這些藥劑方子你都有？」這些可是幾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有很多都已經在大陸上失傳了，就連自詡為知識淵博的他也只聽過這些名字，可是配方以及製作的順序那是全然不知的。只要是藥劑師，誰會不想得到如此珍貴的配方？所以小老頭才會如此激動。
「自然是都有的，而且我可以給你詳細講解，如果材料齊全還可以為你當面示範。」向珊毫不在意道。這些基本都是高級和大師級藥劑，對於她來說並不難。
「好！不管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說吧！」小老頭豪氣干雲道。當年他冒著生命危險潛入千年前某個前輩的墓地，歷經千辛萬苦才盜出一張雨蝶藥劑，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溜過？
「我只是想跟你打聽點事而已，別緊張，一點都不難的。」向珊示意小老頭在她身旁的木椅上，然後笑道，「我問你答，只要你答出一個，我就給你一張方子，如何？」
「你問吧，小老頭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聽是回答問題，小老頭頓時心中就有底了。在整個冬異國，他享受最崇高的身份，就連女王陛下見了他都要躬身行禮，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沒錯，他就是冬異國的護國法師南重，而向珊早在一開始就猜對了他的身份。
「那麼，第一個問題，你可曾聽過一個名叫向哲安的人？」向珊不動聲色地望著南重，試圖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尋出一絲端倪。
向哲安，對於向珊來說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親人，因為他是向珊的親生父親，但是向珊的腦海裡卻沒有半分關於他的記憶，關於向哲安的存在，她是從原來的「向珊」腦海裡搜索到。很奇怪的是，原來向珊的記憶是從十歲生活在向府裡開始的，而在十歲之前，那個向珊腦海裡也沒有半分記憶，就好像腦袋被人清空了一樣，完全空白。
向珊總覺得自己的身份撲所迷離，隱藏了各種秘密，而現在她需要將自己的身世弄清楚，因為她絕對不相信自己是衛風華的事實。
當初她打聽到，向哲安一直生活在冬異國，這也是她和景旭堯決裂後一心要往冬異國的原因，她希望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抽絲剝繭，將某些人試圖隱藏的秘密揭開。
聽到向哲安的名字，小老頭眼神一頓，犀利的眼眸掃向向珊：「你問他做什麼？」
「是我在問你問題，而不是你問我。」向珊提醒他這個讓人無奈的事實，「你不回答也沒有關係，只不過鳳凰藥劑沒有了。」之所以刻意提醒鳳凰藥劑，是因為向珊在房間裡捕捉到了小老頭研究鳳凰藥劑的痕跡，不過很可惜，按照他的研究思路，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研究的出來的。
「可不可以換題？」南老頭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望著向珊，企圖讓她心軟放過自己。
「可以換題，不過藥劑也是要跟著換的，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失傳近千年的鳳凰藥劑是如何模樣。」向珊笑得一臉和善，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笑了笑，她又道，「其實說了又何妨？我不過是他家親戚，聽說他這麼多年不曾回春繼國，而大家又都傳言他死在冬異國，所以一時心奇才問了。」
對於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向珊並沒有多少感情，所以說起話來語氣表情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饒是一瞬不瞬盯著向珊觀察的小老頭也看不出半分。
小老頭實在是垂涎鳳凰藥劑，因為這支藥劑對他非常非常重要，他將自己關在這臨近邊境的地方三年，就是為了研究出鳳凰藥劑，但是三年的時間他卻連門都莫不進去，更別提研究出成果了。
如今有這麼好一個機會，他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它消失？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研究鳳凰藥劑是為了治好那人的寒症，而那個人卻偏偏是在殺向哲安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如今這丫頭又是拿鳳凰藥劑這唯一能治好寒症的藥劑要自己說出向哲安的下落，這中間還真剪不斷理還亂。
小老頭心中千般思緒，卻沒有表露半分，他左思右想，最後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然後便對向珊道，「向哲安已經死了，你想找他只怕只能往陰曹地府去尋了。」
「真的死了？」向珊眉宇微皺，眼中並不露哀傷情緒，南老頭見此終於放了心，斬釘截鐵道，「當年在宣城，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場，我可以證明他是真的死的。不過如若你想知道他為何而死，我只能說，是他自己一心求死，怨不得別人。」
「為何他要一心求死？究竟是誰在逼他？」如若沒有必死的理由，他又為何要選擇輕生？他究竟在保護誰？沒由來的，向珊只覺得心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同時也有一抹淡淡的心疼，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骨肉親情的緣故吧。
南老頭見她額上青筋跳動，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你到底是誰？與向哲安有何關係？」
向珊將洩露的氣息緩緩收斂，臉上笑得漫不經心，「能有什麼關係？不是說過了，只是遠房親戚而已，關心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向珊知道如若自己再問下去便會洩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早已有了戒心的南重也不會再告訴自己，反而還會讓他引起警惕嗎，便隨意道，「那我再問你，冬異國武功最高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