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自從那夜雪山歸來後,王妃的病就越加的嚴重了,吃了藥也不管用,一直一直地咳嗽,有時候半夜咳起來就停不下來。王爺吩咐叫最好的大夫過來看病,但是王妃卻不給治,只淡淡地說,論醫術還有誰能比她好?她自個兒知道輕重,不會有事的。王爺雖然急得不得了,卻還是讓了步。
王爺雖然有呼風喚雨之能,但是在王妃面前卻似變了個人,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來。
向珊咳完後,結果參茶漱口,然後揮揮手,「不妨事的,不必去稟告王爺。」
第二日,攝政王的黑羽衛離開了隔江城,如期踏上了回帝都的道理,只是與來時不同的是,在一群矯健的騎兵中突兀地多了一輛精緻的馬車,雖然駕車的人精於此道,卻還是讓前行的隊伍放慢了行軍速度。
對於這樣的減速,誰也沒有半句怨言,也不敢都半句怨言,因為坐在馬車上的是攝政王千辛萬苦才找回來的王妃。
向珊坐在車廂裡,平靜的外表下卻掩飾著起伏的心情。此去帝都,只要進了帝都範圍,自己想要再逃就更難了,而與小雪狐隔得遠,原游雲那裡也得不到信,要他來救自己,機會越加渺茫。
她的身旁,一左一右坐了小菊和小竹,她們暗著監視,明著卻互相說話,試圖逗向珊一樂,不過向珊卻只淡淡一笑,耳中根本就沒聽進去。
向珊撩起窗簾的一角,看到黑羽衛個個身姿矯健,騎著高頭大馬,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緊緊包圍這兩馬車。內有身手不俗的兩個丫頭,外有鋪天蓋地身手矯健的黑羽衛,雖然如今她已經暗中恢復了八成靈力,但是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逃走,又談何容易?
一連走了四五日,饒是向珊聰明過人,但是重兵包圍之下,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天色逐漸暗下來,因為此處多山林,少村落,所以當夜駐紮在一片山林裡。他們熟練地紮營,分出一小隊士兵生火洗鍋做飯。
向珊背靠著岩石,坐在火堆旁,景旭堯與她相對而坐,跟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向珊依然能夠感覺到他注視自己的那道灼灼目光,他眼底閃著複雜的光芒,想坐過來卻又怕被拒絕。
向珊瞥過臉,避過他的目光,漆黑的目光望著遠處漸漸低沉的夜幕,天空中繁星一兩點,像調皮的孩子,一眨一眨的,甚是可愛。
「王妃,軍隊裡做出的伙食不太精緻,不過您多少吃點吧,這麼冷的天氣,暖暖胃也是好的。」小菊捧著一個食盒過來,打開一開,是一碗肉湯和幾個熱氣騰騰的饃饃。
向珊伸手接過,淡淡一笑,「謝謝。」其他人手中都是饃饃和硬邦邦的烤肉,這肉湯大概是小菊特地為她煮出來的吧,光是她這份用心,向珊就覺得應該真誠道聲謝。
小菊有些受寵若驚,斂容笑著道,「伺候王妃是婢子的本分,哪裡當得起一聲謝。」
向珊淡淡一笑,吹著尚有些滾燙的肉湯,待湯涼了些,撕了饃饃細吞慢嚼,就著肉湯一口口全都吃了下去,頓時覺得胃裡暖和了許多。
將碗遞回去給小菊,向珊站起身低聲吩咐了一句,小菊卻面色有些變了,目光回望景旭堯。
景旭堯眉宇微蹙,站身來大步走到向珊身邊,小菊見了頓時鬆了口氣,對景旭堯道,「王爺,王妃想到附近的小溪梳洗更衣,您看……」
景旭堯劍眉皺的更深了,「如今已近寒冬,溪水都快結冰了,你身子這麼弱,怎麼經得起這股寒意?」
向珊冷冷一笑,「我只是簡單擦拭一下,又不是要下水,有什麼可擔心的?你若是不放心,派小菊跟著我就是了。」反正在他們眼中,她就是抱恙的廢人,就連最普通的黑羽衛兵都能打倒她。
景旭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裡到處都是山林,山中多猛獸,以你現在的身子如若想離開簡直是找死,不過既然你這麼提議,那本王就親自陪你去清洗,如何?」
小菊雖然是他一手訓練出來,對於她的能力和忠誠他都不會懷疑,但是一想到向珊那詭異的新奇點子,他卻怕小菊應付不來。
景旭堯親自跟來?這難度也增了不止一點兩點……向珊面色躊躇,最後假意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回車上取了換洗衣物後,便大步走在前面,往溪水的方向行去。
這裡的溪水不深,只及人的腰部,但是越往下游,河道就越寬,最後匯入臨江城,也就是春繼國的邊境。臨江城的名稱也是由此而來。
淡淡的月光傾斜而下,灑在靜謐的溪水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清輝,點點金光猶如跳躍的精靈,隨波舞動曼妙身姿。
景旭堯將她帶到水邊卻不離開,雙手抱胸,倚在一棵梧桐樹下,嘴角斜斜勾揚,丹鳳眼微瞇,似笑非笑地望著向珊。
向珊轉眸,冷冷地凝視他,「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走的遠遠的嗎?」
景旭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走?本王怎麼可以離開?這裡多水草,不知道哪裡會藏著水蛇什麼的,如若本王走了,又有誰來保護王妃你的周全呢?」他的臉上掛著痞痞的笑意,很像當初向珊第一眼見到他的模樣。
向珊見此,望著他,眼波流轉間淺淺一笑,「那麼,你是要看著我沐浴了?」
景旭堯不動聲色地揚唇,「有眼福可享,有何不可?」這麼冷的天氣,她這麼弱的身子,怎麼會進去沐浴?不過耍嘴皮子罷了。
「是嗎?」向珊笑望著他,手中卻不停,先褪去最外層的裘衣,然後是外衣,中衣,最後身上緊著肚兜和褻褲,她手指不停,依舊接著肚兜的帶子。
下一瞬,她的身子已經被景旭堯摟在懷中,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抹警告,「這裡風大,不要再脫了。」
「是因為風大,還是因為……你快把持不住了?」向珊毫不示弱地翹著唇角,揚著倨傲的下巴,嫩滑媃夷撫著他光潔的面頰,斜睨他,似笑非笑地在耳旁傾吐,「我猜,是後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