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讓人自慚形穢的高貴，讓人不自覺地自卑，甚至心驚膽戰。
「是是，拿來我瞧瞧。」小李接過和離書，一路看下去，待看到那落款時，驟然一驚！
寧、寧王殿下？天啊……這實在是不得了，原來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竟然就是那聲名遠播的寧王妃，不，應該說是前寧王妃才對。
不過之前不是傳說消息說寧王妃很得寧王的寵愛嗎？寧王為了討好她不惜一擲千金嗎？對了，聽說昨日歐陽大將軍府送了一位四小姐過去做側妃，這轉眼之間王妃就被和離，其中的意味實在讓人耐人尋味。
向珊淡淡掃了他一眼，「怎麼？有問題？」
「咳咳……王妃娘娘，此事太過重大，實在不是小的能夠做主的，您這先請上座，小的立刻去請舒大人過來。」小李將那張燙手山芋塞回去向珊手裡，一溜煙跑的飛快，就好像後面有鬼在追一樣。
向珊望著那張重回她手中的和離書，眼底眉梢一陣苦笑。
景旭堯就那麼放心將這張還沒上檔子的和離書交給她嗎？如若此刻她將這張紙撕掉，那她就還是寧王妃，橫亙在他和歐陽馨之間的阻礙。可是，她怎麼會撕呢？她要好好地保管，時時刻刻記住景旭堯是怎樣將她的愛意抹殺，是怎樣將她的尊嚴踐踏。
向珊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眼底一陣平靜祥和。
舒大人沒來，等來的人是南清然。
他淡淡地走到她面前，在她對面坐下，淡淡地望著她，與她四目相對。
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向珊，你認真的？此事……沒有再轉圜的餘地了？」如若她知道事實的真相，想必就不會如此衝動了。
向珊轉眼斜了他一眼，直覺告訴她，南清然知道景旭堯轉變的原因。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向珊眸瞳半斂，平靜地望著南清然。
南清然藏在衣袖中的手掌捏緊鬆開，又捏緊，最後他平和的面容上，緩緩地浮現一抹苦笑，望著向珊定定點頭，「我想，我是知道的。」
她身邊的人都知道，景旭堯知道，歐陽馨知道，連南清然都知道，就只有她被蒙在鼓裡被人當傻子耍。
「所以，你現在是預備要我告訴我真相了？」向珊冷著眸，瞳孔微縮。雖然面色一陣平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的緊張忐忑。這個害她失去原本生活的真相，這個能讓景旭堯徹底改變的真相，她好奇的不止一點兩點。
南清然緩緩歎了口氣，「你確定要知道嗎？景旭堯寧願放棄你都不想要告訴你的真相，你真的要知道嗎？」
「對於景旭堯來說，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充其量不過小小一點，有什麼了不起的？」向珊冷哼一聲，眼波浮現一抹自嘲的意味。
南清然不由苦笑。如若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又豈會為了向珊連性命都不顧？他又豈會為了保護她而放開她？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真相吧。」南清然觀察了周圍沒有外人後，一瞬不瞬地望著向珊，緩緩地，一字一頓道，「其實，你是他妹妹。」
「噗……」正在喝茶的向珊被南清然的這句話，硬生生地笑噴了。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南清然，就像在看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是他妹妹？我是他景旭堯的妹妹？這笑話太冷了，一點都不好笑。」向珊一邊笑一邊搖頭。
但是，南清然卻一直一直都盯著她，眸中的凝重冷肅都顯示著他對這個話題的重視，他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你聽說過小風華的事情吧？」南清然忽然神來一筆。
「小風華？自然是聽過的，還去她墳墓前拜祭過呢。」當初六皇子告訴過她關於小風華的事，景旭堯又親自將她帶到西山那個小墳地，親口將自己介紹給小風華認識。
「其實，你就是小風華。」南清然定定地，一瞬不瞬地望著向珊。
「咳咳咳……」向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右手食指指著南清然，雙眸圓瞪，面色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是小風華？靠！這是誰在亂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會是小風華？小風華都死那麼多年了，她可是被狼群撕碎了被生吞活剝的！
「你不相信嗎？」南清然斜了向珊一眼，淡淡地端起一旁的香茗，從容地飲了一口，然後略略皺眉道，「衙門裡果然沒什麼好茶，略微苦澀了些。」
下一瞬，向珊已經移到南清然面前，雙手扯起他衣領，就只差將他提離當場了。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不信我是那該死的倒霉的什麼小風華！絕對不是！」如果她是小風華，那她和景旭堯的關係豈不就是亂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你也覺得不是？」南清然輕飄飄的視線落到向珊堅定的雙眸上。
「絕對不是！」向珊斬釘截鐵的肯定。她有一種預感，她絕對不是那已經作古的小風華，這分明就是有人開的玩笑，而不明真相的景旭堯被耍的團團轉。
「其實，我也覺得不是。」南清然笑望著她，雙眸晶亮，眼底有抹一閃而過的複雜，「你有可能是我南清然的妹妹，卻絕對不是景旭堯的妹妹。」
這，就是他思慮了許久之後寧願將真相說出的原因，他希望向珊能夠幸福，只要她幸福，他會做一切努力去成全。雖然有時候難免會糾結，或許會自私，但是最終卻還是以她的幸福為終點。
向珊忽略到南清然後半句，只抓住前半句，皺眉道，「連你都認為我不是，但是景旭堯為何卻認定我就是呢？這是為何？」
「或許，他看了三分之一的玉珮，或許他看了你身後的胎記，所以就認定了吧，誰知道呢？」南清然聳肩。
「什麼三分之一的玉珮？」向珊眸瞳緊縮。
「據說慧妃娘娘當初將一枚上好的暖玉分為三份，分給她的三個子女。現在，小風華身上消失的那小半枚玉珮現世了。」南清然好整以暇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