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台下的觀眾更是一片嘩然。
寧王說,他們分開吧,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們之前就在一起啊,只有在一起才能說分開,不是嗎?
於是,在場所有的人都盯著台上那兩個衣衫絕袂,白衣翻飛糾結一起的兩個人,露出了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
景旭堯漸漸地走遠,漸漸地消失在門口。
他的背影,悲涼而倉惶。
那裁判這時才出來,他為了改善氣氛,大聲道:「這最後的結局真是**迭起,跌宕起伏,現在我宣佈,最後的冠軍就是……舞蝶仙子。」他笑著對舞蝶仙子道:「舞蝶仙子現在一定很激動吧,來說幾句……」
他說分開吧……分開吧……分開吧……
時間彷彿瞬間停住……
景旭堯,你以為你說分開就分開嗎?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算是提分手也得我來!
向珊臉上一片冰冷,週身寒氣森然,無邊無際的蔓延出去。台下能力弱的,被她這一凍,紛紛打噴嚏瑟縮成一團。
向珊一把推開那裁判,大步流星地追著景旭堯而去。
她不能讓他這麼走掉,絕對不可以。
但是當她追出去的時候,景旭堯已經不見了人影,向珊到處找尋,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將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但是卻依舊尋不到他。向珊最後無法,只能回寧王府守株待兔。
向珊剛進寧王府,還沒進正房,就被遲安一把拉了進去。
遲安急聲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吵架了?」
向珊臉上一片茫然:「要是吵架了還好,但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景旭堯在彆扭什麼。你說,如若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一起想法子,共同面對困難,不就好了嗎?可是他連罪名都沒報,就直接宣判了我死刑,這叫什麼事兒啊?」
遲安倒了一杯茶端到向珊面前,歎了口氣,「你一向是聰明的,也知道這事兒肯定有隱情,不然寧王不可能會那麼傷害你。你別急,等寧王回來後,你們坐下來好好地開誠佈公地談,問題總會解決的。」
在遲安印象中,景旭堯雖然對外人殘暴嗜血,但是對向珊一向是寵溺包容,無條件滿足她一切要求外加低聲下氣,這一次他居然在台上做出那種事……而且,遲安有注意到,景旭堯面對向珊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羞恥閃躲,以及他嘴角不經意露出的自厭和嘲諷。
他是在以死,洗脫什麼嗎?洗脫羞恥?
遲安覺得這件事來勢洶洶,她有預感,如若他們同心協力同舟共濟,或許他們還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寧王選擇一人獨立承擔,那麼後果只怕會越來越糟。
向珊咬著下唇,忍了又忍,最後重重一拳砸下。
上好的黃梨花木桌案頓時變成粉末,飄揚在空氣中。
遲安透過這層粉末,預料到了寧王即將到來的下場,不由的對寧王默哀一聲。
這聲巨響讓躊躇在門口半天的李管家心底猛然一跳,腳下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地不起。
向珊深吸一口氣,對著外面道,「李管家,進來說話。」
李管家在外面焦急徘徊的腳步聲她早就知道,她猜到肯定就不好的消息傳來,不然不會讓他如此為難。在經歷了景旭堯今天做的這件事後,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李管家跪在門口,小聲道,「回王妃,太后娘娘的懿旨到了,傳旨的公公正在大廳候著……」
太后?一提到這個名字,向珊就知道麻煩就自動纏上來了。
「繼續。」反正已經是壞消息了,倒不如好好聽聽。向珊冷靜下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端著那杯香茗淡淡地飲了一口。
李管家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道,「隨著傳旨公公來的,還有……還有一頂花嬌和吹鑼打鼓的,看著像送親隊伍……」
向珊端著茶杯的手瞬間僵在半空,面容頓時變得鐵青。
反倒是遲安,聞言頓時跳起來,「什麼?你說傳旨太監和送親隊伍來了?那花嬌裡的是哪家的小姐?是不是送錯門了?」
「不不不,小老頭問過那傳旨的黃公公了,那花嬌裡的是歐陽大將軍府的四小姐,他們並沒有送錯門,而是老佛爺親自賜婚給寧王的,說是做側妃來著。」李管家一把老骨頭了,肩膀被情急之下的遲安捏住,頓時覺得半條手臂都麻了,痛的冷汗直流。
他不敢叫痛,只靜靜地打量著王妃,希望王妃能給出個對策。
遲安氣得臉都白了,一掌拍向椅子,怒道:「這也太可惡了吧,隨隨便便都能賜個過來做側妃,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向珊,你別急,寧王肯定是不樂意的,等他來了,管她什麼歐陽大將軍府的四小姐還是林府的二小姐,都會直接被丟回去的。所以這聖旨,咱絕對不能接。」
向珊臉上的表情很淡,她嘴角微扯,揚起一抹笑意,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瞳眸冰冷的可怕。
她將茶杯遞回去遲安手中,冷笑道:「走,跟本王妃出去瞧瞧。」
向珊極好自稱本王妃,她一旦這麼自稱,就說明她已經怒了,而對方也要跟著倒霉了。
遲安將那杯茶遞回去給李管家,寸步不離地跟在向珊後面,臉上沒有看好戲的表情,眼底還隱隱閃過一抹擔心和心疼。
如果最後,歐陽馨真的被抬進來,可如何是好?她記得向珊的愛很純粹,她容忍不了一絲雜質,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突然就多麼了一個歐陽馨。
這個時代,女人一旦抬進門,再想要將她抬出去,只怕就只有等她橫著的時候了。歐陽馨會是他們之間的那根刺,他們要如何再攜手走下去?
所以今天,歐陽馨絕對不能抬進來,就算當場殺了她都不許將她抬進來!遲安眼底隱隱閃過一絲堅毅。
正廳離大門口比較近,所以能清楚地聽見敲鑼打鼓以及放鞭炮的聲音。向珊藏在衣袖裡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然後,她定定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