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龍爭虎鬥,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整片場地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讓人感到窒息地喘不過氣來。
沈繼眼光毒辣,當兩人之間的激鬥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這上野悠人的勢力要比剛才的張狼強悍不止一分。
而悟貪跟妄貪的身手卻是在伯仲之間,忍不住地為前者感到了一絲擔心。
如此,雙方相鬥了三十招下來,悟貪已經落入下風,被上野悠人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給迫到了一個角落裡面,左支右絀,已經是逐漸呈狼狽之勢。
嗤——
一道犀利的破風聲響起,悟貪的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汩汩地流了出來,順著他的胳膊一直流到禪杖上。
悟貪雖然沒有因此而慌亂,但是進攻的速度卻是減緩了不少。
眼見悟貪受傷,寺院這邊的和尚人人臉上都帶著緊張的表情,戒嗔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看樣子,恨不得上場幫助悟貪打敗上野悠人。
上野悠人見到悟貪受傷之後,臉上閃過一絲陰笑,進攻更加兇猛,寸步不讓,咄咄逼人,唰唰唰,一連砍出幾刀之後道。
「禿驢,趕緊投降吧。老子還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怎麼樣?哈哈。」
「呸——我就是戰死,也絕對不向你這等小人低頭投降。」
悟貪揮動手中的禪杖跟對方的長刀再一次碰撞在一起。這次他足足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住身形。
但是,臉上的表情確實相當的剛烈,也是一條寧折不彎的漢子,沈繼看了之後,心中生出一絲敬意。
說話的功夫,悟貪的腿上又中了一刀,這次的傷口比胳膊上的還要深,皮肉都往外翻捲出來了,血很快就浸濕了褲子,他腳底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
如此以來,上盤就露出破綻,上野悠人猙獰一笑,掄刀朝著悟貪的脖子上揮去,看樣子是想著就此解決對方。
悟貪此時的身子重心已經不穩,想要躲過這一刀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朝著自己的脖子看砍過來。
戒貪等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想要出手阻止卻是已經晚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上野悠人的刀砍向他的脖子。
悟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好像已經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上野悠人笑的越發猖狂與猙獰,似乎已經看到了戒貪的腦袋滾落在地上,血濺當場的情景。
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小弟,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興奮地鼓掌,嘩嘩嘩的,那聲音就跟下了一陣雨一樣,只見一道身影劃了一個弧線朝他們這邊跌落下來,於是這些人鼓的越發勁兒了。
「打的好——」
他們當中有人開始起哄。
誰知這話剛剛說完,就看清楚了那跌落在地上的身影乃是上野悠人。
上野悠人直接跌在地上一個四仰八叉,他心中很是惱火,剛才眼看就要將悟貪給斬殺刀下了,但是冷不丁地屁股上挨了一記重擊,身子如同炮彈一樣被打了出去。
更讓他感到要氣炸肺的是,自己的人居然還拚命鼓掌,而且還有人說打得好,他媽的,不好好教訓教訓這些手下,真是要反了天了。
於是,上野悠人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剛才喊話的那個傻帽,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媽拉個死比滴,找死啊,拍個吊比巴掌,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上野悠人氣的臉色都綠了,又踹了那手下幾腳,這才轉過身來。
那悟貪已經站了起來,寺中的兩個小和尚上來趕緊給他包紮身上的傷口。
而在悟貪旁邊站著,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上野悠人的正是沈繼。
「多謝!」
悟貪深深地看了沈繼一眼,在這種場合下,沒有多說什麼,一切都在不言當中,眼神足以表達一切。
他也知道昨天晚上在寺院裡面入住了兩男兩女,心想八成就是這四人了。
沈繼自然能感受到悟貪那種濃濃的感恩之情,當即也轉過身來看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回去休息。
但是,悟貪並沒有走,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場中,大聲對四周道。
「這場我輸了!」
說完,就由兩個小和尚扶著走了下去。倒也是灑脫。
上野悠人此時並不是太關注悟貪,最讓他上心的是剛才暗算自己的那個傢伙。
當他看到正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沈繼的時候,對方那挑釁地眼神,已經表明剛才出手的正是他。
上野悠人對沈繼有印象,剛才他出言調戲荊靜的時候,見到對方臉上雖有怒色,但是卻沒有站出來,當即不屑地認為對方也是個軟蛋,所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就是這個軟蛋,讓自己當眾出醜,這還了得,上野悠人氣的臉上的肌肉都在打著哆嗦,恨不得一口將沈繼給吞下去。
「小子,媽比滴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暗算老子,我草你媽的,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塊。」
說完,上野悠人氣咻咻的就要衝上去。
「慢著——」
就在這個時侯,井上舞木站了出來,阻止上野悠人。
然後,對戒貪道。
「方丈,今天的事情乃是你我雙方之間的爭鬥,外人插手不太合適吧。」
井上舞木對於沈繼一點都不瞭解,但是從剛才他悄無聲息地將上野悠人給踹飛這件事情看來,絕對是個深藏不露之輩,上野悠人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將寺廟裡面的高手都研究了一個遍,今天提出的這個五局三勝,也是算準了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沈繼來,所以,他要阻止上野悠人跟對方過招。
戒貪對於沈繼剛才救了悟貪,感激地看了沈繼一眼,雖然他並不是認識對方,不過,昨天晚上戒嗔曾特地向他稟報過兩男兩女留宿寺院的事情,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他們了。
這些念頭在戒貪的心中一一閃過,想了想,他走了出來,對井上舞木道:「不錯,這的確是你我雙方之間的事情。但是在比賽之前並沒有說不讓朋友來幫忙。如果你有朋友的話,你也可以讓他來。況且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說對麼?」
井上舞木被戒貪這頓夾槍帶棒的言語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現在讓他找人,去哪兒找啊,況且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他陰沉地瞪了沈繼一眼,道:「小子,你真打算淌這渾水?我奉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否則連自己的小命都會搭進去。」
說來,如果不是那上野悠人出言調戲荊靜的話,沈繼是不會管這閒事的。
再說,昨天晚上剛剛在這裡借宿了一宿,袖手旁觀的話,他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這位朋友,你剛才也聽見了。這上野悠人出言調戲我的女朋友,我想如果是你換做我的話,也不會無動於衷吧,要是連這點血性都沒有的話,還能叫男人麼?」
沈繼盯著井上舞木道,他要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是特為與他過不去。
一聽這話,井上舞木臉色更加陰沉,心中暗罵這上野悠人太能節外生枝。
「臭小子,這麼說剛才打老子門牙的也是你了?」
上野悠人說起話來,嘴中漏風,他早就為這事惱火不已,一直沒有找出暗算他的人來,如今找出來了,一定要給點顏色看看。
「這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以後學會如何尊重女性,當然,如果你不服氣的話,我這裡還有更慘重的教訓。」
沈繼語氣冰冷地道。
上野悠人的肺都快要氣炸了,嘴都跟著哆嗦,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橫刀朝著沈繼砍殺過去。
沈繼此時心中已經對上野悠人的套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朝著對方迎了上去,雙方一來二去的鬥在一起。
這邊井上舞木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這邊還沒說同意不同意呢,上野悠人就動手了,贏了還好說,萬一要是敗了的話,豈不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雙方此時已經動手了,要想阻止的話顯然已經遲了,況且真要是那樣的話,也會墮了自己威風。
如今,唯有靜觀其變。
想到這裡,井上舞木退回人群當中,安靜地觀察著雙方的激鬥。
至於戒貪,剛才也看到了沈繼踹上野悠人的那一腳,顯然是深藏不露之輩,目光當中閃過一絲驚詫之色,沒想到這人如此年輕,就有如此高的身手,而且心性沉穩,並不張揚。
想到這裡,就越發地對沈繼感起了興趣。
轉眼間的功夫,沈繼已經徒手跟上野悠人過了二十多招,上野悠人手中的大砍刀揮舞的虎虎生風,聲勢駭人,但卻難以沾到沈繼的衣物,前者就像是條泥鰍一樣,每次眼看那刀就要砍到他身上的時候,就被他給靈巧地躲了過去。
沈繼靈巧地繞到了對方的身後,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向上野悠人的屁股。
彭——
上野悠人身形朝前飛去,最後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嘴巴朝下跌了一個狗啃屎。
對面傳來一陣哄堂大笑,寺廟的和尚紛紛捂著嘴大笑不已。
上野悠人爬起來之後,惱羞成怒,臉紅脖子粗,爆喝一聲,舉刀朝著沈繼的頭部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