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二獰笑一聲,道:「讓你在這個世上多待了二十年,真是不應該啊。」
話剛剛說完,他迅速地提槍就欲朝著沈繼射擊,不料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閃過。
他感到手腕傳來一陣疼痛,一哆嗦,鏘地一聲,槍掉在了地上。
是沈繼剛才眼疾手快,打出了一枚銅扣子。
「有種我們就像個爺們兒一樣,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沈繼一邊挽著衣物袖子,一邊朝他這邊走過來。
黑二眼中閃過一抹旺盛的鬥志,褪下外面的羽絨夾克,雙手護在自己身前擺了一個格鬥姿勢,謹慎地朝著接近沈繼。
活到他這個年齡深知陰溝裡面翻船這個道理,況且他也知道現在的沈繼戰鬥力相當的強悍,要不然也不能帶人將雲海市的吳六給做了,還殺了島國高手蒼木空。
所以,黑二在面的這個後起之秀的時候,一丁點大意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在距離沈繼五米的時候,黑二腳掌忽然一踏地面,朝前躍出,一拳朝著沈繼的面門砸去,五米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而沈繼看得清清楚楚,對方的每一根手指上都戴著一個鐵環,每個鐵環上都有尖銳的突刺,一旦砸在面門上的話,恐怕是骨頭都會被扎碎了。
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下狠招!
從剛才對方一出手,沈繼就看出這黑二煉的是泰拳。
這泰拳是世界上最為凶狠犀利的一種拳法,他們格外的注重鍛煉軀體的強悍程度,據說有變態的泰拳高手,一腿下去,能掃斷一塊大理石碑。
而沈繼早就看出了,對方的這一拳蘊含了千鈞的力道在裡面,看那樣子,就算是一塊鋼板,恐怕也能給砸出個大窟窿。
沈繼並沒有後退,抬起一腳,就像是一根鞭子一樣,狠狠地朝著對方的手腕抽了過去。
不過,黑二的反映也是相當的迅速,眼見對方已經有防備,立刻將拳頭給收了回來,並且順勢朝著對方踢過來的腳往下砸去。
這等的反應速度,在沈繼以往的對手當中並不多見,當即爆喝一聲,腿改變了進攻路線,朝著對方的心口窩踢了過去。
如此一來,黑二就不得不後退躲過。
兩人剛剛一交手,就看得旁邊的豹子頭一陣驚心動魄,剛才如果是換做自己的話,恐怕在第二個照面兒的時候,就已經敗下陣來。
「怪不得敢跟我黑龍幫作對,原來還真有兩下子啊。有意思。」
黑二一邊繞著沈繼不停地轉圈,一邊活動著手腕道。
剛才被沈繼那枚銅扣子所劃過的口子,已經止住了血,現在根本就不礙事了。
沈繼冷笑一聲道:「慢慢玩兒,有意思的還在後面呢。看我怎麼玩死你。」
沈繼身形一晃,一拳朝著黑二的小肚子打了過去,黑二側身用胳膊將沈繼的手給擋開了,然後,突然俯下身去,抱住沈繼的頭,膝蓋就頂了上去。
這一下子不但突然,而且相當的犀利。
泰拳之所以以凶狠著稱,是因為它還有個名字,叫做八條腿運動的功夫。
四肢在加上雙肘跟雙膝。
尤其是膝蓋,在很多國內的散打擂台上都是禁止使用的,一個重要得的原因就是膝蓋的殺傷力度相當的強大,致人於死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不過,沈繼並不驚慌,就在對方的膝蓋眼看要撞到自己面門的時候,沈繼手中一根銀芒閃過,狠狠地紮在對方的膝蓋上。
「啊——」
黑二慘叫一聲,迅速後退,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一下子將銀針給拔了出來,因為銀針相當的細小,所以只是在皮膚表面流出了一點豆粒大的血。
沈繼並沒有扎對方的穴位,因為他不想那樣做,如果那樣的話就太沒有意思了,他更像著一步步的來,就像是貓戲弄老鼠一樣,讓自己的仇人在絕望恐懼當中慢慢死亡。
「卑鄙!」
黑二一下子將銀針丟在一邊,鄙夷地道,
「哈哈哈哈!」
沈繼仰天大笑一聲,指著黑二道:「你也有臉說這話,你們黑龍幫幹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敢暗中幫助島國殺手來執行什麼慘無人道的t計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像你這樣的人,死了之後定當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黑二被沈繼說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冷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只要你成功了,以往所做的任何事情就是對的,因為這個世界只承認成功者,沒有人會去同情失敗者。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法則。」
「荒謬,狗屁的生存法則。今天我就要你為這種生存法則付出慘重的代價。」
沈繼說完,身形一閃,像是一顆重型炮彈一樣,朝著對方轟了過去,速度快的都在空氣當中發出一陣呼呼風聲。
黑二猙獰一笑,朝旁邊躲去,同時雙手朝天托起,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就聽到他體內傳來一陣辟里啪啦地骨骼聲響,而且從露出來的前臂能看見皮膚下面一節節的骨節在動。
彷彿他的骨骼在重新組合,身子便的比以前更加的硬,整個人看上去就跟一截鋼鐵一樣。
而黑二的雙眼也變得暴戾起來,像是一頭隨時要擇人而嗜的猛獸一樣。
兩人緊緊地盯著對方,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只聽見呼嘯的西北風從耳邊刮過,像是小刀子一樣,切割的皮膚生疼。
忽然,兩人都動了,身形瞬間重疊在一起,短暫的交手之後,又迅速分開。
沈繼感到自己剛才就像是轟在一面牆壁上一樣,拳面骨骼一陣陣的生疼,對方是他見過的對手當中最為硬的一個。
很顯然是跟剛才黑二擺的那個怪異的姿勢有關。
泰拳高手訓練相當的殘酷,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講,最初開始的時候,雙手雙腳,以及膝蓋跟肘部,纏著紗布擊打被麻繩包裹的樹幹。
一段時間過去,就會將麻繩解下,單純的擊打樹幹,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厲害的高手能將一腳將水桶粗細大樹掃斷。
再往後就是對準水泥柱子練,日久天長下來,能達到開碑裂石的境界。
但是,這些都是憑借外力來摧殘身子,達到目的,跟沈繼用真氣來淬煉來比,明顯的差了一個檔次。
交手了幾個回合下來,沈繼就明白了這個道理,總是在不停地發動著進攻。
彭彭彭!
兩人瞬間又對轟了好幾次,產生一陣陣空氣的爆裂聲響。
沈繼的身形就像是一隻要捕食的獵豹一樣,渾身充滿一種爆炸性的力量,騰挪躲閃之間,相當的敏捷,步伐穩健。
黑二揮動著他那如同鋼鐵般的四肢,一次次地朝著沈繼揮去,將後面鋼鐵製成的防盜門給砸出了一個個的凸痕出來。
兩人瞬間交手十招,黑二漸漸的被沈繼給逼到了一個角落上。
後者凌空而起,身形在空中一個扭轉,一腳像是甩出去的鋼鞭一樣,嗤地一聲掃向黑二的頭顱。
黑二就算是鋼澆鐵鑄,也不敢硬抗這一招,急忙彎腰躲過,不想再次站起身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對方的影子。
「嗯?」
黑二心中咯登一下,生出一陣莫名的恐慌,人急忙朝後面退去,後背緊緊地貼在一堵**米的高牆跟上,眼睛機警地注視著四周的情況。
但是,絲毫不見沈繼的蹤影,後者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番。
「媽的,哪去兒了?有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黑二大聲吼道。
突然,他感到一陣雨點淋了下來,有幾滴落進了他的衣領裡面,涼颼颼的。
這大清早晨,太陽高照,那裡會下雨?
仔細一嗅,不對啊,這雨點怎麼帶著一股怪味兒。
當即,豁然回頭往牆頂上看去,一看沈繼正站在他身後的牆壁上,衝著他撒尿呢。
「剛才光顧著跟你打了,忘了我每天在早晨都要撒一潑尿了,撒到你頭上了,不好意思啊!」
沈繼肩膀一陣抖動,這才紮好褲腰帶,舒服地喘了一口氣。
下面的黑二又驚又氣,驚駭的時候,這高牆足有**米高,周圍沒有可供攀登的輔助物,真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爬上去的。
惱火的是這傢伙居然還衝著自己撒尿,當真將他的肺都給氣炸了。
「媽的,你小子有種。」
黑二氣的指著沈繼的手指都在哆嗦,轉身跑到先前掉槍的地方,撿起槍來,對準沈繼就欲射擊。
但是,當他抬頭的時候,忽然發現牆頭上空空如也,就在他四處尋找對方蹤影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勁風,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感覺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啪嗒一聲,槍掉在地上。
正是沈繼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對方的身後,一腳踢掉對方手中的槍,然後飛起一腳,將黑二給踹出去一個跟頭。
暴怒當中的黑二,伸手從旁邊的地上抄起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鋼筋,這些鋼筋原來是用來焊接大鐵籠子的,如果被蠻力輪上的話,就算是鋼鐵機器也要被砸彎了。
「我草——」
黑二大吼一聲,朝著沈繼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