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又是一個肘擊,擊在對方背部,阿彪牛犢一般魁梧身軀就這麼倒下了,不停地抽搐,不過並無性命之憂。
沈繼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想教訓一下對方,來借此立威,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應道適時收手。
「吵什麼!」
一個威嚴的女子聲音傳了進來。
「管教來了,管教來了!」
所有的犯人趕緊回到各自的床鋪上去,彪哥還有被沈繼重傷的幾個犯人則被其餘人迅速拉回床位上,蓋上被子。
「深更半夜的,你們吵什麼,是不是又在打架?」
來人正是林天霏,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落在沈繼身上,當看到對方沒事的時候,目光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其實,她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就心存好感,說不上這是什麼原因。
所以,她剛剛在值班聽到打架聲音的時候,親自趕了過來,其實是擔心對方會受傷。
「阿彪,剛才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又在欺負新來的犯人?」
林天霏突然問道。
阿彪心裡這個叫屈啊,自己被揍的這個慘樣,哪裡還敢去欺負別人,別人不繼續就已經是燒高香了,當即忍痛站了起來道:「報告長官,剛才我們只是在跟新來的兩位獄友做遊戲,可能聲音鬧得大了點。」
「是這樣子麼?」
林天霏看著沈繼,疑惑地道。
沈繼點點頭,心想:既然阿彪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反正他跟豹子頭兩人也沒有吃虧。
「沒事就早點休息,下次再鬧,關你們緊閉!」
林天霏扔下這句話之後,帶人轉身走了。
沈繼見對方遠去,便徑直朝著阿彪的床位走去,在這號子裡面,他的床位是兩張單人床並在一起的,最寬敞的一張,這就是老大的待遇。
旁邊的幾名囚犯見沈繼過來,嚇得慌忙躲讓,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樣,這也包括阿彪,狼狽地爬向旁邊的一張床。
沈繼佔了阿彪的床位,儼然成了這裡的牢頭獄霸,豹子頭就睡在他身邊。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也感到累了,便開始閉目休息。
不一會就傳來了豹子頭均勻的酣睡聲,沈繼有真氣護體,雖然也在睡,但是對外界保持極高的警惕。
誰知道阿彪會不會偷偷起來報復。
就在凌晨左右的,值班的獄警基本都下班之後,看守所的牢門打開了,兩個囚犯被押了進來。
這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殺氣,看上去不像是囚犯,更像是殺手。
沈繼在阿彪的床鋪上閉目養神。
京都市看守所舖位上都貼著犯人的姓名,這也是為了預防犯人之間相互爭奪好的舖位而打架鬥毆,不過,根本就形同虛設。
就像是阿彪一下子就佔了兩個舖位。
不過,沈繼二人在剛進來的是,這間牢房裡面就剩下了角落裡陰暗潮濕條件最差的兩個舖位。
阿彪見自己的床位被霸佔之後屁都不敢放一個,剛想要霸佔旁邊一個次一點的床鋪,不料沈繼冷聲道:「到我的舖位上去睡,讓你也知道睡最差最髒的床鋪是啥滋味!」
「看什麼看,沈哥讓你過去就過去!」
豹子頭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道。
彪哥憋著一肚子的火,但是不敢發,剛來的這青年打架太猛了,自己如今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當即,垂頭喪氣地朝著邊角旮旯的那個舖位走去,和衣躺下。
過了一會兒,就在大家睡意朦朧的時候。
光噹一聲。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囚服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
沈繼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只見那道身影徑直朝著貼著沈繼名字的床鋪走去,彪哥因為驚嚇過度已經睡得朦朦朧朧,當他意識到氣氛多少有點不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寒芒朝自己劈了過來,就像是天幕當中劃過一道霹靂閃電一樣。
嚇得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一個激靈翻身而起,想要躲閃,但是剛才被沈繼給教訓一頓,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影響了他的行動,痛的嘶啞咧嘴,驚恐地朝後縮去。
雖然,他也是個狠角色,但想這樣以雷霆手腕,下手就要人命的,還是第一次碰見。
嗤!
那人手中的長刀擦著彪哥的身子劈下,木質的床被劈的粉碎,被子也碎了,棉絮亂飛。
嚇得彪哥渾身亂顫,一股黃色的液體從兩條褲管之間流了出來。
嗤!
一道耀眼的亮光閃過,又是一刀,直接削向他的頭顱,變招之快,令人乍舌,這下彪哥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了,因為他的後背已經緊緊地倚在牆角上,就在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一隻大手一下子將他給拉了出來,順勢推到一邊,正是沈繼。
「我想你是來找我的吧!」
沈繼說完,扯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被子仍向對方,但是被對方手中的刀給削得粉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來人的相貌。
中等身材,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凶厲的目光像是鷹鷲一樣,讓人心悸。
這個時侯,身後的豹子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是肖、肖三。」
聲音當中充滿了驚懼跟不可思議。
那人陰測測地一笑,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的名號,不錯,我正是肖三。」
他的話剛說完,豹子頭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身子下意識地靠近沈繼,低聲將對方的情況告訴他。
這個肖三出道比他要早的多,為人心狠手辣,只要有人出錢,沒有他不敢殺的人,最多的時候,每天能殺三個人,所以叫肖三。
讓黑白兩道的人聞風喪膽,後來,因為京都市二十年前的一場驚天大案,他也被捲了進去,自此之後就在也沒有他的下落,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裡見到他。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那場驚天大案,會不會跟自己家族的滅亡有關?」
沈繼心中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
他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道過老頭,關於自己家族的滅亡的事情,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報仇雪恨。
但是老頭總是告訴自己,對手的強大要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現在去了只是白白送死。
「二十年前你參與的那場驚天大案,是不是跟沈家有關?」
沈繼踏前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肖三問道。
肖三先是一愣,然後思緒迅速反映了過來,問道:「你是誰?」
「沈繼!」
肖三瞬間明白過來,剛才自己劈錯了人。
其實,囚犯換床位這一點在看守所裡面很常見,他這個老江湖自然也清楚。
但那前提是在新囚犯分的床位好的前提下,像沈繼剛進來就被分在邊角旮旯裡面,哪個老囚犯會放著自己的好床位不睡,跟他去掙?
但是,肖三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沈繼剛剛進來,就把這裡的獄霸給挑翻了。
「廢話少說,你的命已經有人出錢買了。」
肖三說完,刷刷刷,一連劈出三刀,三道寒光匹練分別劈向沈繼的頭跟雙肩,刁鑽狠辣,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豹子頭還有彪哥兩人在旁邊看了暗暗咋舌,這如果是換做自己的話,早就沒命了。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沈繼目光何等敏銳,剛才就在對方一進入牢房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告訴他,此人絕對不是豹子頭還有阿彪這樣的人所能比擬的,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
只有這樣的人身上才帶著一股殺氣。
所以,當即不敢大意,腳下一滑,身子後退半步,刀刃擦著他前面的囚犯服劃過,將塑料扣子給齊刷刷的劈成了兩半。
肖三顯然也沒有料到對方能躲過自己的進攻,猙獰的臉上獰笑兩聲:「有意思,只有這樣的對手才陪我肖三親自出馬。」
「呀——」
他怪叫一聲,聲音像是夜梟一樣滲人,又朝著沈繼連接劈出十幾刀,刀刀乾脆利落,好不拖泥帶水。
沈繼身形如同輕盈的蝴蝶一樣,穿梭在一道道寒光匹練之間,每一次都差那麼一丁點就會劈到他,可惜總是被巧妙地避開。
肖三施展開渾身解數,但是發現沒有傷到沈繼分毫,猙獰的臉上湧現出一層怒意。
「風影十字斬!」
肖三怒吼一聲,腳底步法陡然加快,整個人就像是高速運轉的陀螺一樣,將沈繼圍在中間,同時打出一道道鋒利的十字刀刃,這些十字刀刃組成一張大網,朝著沈繼籠罩過去。
到了這一步,肖三已經人刀合一,而且因為他的高速運轉,根本無法辨別出他的真正方位。
牢房裡面的犯人統一鑽到床底下去了,這種級別的激鬥,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小混混兒能參與的。
沈繼目光如電掃過四周,然後,閉上眼睛仔細感覺周圍氣流的震動,來判斷對手的真正所在方位,一顆心平靜如水。
突然,他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就像是撕破蒼穹的閃電一樣,一隻手就像是死神的召喚一樣,朝著前方平平伸去,周圍的一切都無法遁逃,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剎那間,豹子頭還有阿彪等人的脖子有種被掐住的窒息感!
看守所,牢房當中。
風影十字斬煙消雲散。
肖三的脖子被一隻大手給緊緊地掐住,窒息感讓他直翻白眼。
「咳咳,這、這、這是沈家的鎖魂手,你、你怎會?」
肖三語氣當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看來他對這鎖魂手的印象相當深刻。
同樣,沈繼聽了對方的這句話之後,心中也很震驚,他們沈家的鎖魂手極少在外人面前展示,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因為凡是見過的人基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