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與豆子,以及已經昏迷的李悅三人一起向洞窟之中掉落下去。那強大的吸引力,以及那團黑氣的拉扯之力卻是很強。只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蘇昊和豆子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蘇昊將本命神火再一次外放,那團黑氣與本命神火碰撞在一起。便像是鹽遇見了水,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而豆子也已經抓住了蘇昊,另一手依舊幻化出無形的藍色大手,將三人穩穩的接住。
三人平安落地之後,蘇昊慌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豆子也隨即將藍色巨手收回。蘇昊更是將一隻手按在李悅的背後,本命神火從蘇昊的身上,傳到了李悅的體內。
蘇昊則有意識的將本命神火在李悅的體內來回遊走,以起到進一步的淨化作用。而蘇昊此時也感到了那黑氣的利害,那黑氣好似有意識一般。隨著蘇昊本命神火的遊走,也在李悅的身體之內遊走。
幸虧李悅已經昏了過去,要不然這兩股力量在他的體內這樣折騰,他恐怕還要再昏過去一次。而更加讓蘇昊感到棘手的是,這黑氣已經在李悅的五臟六腑之中都佔滿了。要不是李悅有些道行,一點清明護在靈台,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
這是在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蘇昊一直廢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才將李悅體內的黑氣全部清除掉。
而隨著最後一絲黑氣被蘇昊用本命神火燃燒清除,李悅一聲哀歎,醒了過來。李悅道:「噫吁戲,我李悅這條小命險些就要送在這裡了。」
蘇昊道:「李兄,先別說這些喪氣話。有道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咱們,來到這個地方說不定到有一場富源呢。」
李悅攏了攏頭髮,又整理起了衣衫,一邊道:「蘇兄阿,要是我就不會這樣認為,你可知道我們到了那裡了?」
蘇昊道:「李兄,難道你知道?」
李悅點點頭,隨即頹喪的道:「我們這可是到了人廚子的地方了,當真是倒霉透頂阿。」
蘇昊道:「人廚子?這是個什麼人物。」
李悅道:「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卻聽我師傅說過。說道人廚子,你們可能會感到陌生,可是我要是說到另一個人,恐怕江湖上沒有不聞之變色的。食心魔這個名字,你們總該聽說過吧。」
蘇昊點點頭,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就在前不久,他還和那殺死了食心魔的人——姬發,幾度交手。雖然,食心魔已經死了,可是食心魔的名氣卻並沒有因此降低。甚至於有些人根本就不相信食心魔會死,那死掉的只不過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還有很多人把一些無人承認的殘忍事件歸咎到食心魔的身上,更有甚者乾脆打著食心魔的名號招搖撞騙。於是,蘇昊道:「這食心魔和人廚子可有什麼關心嗎?」
李悅道:「豈止是有關係,他們的關係可大著呢。這人廚子和食心魔乃是一對結義兄弟,只是不知道後來為了什麼,兩個人分道揚鑣。食心魔繼續作惡,殺人取其心啖之。而人廚子,則銷聲匿跡。有的人甚至於說他已經死了,卻不想到今天在這裡碰見了。」
蘇昊道:「原來如此。可是,你也說了人廚子已經消失了很久。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就是人廚子的地盤呢?」
李悅道:「本來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是我中了他的黑煞之氣之後,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個輪迴,就已經明白了,擁有者黑煞之氣的人除了人廚子以外,更無其他人。」
一旁的豆子插嘴道:「這黑煞之氣卻是什麼東西?」
李悅道:「這黑煞之氣,也是人廚子特有的一項神通。這黑煞之氣格外的陰毒,一旦進入人體內,就會瞬間使人失去戰鬥力。而且,那黑煞之氣無形無實,卻又能夠百般變化。就好像是剛剛的那種黑手一樣,也就意味著人廚子可以製造出無限的那種黑手來。」
豆子道:「如此一來,這黑煞之氣倒是很有些名堂,有機會可以學一學。」
李悅慌忙擺手道:「豆子兄弟,這黑煞之氣可不能碰。你知道這黑煞之氣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嗎?」
豆子道:「怎麼製造出來的?」
李悅像是回想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捂著胸口幾乎又要吐出來了。李悅道:「這黑煞之氣,乃是世間最為骯髒的東西了。此正是人廚子將人殺死之後,將他們的血肉吞下,經過五穀輪迴之後,從體內排出,煉製而成的。」
說道這裡,幾乎又要吐出來。豆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原來,這黑煞之氣,就是人廚子的屁阿。」
李悅再也忍不住,扶著牆又一次的嘔吐了起來。
蘇昊搖搖頭,這人廚子實在是太噁心了。一個英雄可以面對無數的敵人,一騎當千。可是,當他面對一個挑糞的混混,卻未必有一戰的勇氣,因為實在是太噁心了。
蘇昊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想辦法先出去吧。」此時的蘇昊也感到了心頭一震不暢快,這個地方彷彿一瞬間變成了糞坑。
就在此時,小和尚道:「不行,我們不能走。」
蘇昊道:「為什麼?難道你沒聽李悅說嗎?我倒不怕這人廚子,只不過他實在是太噁心了。竟然用屁作為武器、」
小和尚道:「不行,不能走。我感受到我的那顆舍利子,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很有可能,這顆舍利子就在人廚子的手裡。」
蘇昊道:「不是吧,能不能選擇不去。」
小和尚著急的道:「你怕什麼?你擁有本命神火,可以破天下一切邪祟,就算是黑煞之氣也上不到你。」
蘇昊攤攤手道:「好,那我就去糞坑裡面幫你把你的舍利子撈出來。」
小和尚;「」
於是,蘇昊轉過身對李悅和豆子道:「你們先上去吧,我還有些事情必須去辦。」
豆子慌忙道:「大哥,你難道忘了嗎?咱們說好了要共進退的,你去哪裡我豆子就跟到哪裡去。」
李悅則心有餘悸的道:「你真的要去找人廚子的麻煩?」
蘇昊點點頭道:「不錯,只因為我感受到人廚子身上有一件東西,是我必須要的。」
李悅跺跺腳道:「既然如此,我李悅就捨命陪君子,和你們一起走一道疤。」
蘇昊道:「李兄,你的心意我領了。只不過,如果你真的覺得苦難的話,就回去吧。」
李悅搖搖頭,忽然間亢奮的道:「這人廚子,竟然用黑煞之氣來做障眼法,這簡直就是對美食的侮辱阿。」
李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繼而又道:「更何況,這人廚子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跟著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參謀的作用。到時候,你們不用管我,就算打不贏,我自由脫身之法。」
蘇昊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一道去將這個毒瘤給清除了。」
李悅已經拿出了一個手帕蓋在自己的鼻子上道:「倒不如說是去清理穢物的。」
蘇昊笑道:「這麼說,倒也對。李兄,我感應到距離這人廚子還有一段路程,不如你趁這個機會,將人廚子的相關信息進一步說一說如何?」
李悅點點頭道:「好,那我就來說一說。」
李悅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這人廚子其實本來真的是一個廚子,只不過他不是一般的廚子。而是屍神教的廚子。」
「屍神教?」蘇昊不禁打斷了李悅的話,沒想到這人廚子竟然和屍神教還有關聯。
李悅道:「不錯,就是屍神教。相信蘇兄,也是聽說過這屍神教的惡名。」蘇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道:「自己何止是聽說過,要是沒有這屍神教,說不定自己還達不到今天的成就呢。說到底,蘇昊還真要感謝屍神教的那些天才地寶。」
李悅繼續道:「一開始的人廚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廚子而已。據說他做飯的手段確實是有一套,也正是因為這一門手藝,他在屍神教之中頗有些人員。這人廚子要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人也就罷了,只可惜他的野心也著實不小。」
李悅頓了頓又道:「這人廚子每天和屍神教之中的人打交道,漸漸的和屍神教之中的人熟識。於是乎,他開始有目的的從屍神教的徒眾那裡學習屍神教的功法。他本來就是屍神教之中的人,所以也沒有人防著他,更何況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也學不到什麼。
只不過,這人廚子也確實是一個天才,就這樣東拼西湊的竟然讓他領悟出了一套脫胎於屍神教之中,卻和屍神教截然不同的功法來,幾年下來人廚子憑借自己的領悟,已經有了小成。然而,人廚子並沒有將這一切告訴任何人。
終於,在一天夜裡。人廚子叛逃出了屍神教,只不過在他走之前,一口氣吞噬了三十餘個屍神教的徒眾,以及他們引以為豪的屍身。而在這之中,更是有一頭金屍。
這一切讓當時的屍神教大為惱火,以至於在整個大陸追殺人廚子。只不過在不久之後,正教便糾集大批的勢力攻打屍神教,屍神教也就在那一場戰役之中,幾乎全軍覆沒,當然也就沒時間去管什麼所謂的人廚子了。」
豆子問道:「後來呢?」豆子像是聽故事一樣,這李悅的口齒也確實聊得。說出來的故事,就像是評書一樣。以至於豆子聽得津津有味,幾乎忘了是來幹什麼的了。
李悅道:「後來,這人廚子便和那食心魔走到了一起。這兩個惡棍當時真是無法無天了,落神大陸西南一帶為非所帶,殺人如麻。兩個人也配合的頗有默契,一個只吃人心,另一個則將剩餘所有的血肉一股腦的塞進了肚子裡。也正因為此,當時的人們都叫他們『死無渣』。就是說碰上了他們,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豆子道:「那後來呢?這人廚子怎麼就忽然間沒了音訊了呢?」
李悅道:「這後來的事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人廚子和食心魔後來分了家。食心魔繼續作惡,人廚子則銷聲匿跡。有人說,人廚子一定是被食心魔殺掉了,只不過現在看來,所言並不符實阿。」
豆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將那人廚子抓到之後,可不要殺了他。我的讓他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蘇昊道:「看來你馬上就要實現這個願望了,因為我們已經到了。」
順著蘇昊的眼神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身形巨大的傢伙,正在一堆死屍的面前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