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宴請平陽諸少之後,申公策沒再有動作,彷彿一心撲在修煉上,完全不關心別的事情,至於申侯與四申從族,也沒其它反應,一切似乎都非常平常,只是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誰都知道這一場申公氏與申侯之間的較量,正在悄悄進行中。
申公策專心練習著拳法,這段世間下來,他對於悟道拳的領悟倒是提升不少,隱隱要感悟到悟道拳的第二個層次煉心之境,拳法在他施展起來似乎也是行雲流水,只是他還隱隱感覺到一絲隔膜,總感覺有一些欠缺,這絲欠缺,讓他的拳法止步於此。
連續修煉幾遍拳法,氣血完全走遍全身,身上冒出一層薄薄細汗,申公策才停下,如此勤苦的練習,雖然讓他對於悟道拳的領悟更為精進,只是他的根基還是有些不牢,相比於其他人,他的武道修為,可以說是一蹴而就,從無到有,直接跨入了武徒、武士兩個層次,直逼武師之境,而這武徒之境,乃是武道根基的重要階段,武徒之境練的乃是氣力,唯有將這氣運練遍全身,方才能夠修成真力,踏入武士之境,申公策沒有經歷武徒階段,直接步入武士之境,缺少了這最根基的一層修煉,他的武道自然是有所缺憾,嚴重影響到悟道拳的修煉,只是他雖然明白這層缺憾,只是難道他能夠廢掉悟道修為,重新開始修煉武道?
武道奠基何等艱難,武徒之境,就算天姿過人之輩,至少也需數載之功,至於要恢復如今的功力,十年恐怕都是少的,他可沒這麼多的世間可以浪費,再加上他畢竟非是主修武道,國師策的修為,畢竟還是以術法為主,武道為輔,而且若是日後修為能夠步入聖之層次,自然還有機會補全根基。
「公子又在這裡練拳啊?」春申秋水走上來,很細心的為申公策遞上一條毛巾。
申公策接過毛巾,擦乾細汗看著她道:「你還是這麼閒?總是跟在我身邊?不怕春申家主不高興嗎?」
「家父為何要不高興?難道你不是我未來的夫君嗎?」春申秋水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她不是不明白父親的心意,只是她有自己的想法。通過這段世間的瞭解,對於申公策,她還是挺滿意的。申公策雖算不上驚才絕艷,卻也不差。至少比起平陽城那些公子貴少強多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成為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你覺著,我可以信任你嗎?」申公策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內心,只是儘管有著國師法眼,他也沒有看透人心的能力,這世間,人心乃最為難測的東西,特別是女人心,更是變幻莫測。
「我知道你並不信任我,我都能夠明白,畢竟處於你的位置,一切都必須小心,只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是忠貞不二,我春申秋水,生是你申公氏的人,死也一定是你申公氏的鬼。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馬上自裁在你門前。」春申秋水拔出一隻匕首橫在脖子上。脖子被匕首的鋒芒劃破一道血口,一縷縷鮮血從粉嫩白稚的脖子上滲出。
「別啊!我相信你就是。」申公策是真怕了,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這女人,未免衝動了一些,如果真鬧出事,春申氏族還不鬧翻天了。
春申秋水很委屈的看著他,「我只要你的相信我,春申氏是春申氏,而我只是我,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我一定會以你為主,那怕付出性命,我也會維護你。可你怎麼會可以這樣懷疑我?」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我並沒懷疑你,只是不想讓你為難而已。」申公策是真的感受到了春申秋水的真誠,他是真的很願意相信她,他渴望著有這麼一個女人是真的愛他,而不僅僅是功利的原因。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害怕春申氏會背叛?這些年,父親的確有些越矩,但是我知道,父親對申公氏的忠心還是有的,若不然的話,十年前,春申氏就已經倒向申侯了,而且若不是父親的話,其餘三申從族,恐怕也早投靠申侯了。」作為女兒,她很明白父親的心意,一方面,他身為申公氏從臣,應該保證對於申公氏的忠誠,可另一方面,他身為一個氏族的家主,也必須保證氏族的利益,這令他很為難,也很掙扎。
「秋水,你可以幫幫我嗎?」申公策握著她的手,言重流露出幾分請求。他很清楚春申秋水在春申氏族的份量,身為春申家主最受寵愛的嫡女,她對於春申家主的影響還是很大。
春申秋水無盡他的手,很認真的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說服父親,讓他全力支持你。有我們春申氏在,你一定可以重振申公氏。」
「有你真好!」申公策有些感動,輕輕的將春申秋水攬在懷裡,嗅著她髮絲的清香,心變得格外的寧靜,擁著她,讓他感覺彷彿重新擁有了世界。
「父親那裡,我一定會幫你說,現在你最重要的還是準備祭祖,這一次祭祖,你一定不能讓所有人失望,你要讓所有人見識到申公氏的威風,如此才能夠穩定四申氏族之心,若不然的話,就算父親願意幫忙,也未必能夠說服其餘三申氏族。」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申公策眼中透出捨我取誰的霸氣,這次祭祖,他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四申從族,申侯氏族,都只能夠拜倒在申公氏下。
緊緊的抱著申公策,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春申秋水突然感覺好幸福,她的男人,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就跟他時常夢中想像的一樣,他一定可以打敗所有人。
「秋水,這次祭祖,你應該也會參加吧?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有交手的機會?」申公策笑了笑。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跟你爭的。」春申秋水趕緊道。四申氏族雖然都要參加祭祖,但是春申秋水並不喜歡出風頭,相反,她很低調,一般很少出手,對於爭鬥第一的名譽,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跟你開玩笑呢,我當然知道你一定不會跟我爭,但是有人一定會跟我爭。」申公策眼中綻放鋒芒。
春申秋水有些擔心,她雖然不會出手,但是申氏一脈,高手也不少,據她所知,師之層次的高手就有好幾位,申公策的修為,她雖然沒有親手試探,可也差不多能夠感覺的到,應該也只是士之層次,就算申公氏家傳絕學驚人,這相差一個層次,要獲勝恐怕極為艱難。
看著春申秋水似乎皺起眉頭,申公策逗她道:「怎麼了,這麼快就為我擔心了?」
「我是比較擔心哪。」春申秋水點頭,「不如你還是不要參加祭祖比武吧,反正以你的身份,也沒人敢強迫你。」
「不行。」申公策拒絕道。他如果過不親自的下場的話,豈不讓人小看,而且,這次祭祖,對他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他只有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能夠得到四申從族的認可。
「好吧!」春申秋水很無奈,她能夠看得出申公策的決心,而且他是那種意志極為堅定之,一旦決定,那怕再困難,再危險,也難以改變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