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缺之陣雖然將召英困住,可是申公策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他的法力畢竟太淺,金甲豆兵之術雖然不是高深的術法,可是以他如今淺薄的修為,也很難支撐太久,再加上他連續變陣,消耗的法力更重,如今全身法力已經差不多消耗大半,只等他法力耗盡,七缺之陣就將自動瓦解。
法力嚴重消耗直轄,七缺之陣漸漸停下,七尊金甲豆也都靜止不動,本來被困在七缺之陣當中的召英被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申公策這又是想玩什麼花樣?
「七缺添一!」
申公策運轉最後的法力,本來靜止不動的金甲豆兵瞬間動了,以金甲身軀補齊七缺之陣,匯聚七缺之陣全部的力量,化作一道道金光撞上召英。
「轟,轟轟!」一道道金光撞上召英,震動的召英全身血氣翻騰,本來被壓制的反噬之力也漸漸開始失控。
「噗!」連續接下七重轟擊,召英再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更是往後連退七步,才算面前化解這七重重擊。
「收!」金甲豆兵在耗盡所有力量之後化作金豆本體,化作一道道金光,紛紛被收回申公策掌心。
體內傷勢馬上就要爆發,召英嚇得趕緊盤膝而坐,運轉戰虎心法平息著體內作亂的力量,他已經沒工夫再去顧申公策了。
申公策沒去干擾召英,同樣盤膝坐在地上,國師策心法運轉,吞納著王宮內瀰漫的龍氣,迅速的恢復著法力。王宮之中,龍氣可比其他地方濃郁得多,在這裡,他的法力也明顯恢復的更快。
召英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體內的力量,抬頭看向對面的申公策,他真沒想到,區區一個申公策,竟然能夠將他逼到如此地步。
「召英公子,不如這一場,算我們算打平如何?」申公策停止運轉國師策心法,看向穩定住傷勢過來的召英。他並不敢太過逼迫召英,這召英可是一頭猛虎,那怕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反撲之下,也絕對不會讓人好受。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和平收場,這樣,雙方都保住了面子,而且又不會得罪人。當然,他也不是真就怕了召英,如果真要動手的話,召英未必能夠佔什麼便宜,剛剛這一會兒時間,他的法力也恢復了不少,勉強還是能夠重新召喚金甲豆兵之術的。
召英看了看申公策,「策公子太客氣了吧,你如今可謂是穩操勝券,難道就不希望可以贏過召英?」
申公策笑了笑道:「召英公子未免太客氣了,我可沒信心能夠贏過召英公子,說起來,今天我已是佔了大便宜。」
周幽王大聲讚道:「好,兩位都不愧是我大週年輕一輩的俊才,觀我大周,青年一輩人才輩出,孤王心甚安慰。」
「陛下萬歲!」滿堂朝臣紛紛賀言,這個時候,可沒人敢不識趣,擾了幽王興致。
「哈哈哈!「幽王大笑,心情變得格外開朗,他眼前彷彿看來大周蒸蒸日上的美好前景。
幽王高興,可是有些人卻不怎麼高興,太子宜臼臉則是拉的臭長臭長的,申公策的出現,不僅搶奪了召英的風頭,更是讓他感覺到了威脅,這申公策自小與伯服親近,若是得勢的話,豈不令伯服如虎添翼,國師申公一脈威望,朝中無人能比,那怕申公已經不在,這申公後人,也是備受關注,更何況,上面還有天子,天子對於國師申公最為敬重,又怎會不照顧申公後人。若是申公策一直都是傻子,倒並無太大威脅,可他如今不僅完全恢復過來,還表現出相當可怕的潛力,這可就大大不妙了。
召英傷勢過重,不得不退下,將最後的風頭讓給申公策,反正他今天也算出夠風頭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至於太子想法,他就沒辦法兼顧了。
申公策立於大殿中央,國師策心法緩緩運轉,吞納著王宮內瀰漫的龍氣,緩緩補充著法力,偷偷的從天子身上竊取到一絲天子貴氣。
「吟!」天子貴氣變化出一條真龍投入命海,命海不由震動起來,命海之上,雲氣不住翻騰,命格彷彿巨獸般一口將天子貴氣吞下,吞納了天子貴氣,命格之中開始生出一些變化,上面覆蓋的命運痕跡,明顯的加深許多,命運交錯之間,一條條道痕劃過,命格隱隱要突破下品。這僅僅只是一縷天子貴氣,都能讓命格有如此變化,若是可以長期呆在天子身邊,並且與天子建立親密關係,能夠時刻從天子身上竊取貴氣,他的命格定能夠成長的更快。
看著傲視中央,風光無限的申公策,太子越發感覺不爽,恨不得馬上派人上去教訓一翻,只是他更加清楚,天子欣賞申公策,如果他敢放肆的話,未免會惹天子不喜。
太子都沒有出頭,與申公策關係親近的二王子伯服,自然不會破壞申公策揚名立萬的好機會,至於三王子余臣,他更是要韜光養晦,那裡敢在此時冒頭,如此一來,倒是成全了申公策。
整場夜宴,申公策可謂搶盡風頭,申公氏在沉寂十年之九後,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今夜過後,恐怕沒有人會不清楚申公氏的歸來,從此這朝堂勢力之中,將再多出一股勢力。
夜宴收場,申公策還一直沉浸在那份喜悅當中,今日的他,總算是揚眉吐氣一會,多日來的那口悶氣,總算消散不少。
二王子伯服沒有管其他人,親自將申公策送出王宮,一直到宮門外還捨不得放手。
申公策鬆開他的手道:「伯服,你就不用再送我了,王宮到國師府這段路也不近,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伯服不是太放心的道:「還是讓我再送送你吧,將你安全送回國師府,我才安心啊。」
申公策笑了笑:「堂堂王城,天子腳下,難道還有人敢放肆不成,你多心了吧?」
伯服搖頭道:「這可不是我多心,對於我那位太子哥哥,我實在太清楚了,你今晚壞了他的好事,他又豈肯善罷甘休,再說,你的存在,已經對他造成威脅,我想,他一定會對你出手,還是讓我派人護送你回府為妙。
申公策想想,也覺著不無道理,而且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太子宜臼突然發難的話,他也不得不防。
「你看今晚的天色,月明星稀,倒是好天氣啊!」伯服陪著申公策坐上馬車,笑著指著外面的夜空道,他倒是有些希望太子宜臼在這路上動手,如此,才方不負這美夜。
「伯服倒是好興致,這夜色雖美,怕是殺機無限啊!」申公策同樣望著夜空,只是心中卻生起幾分不安,而且術士的直覺告訴他,今夜絕對不會平靜。
「策弟儘管欣賞這夜色就是,有為兄再此,還輪不到那些宵小之輩放肆。」伯服一臉自信,他的近衛隊,乃是王室最精銳的侍衛,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不輸於武師,小隊長更是武宗級別的高手。這樣一支精銳近衛隊,只要不碰上聖之級別的刺客,絕對不會有問題。
「卡!」馬車輪軸一聲脆響,本來行駛的馬車一下子停下來。」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停下來?」伯服大聲探出頭問道。馬長輪軸突然斷掉,似乎有些詭異。
「二王子,你們不要下車,恐怕有情況。」近衛小隊長輕聲道。馬車輪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斷掉,恐怕是有人做了手腳。
「嗤,嗤嗤!」一道白光突然出現,晃得所有人瞬間閉上眼睛,一道白刃閃過,劃破一個個侍衛的喉嚨。
近衛隊長雖然也被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卻並沒有慌張,一縷刀芒出鞘,鋒芒斬向前放。
「轟!」刀芒劃過,將靠近馬車的刺客逼退,那道白光慢慢散去,眾人漸漸恢復視力,不過這短短的幾個瞬間,就有好幾個近衛倒在了地上,脖子處濺出一朵朵血花。
「你是什麼人,竟敢在王都行刺?」近衛小隊長大聲喝道,其餘近衛在呆滯了一下之後,馬上反應過來,緊緊將馬車護在中央。
刺客沒有出聲,只是看了一眼馬車內的二王子,迅速消失在夜色裡,一擊不中,遠遁千里,深含刺客之要旨。
「策弟,看來你最近要小心了,你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可惜今晚沒能夠留下刺客,否則說不定能夠抓住什麼把柄。」
申公策看著他道:「可以看出這刺客是什麼來路沒有?看他出手如此利落,一遇情勢不動,馬上遠遁,絕非一般人。」
「看他的手法,比較像是魔宗隱門殺手,沒想到太子竟然能夠招攬到隱門殺手在身邊。」伯服臉色有些凝重,天下宗門教派,分為遠古四大聖地,上古六大宗門,除此之外,也有一些近代門派,只是底蘊遠不及它們。
魔宗乃是六大宗門之一,其下共分三門,血門、鬼門、隱門。血門修殺戮之道,鬼門修鬼謀之道、隱門修刺殺之道。其中血門可謂惡名昭彰,鬼門謀士雖然狠毒,卻是天下諸侯最為渴望的頂級謀士,隱門刺客,更是令人膽寒,被它們盯上,很難能夠脫身。其中被刺殺的人當中,不乏一些當世強者。
「太子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可惜我們沒有證據,否則這一下,就足以太子永不翻身。」申公策有些可惜道,至於被隱門刺客盯上,他倒是不太擔心,自上次遭遇刺殺之後,國師府的戒備早已大大增強,三十六國士,更是擔任起保護他的重任,想在三十六國士的保護之下將他刺殺,就算是聖之層次的刺客,也未必能夠得手。
伯服笑了笑,很自信的道:「太子既然已經動手,那麼我也好好陪他玩玩,就他那點手段,實在沒什麼稀奇。」
他打心眼裡就瞧不起宜臼,如果不是早出生幾年的話,就憑宜臼那點能耐,根本沒資格做那太子之位,如今養一些隱門殺手,也妄想成事?簡直癡心妄想!
申公策搖搖頭,他倒是不這麼看,刺客之道雖只是旁門左道,卻也不容忽視,宜臼若是把握機會,一舉刺殺天子成功的話,身為太子的他,就能夠直接登基,到時候,形勢可就逆轉了。而且在時間長河看到的歷史,宜臼似乎最後繼承了天子之位,儘管如今的世界已經變得有些不同,卻也不得不令他擔心,按照歷史的軌跡,伯服乃是死於非命,太子宜臼、王子余臣紛紛稱王,西周、東周並立天下。他們二人,可都有著天子之命,相比而言,伯服倒是命薄。其實,如果不是與伯服從小建立的那份兄弟情誼,他恐怕也願意選擇太子或者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