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把眼睛都投向了藍雲耀,希望他能給大家一個答案。
「我無法保證,但是必須要靠他的毅力跟決心,我覺得在兩年內,他應該能恢復過來。至於恢復到什麼程度,那我就無法保證了,畢竟我只是個醫生,不是神仙!」農烈晟會醒過來,代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有著頑強的抵抗力,所以他今天才會有這樣的奇跡。
很少有昏迷那麼多的植物人會自動的清醒過來,有的睡過去後,就永遠都沒有醒過來的。
「不管怎麼樣,對我跟孩子們來說,這都是一個好消息!」只要能醒過來,不管以後他恢復到什麼程度,她都滿足了。韓彬的眼睛裡充滿了驚喜跟興奮,藍雲耀的話已經給了她很多的希望了。有了希望,大家就有生活下去的勇氣了。
「人醒了,就是最好的消息了!」羅月看著有點激動的韓彬,真心的為她高興著。她曾經害怕韓彬這樣默默的等候下去,會換來一場無言的悲劇。現在,所有的人都可以放心了。
「嗯,」驚喜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三年裡,韓彬第一次當著大家的面,流出了心酸而高興的淚水。「這些年來,謝謝大家對烈的照顧了。」也是第一次,她說出了心裡最深沉的感激。
「我們都是朋友,你別說這些客氣的話!」君元浩明白韓彬這些年受到的委屈跟無助,可是有些東西他們能幫,有些東西是他們看在心裡,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是啊!」藍雲耀收拾著自己的箱子,對著韓彬笑道:「對我們的謝意,你還是等以後烈完全的恢復了,在跟我們道謝。你們倆的喜酒,我們一定要喝的,大家說對不對?」誰都知道,韓彬跟農烈晟那沒有完成的婚禮是大家最深的遺憾。
「呵呵,對,雲耀說的太對了,等烈的身體恢復了,那才是大家真正要舉杯同慶的時候了。」期盼這一刻的日子,大家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真正的舉杯同慶,還是在農烈晟恢復意識後的第三年。
這三年裡,農烈晟慢慢的,一點點的恢復著,訓練著,終於在三年後,他恢復到了跟已經基本沒什麼卻別的地步了。
對於自己退化的那五年裡,他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更加的珍惜著跟孩子跟韓彬的相處時間。從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回來後,他明白了什麼才是對他最為重要的。
「累嗎?」韓彬看著剛剛睡著的兒子,知道剛才他一定是玩瘋,額頭上面都是汗水。她望著一臉幸福的農烈晟,溫柔的問道。
「還好!」摸著兒子額頭上的汗水,他伸手從左邊的茶几上拿來乾淨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孩子的汗水,臉上的那個多了幾絲的溫柔跟寧靜。
「我先抱他進房間去,」韓彬不想讓他太累了,怕兒子醒來後,又要粘著他了。
以前的時候,他是嚴厲的慈父。
他可以放縱念農任何的要求,可是對於一些他忌諱的,或是他擔心的,不管念農怎麼去哀求,他都不會答應的。可是現在,在昏迷了近三年,恢復了三年的時間後,他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變的有些內斂了。
說是內斂,其實他把自己銳利的光芒收藏了起來,以溫和而無害的面貌面對著大家。
因為他那溫和的笑容,對孩子又任意的寵溺著,所以現在連念醒都不甩她這個媽媽了,老是粘著他要玩——真不知道這樣下去好不好?
「好!」農烈晟點點頭,這次他沒有阻止韓彬的舉動。
雖然慢慢的在恢復,可是畢竟他有近三年的空白,所以他有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很容易疲倦。就跟剛才一樣,他陪著兒子玩鬧了一會兒後,他就覺得自己很累了。雖然他沒有說出來,可是韓彬已經看出來了。
「要不要去洗個澡?」韓彬見他有些疲憊了,知道是剛才玩的太鬧了。「洗完後,你也可以睡一下!」機能都恢復了,可是體能卻是個很大的問題。
「過來,」農烈晟伸手招呼著,要她坐到地上來。
韓彬依他的話,盤腿坐了下來。
「謝謝你!「農烈晟望著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他知道都是因為她的不捨不棄,自己才會有今天。雖然當初自己是因為她而受傷的,可是事情卻也是因他而起的。
面對他的道謝,韓彬撇瞥嘴,輕啟櫻唇道:「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知道他要反對,韓彬摀住他的嘴,示意他聽完自己的話。
農烈晟沒有開口打攪她,但是握住了摀住自己嘴巴的手。
「不管我們之間誰謝誰,我們都該感謝老天讓我們有現在幸福的生活!烈,在我的心裡,我從沒有多要求過什麼,只想我們一家四個人,能平靜的生活在一起,沒有驚嚇跟恐懼,只有在安定跟滿足。」韓彬依偎在他的懷裡,把自己最大的心願給說了出來。
握著韓彬的手,伸到自己的嘴邊,他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一直都跟你活過,我想要的就是一個家。家有了,我對別的就沒有過多的要求了。農氏現在在寒軒的帶領下,已經走的越來越大了,而我也不打算接手農氏了。」以前的他,充滿了霸氣跟昂揚的鬥志,所以他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商業王國。
可是當親情跟金錢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自己從小就缺失的親情。
面對著兩個孩子,他總有很多的愧疚。
念農的童年裡,他已經有了七年的空白,可是昏迷的那幾年裡,自己還是沒做到承諾,還是虧欠了她。她的成長跟努力,他一直都看的出來。
念農的遺憾一直在他的心頭纏繞著,所以他一直跟韓彬說,這一次生孩子的時候,他一定要陪著,要參與孩子點滴的生長,絕對不會再讓她孤獨的帶著孩子了。
可惜,他又一次違背了自己的諾言,還是沒能陪著她走過最辛苦的日子。
「你不接手?」韓彬有些驚訝的問:「寒軒會答應嗎?」她一直都知道,寒軒對於越來越龐大的農氏有著很多的抗拒。
他真的不是一個被束縛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