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的夜。最新最快的
佑威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盤腿凝視著那圓圓的月亮,映照在雪地上泛出的銀白色的光。
今晚月亮似乎特別圓,下了幾天的雪在傍晚的時候停歇了。不經意間發現,那盤銀月奇異的被一抹妖冶的紅遮去了半邊的臉,那抹透著血光的紅,讓人不安,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噗咚——
門外突然傳來沉悶的聲響,佑威側過頭,警戒望向門板。
房門猛然被人推開,熟悉的身影衝了進來,「羽哥哥,快跟我走!」
「小蘭……」他眼中充滿困惑。
「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這麼多,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跨過門外躺著的兩名守衛,佑威察覺小蘭抓著他的手正微微顫抖,冒著冷汗,似乎在恐懼什麼,害怕什麼。
萬籟俱寂的叢林中,只聽得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抽空回頭一望,見五星建築群已被遠遠的拋在後頭,顧幽蘭才緩緩停下腳步。東方一停下來,她就覺得肚子突然一陣微微的疼痛,她伸手撫向微隆的腹部,眉頭輕皺了起來。
「小蘭,你沒事吧?」佑威一臉的關心,急急的問道。新最快的.
呼吸……吐氣……再呼吸……再吐氣……
好不容易才緩解下陣痛,她白著臉虛弱的說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出了什麼事嗎?」見她已鬆開眉頭,佑威問道。
「天祁沒死,首領打算利用我和孩子再次對付他,我不想再讓他受傷了,所以,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她喘了口氣,「我知道組織每天凌晨兩點碼頭那兒的守衛會換一次班,這個時候戒備最鬆散,只要我們趁他們在換班的空隙開走停靠在岸邊的遊艇,就可以順利離開這裡。」
聽完她的話,佑威的眼中從驚喜到驚訝再到黯然最後變為一潭平靜的湖水。
「小蘭,就算我們逃離了這裡就一定會安全嗎?井難道就會放過我們嗎?」
「我知道不會,但是起碼我們可以找到天祁,告訴他一切,讓他多加防範!」
「你覺得……少爺還會相信我們嗎?」他幽幽的問,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東方
顧幽蘭僵住,她沒忘記冷天祁墜海之前的眼神,彷彿要喝她的血、啃她的骨、噬她的肉,令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深吸一口氣,她回答道:「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都想讓他知道,這是我欠他的,我必須得償還。」察覺到他的不安,她接著問道:「羽哥哥,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凝視著那雙清澈的眼眸,佑威突然伸出手猛地抱住了她,「是的,我在害怕,我害怕少爺會對你不利。少爺這輩子最痛恨背叛他的人,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是他卻親眼目睹了一切的假象,這讓他深信不疑。少爺不會輕易放過背叛他的人,你的孩子才剛剛成形,要是這個時候去找他,我怕……」
其實……他害怕的並不止這件事……
顧幽蘭沉默了,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比起被他報復,總好過自己和孩子被當做別人仇恨下的犧牲品,所以,她寧願被冷天祁報復,也不想看到冷天祁被報復!
「羽哥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的。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她拉住他的手,想要繼續往前走,卻發現他紋絲不動。
「羽哥哥?」
他垂著眼,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對不起,小蘭,我不能讓你走……」
呆楞了一秒,「為什麼?」
「因為,他和我做了筆交易!」第三者的聲音,突然臨空而至,周圍黑暗的叢林中,漸漸亮起了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他們,也照亮了那個緩緩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顧幽蘭不敢置信的瞪著井,腦袋空白一片。
「秋,怎麼,很訝異我會出現?」帶著一絲慵懶的笑,井走到她面前。
「……」顧幽蘭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怔怔的看著那張溫潤如水般的俊臉。
誰能想像得到,在這樣一張親和斯文的表象下,藏著的那顆心比死亡還要黑暗。
「這多虧你的羽哥哥,要不是他臨走之際觸碰了警報,我們又怎能第一時間發現你想離開呢?」
懷疑的目光移向佑威,在見到那張平日溫煦謙和的俊臉死一般蒼白,她的眼中閃過震驚、不信和憤怒,「羽哥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羽哥哥會這麼做!
「……」佑威沒有回答,目光卻四處游移,一直不敢對上她的。
「我回答我啊,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聲音尖銳起來,迴盪在這寂靜的叢林,顯得有些駭人。
「秋,何必恣意要他親口承認呢?這不是明擺著的?你也不能怪他,他可是為你好呢!」
「為我好?」她愣愣的重複,隨後想起井之前的話,瞪著佑威質問,「你和他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