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槍了。」冷天祁邊回答邊朝著臥房走去。
李醫師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子彈呢?」
「還在傷口裡。」
「病人還有意識嗎?」
說話行間,兩人已來到臥房內,冷天祁將懷中的女人放到床上,大手依然緊緊壓住她的傷口。
冷天祁看著她,雖然她已面無血色,嘴唇發白,虛弱得像是要隨時昏迷般,但她仍然瞪著他不放。
「她很清醒。」
「很好!」李醫師打開藥箱,迅速帶上消毒手套,他示意冷天祁移開被血染紅的大手,彎下腰,用沾有酒精的棉簽替顧幽蘭小心的擦掉傷口附近的血跡。
「小姐,你能看得清我嗎?」李醫師出聲,在見到她將視線緩緩移向他並輕點頭,他才接著說道:
「現在我要幫你打麻醉藥,但是可能要等五分鐘後藥力才會生效。但是,你失血太多,我們沒有時間等待。我必須盡快替你取出子彈,所以這前幾分鐘你必須得忍一忍。」
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必須要承受皮膚被剖開,冷冰冰的鉗子硬生生插.入她的傷口將子彈取出的劇痛。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死。
但是,她想到了這次的任務,想到了下達任務之人,進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告訴自己,她必須得活下來。於是,她咬了咬牙根,說道:「動手吧。」
接下來的過程,對於顧幽蘭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要不冷天祁用力的抓住她,她可能會因為疼痛而不顧一起阻止在她肩上不斷搗弄的『凶器』;要不是冷天祁朝她嘴裡塞了一塊布巾,她可能真的會咬舌自盡。
冷硬的鉗子仍然在她傷口翻攪著,子彈頭似乎擊入過深,導致李醫師不能順利將子彈取出。
疼痛持續著,涔涔冷汗不住從顧幽蘭額上溢出。她用力抓住冷天祁西裝的袖子,彎彎的柳眉緊緊蹙起,捲翹的睫毛上沾著淚水。
她痛恨自己此時此刻的軟弱,痛恨自己像菟絲花般,只能依附著他。但是她卻無法推開他,仍舊吸附在他的胸前,像是溺水的人攀著救命的浮木。
終於,麻醉藥的藥力讓她再也抵抗不了,她的雙眼逐漸朦朧,焦距變得渙散,就連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漸漸變得模糊。
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張俊臉,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冷天祁垂眼看著西裝外套的袖子,上面的褶皺是她抓出來的痕跡。當她脆弱又堅強的忍受著疼痛,不讓自己痛呼出聲時,那副頑強又勇敢的模樣深深的撼動了他。
當李醫師縫好傷口,收拾好醫藥用品離開臥房後,冷天祁依然留在顧幽蘭的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昏睡的容顏,陷入沉思,久久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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