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個不安無盡的擴大,「迦樓,隨孤王回宮。」端木卿絕拉過迦樓的人就轉身走人,「九爺,你當真不要那解藥了?!」
迦樓訝異不已,儘管心中是難掩歡愉,只聞身後傳來端木離幽幽的低喃:「美人原來叫做『迦樓』,朕還以為該是——『婆、羅、律、音』。」
正在狂跑的身子猛然驚顫,那個名字彷彿是包裹在靈魂深處的禁忌,迦樓面色刷的煞白,「離。」他睜大了眼睛吐出一個字,拽著他的端木卿絕面色跟著陰霾如夜,「迦樓!」
他大聲一喝,迦樓放大的瞳孔倏地收緊,他一怔,就像被扯出體外的靈魂又重新歸了位,「我怎麼了?」
他木然地看著端木卿絕,端木卿絕眼含恨意地瞪向那一頭幽幽走來的端木離,他提著袖子,嘴邊掛著奸笑——
他翕動著唇,在迦樓順著端木卿絕看向他的時候,口中五音,嘴唇卻擺出「婆羅律音」的口形,「婆……羅……律……音……」迦樓不自覺地跟著念出來,身子再次不可遏制地顫動起來——
這一次比方才更甚,腦海裡像踏過千兵萬馬,煞是混亂,混亂中,他看到了自己身披戰袍,頭戴鎧甲,手持弓箭,浴血奮戰——
「九弟……」
「九弟……」
他突然抱著頭大喊,好像及其痛苦似的整個身子跌跪在地,「迦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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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絕又是一喝,然而這次不能逼得他收住往日思緒來襲,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腦海裡映現一張傾國絕艷的女子臉孔,她長得有點像海兒,是半張顏面沒有紅瘢,黑髮如絲,穿著紅衣神袍的海兒——
她不是念滄海……
她是……
「哥哥……律音哥哥……」
女子紅唇翕動,迦樓心口猶若被刺入一支箭,「離……我的阿離……」
「迦樓,不可再想!」只他是麼。
當迦樓突然抬起一雙凶狠的眸子直視端木卿絕,無可奈何下,端木卿絕出掌擊暈了他,順勢將他扛上肩頭,「皇叔,不如趁他昏厥,一掌了結了他,他要是想起過去所有,可是會比顧玥瑤更可怕!」
端木離坐地看戲,這齣戲實在是太精彩,激發著他的仁慈忍不住好心提醒。
「端木離,迦樓若是魂魄盡斷,孤王定要你人頭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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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過好心提醒,皇叔可知要朕的人頭可是先要斬你的頭的死罪?!」
端木離洋洋得意,縱然被端木卿絕厲色怒瞪,面上卻無絲毫畏懼之色,他不怕他了,他看透他眼中的驚恐——
原來天下第一的男子也有惶惶不安的一日。
端木卿絕,這個男人何曾讓情緒波動了內心,呵呵,想來真是大快人心,他也淪為了有軟肋的懦夫了不是……
端木離心底無比雀躍,迦樓就是安置在端木卿絕身邊的一隻火藥,刺激他恢復記憶就是點燃導火索,一旦爆炸就是攬著端木卿絕一同功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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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等待多久,端木卿絕,朕從你手中失去的所有,都將加倍數倍的要回來!
看著那張猖狂醜陋的臉孔,端木卿絕強抑的怒火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右拳緊握,恨不得一掌擰斷他的脖子,可就在這個時候,「皇上。」
殿外傳來溫婉的女聲,「雪兒。」
端木離柔聲一應,綠眸瞇起斜視著端木卿絕,「皇叔,不是想盡早回宮,不怕皇叔不在,貌美的王妃被人欺負?」
海兒!
端木卿絕吞下滿腹的怒火,轉身向著另一頭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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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殿外的念雪嬌何曾知道端木離會如此溫柔的應她,雀躍得她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端木離卻是凌空一個響指,躲在暗處的暗衛們統統現身,林公公來到端木離的身邊,他一個眼神,林公公就心領神會地走向念雪嬌,「娘娘請回,皇上有公務在身。」
說什麼鬼話?!
她明明聽到端木離應她,何況這開著盛宴,他怎會處理公務?!
念雪嬌不甘被擋在幾步之遙以外,這些天她都未有機會見端木離,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被他忘卻?
「娘娘請回。」
就是越得過林公公的阻擋,那數十個彪形暗衛攔在身前,念雪嬌也只有乖乖退下,臨走兩隻眼瞪得澄圓怒瞪林公公,走著瞧,他日她若登上後位,定要取他這個奴才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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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方纔那端木卿絕只得一人,為何不讓百名暗衛將他生擒,卻是放他離開?」
林公公走回端木離身邊,所謂放虎歸山必有後患,林公公不明端木離的用意所在。
「生擒端木卿絕,就憑你們?!」
只要回想端木卿絕右拳緊握,金眸怒睜的那一剎,端木離就止不住內心的驚怕,就像身體的本能——
不,端木離,你不用再害怕那個男人了,縱然他依舊神力蓋天,眼神鋒利過劍,就是不出手都能殺人於無形,可他已經滿身漏洞,顧忌良多,他無翻身之日了,一個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不堪一擊!
只要得到那樣東西就好,只要得到那樣東西,很快端木卿絕就會跪著求他。
呵呵呵,哈哈哈!!會有那一日的,很快就會有那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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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景宮內,玥瑤所剩時間無多,她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闖入迦樓的屋子,翻遍所有書架衣櫃卻是找不到半個像易魂**的東西,究竟是怎樣的書籍?
這半男不女的屋子裡根本就沒有書籍,是不是端木離那惡人騙了她?!
玥瑤一口鮮血噴出,怒火攻心大發雷霆,推到梳妝台,鏡碎滿地,卻是落出一張像是羊皮紙的東西,「那是……?!」
她撿了起來,只瞧那上面寫著密密麻麻奇怪的字形,就是它了!
將它收與鏡子後,又寫著奇怪的字體,「易魂**,總是將你找到了!」
玥瑤將羊皮紙收入懷內,屋外傳來悉悉索索的騷動,只聽有人喊道「九爺」,呵!是九哥回來了?!
她興奮地想要奔出去,但是轉念一想又止住了步子,「端木卿絕是不會為你要回解藥的!」
那是端木離曾對她說過的,她不願相信,可是——眼下端木離說過的一切都一一化作現實,九哥為了那個醜婦已經瞎了眼,瞎了心,再也看不到她了——
「拿回易魂**,朕就給你解藥,想要活命就不得忤逆朕!」
她想要活下去,無論怎樣都要活下去,玥瑤收好懷中的易魂**,打開窗從另一邊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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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
端木卿絕直奔寢屋,卻是不見念滄海的身影,就是小幽和御景秋也見不著,他將迦樓放倒榻上——
卿絕的聲音?!
被困在玥瑤屋中的念滄海聽到了端木卿絕的聲音,亦看到屋外醉逍遙的身影在走動,沒錯的,一定是卿絕回來了,「卿絕!!卿絕!!」
念滄海喊著,大聲的喊著,醉逍遙微微走遠的身影忽地一個止步又折了回來,總覺得屋裡安靜得奇怪,「王妃!」
他推門而入,卻是被一道看不見的氣流擋住,這是……結界?!
這結界的味道……
「忘莫離?!」
「王妃!!王妃!!」
醉逍遙看不到屋內的狀況,念滄海卻是能將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了她被困在了結界裡?!
「醉逍遙,醉逍遙!!你聽不聽到我說話?」
她喊著,放開了嗓子大喊——
聽到了,醉逍遙聽到了念滄海的聲音,隱約看到扭曲的屏障內顯現著她的身影,「王妃,退後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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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會不會被看到真身,醉逍遙釋放妖力露出蛇妖真容,唇瓣蠕動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哄得一聲巨響,強大的妖力將結界震破,結界猶若碎開的玻璃啪嗒啪嗒的剝落——消失!
「醉……?!」
巨大的震顫將念滄海推到在榻,她抬著手掩著面,卻在袖口晃動的間隙看到一條銀白色的巨蟒漂游在屋內,那是……那是……
「王妃!!」
就像看到了幻影,那條銀白巨蟒瞬間化為俊美無比的男子,步步向著念滄海而來,她畏懼地拍開醉逍遙伸來的手,只是本能的反應,「我……」
看著醉逍遙亦是失落亦是無措的神情,念滄海能感覺到他亦是在掩飾著驚慌——
他定是沒想到她會看到他的真容……
果然他和卿絕一樣,是妖……
只是……
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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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壞你了。」
醉逍遙低低呢喃,腳步向後推開一尺,「小幽還不知道吧?不……她曾失去記憶,莫不是她看到了你……」
念滄海突然靈光一閃,醉逍遙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否認,「那日是我疏忽大意,嚇到了她。」
對於蛇,平常人都會畏懼,又何況是比蛇更大數百倍的巨蟒蛇妖,念滄海沒有責怪,都說蛇本無心,蛇亦無心,縱然他身上沒有人的氣息,但是卻有人的情味。
至少他在提及小幽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他的真情……
「小姐?!」
就在這時,聽到巨響的小幽狂奔過來,身後跟著的是御景秋——
「勿要讓小幽知道。」
「勿要讓小幽知道。」
醉逍遙緊張地向著念滄海低語,誰想她亦是緊張地向他低語,兩人同時一怔又淡淡的一笑,他們都是害怕小幽受到傷害的人,「扶我起來。」
念滄海伸手搭在醉逍遙的手上,醉逍遙不露聲色地將她扶起,「小姐,你是怎麼了?方才屋裡那麼安靜,怎麼突然……郡主人呢?」
小幽迎了上來,說著說著發現到玥瑤不見了蹤影,「她趁我不備布下結界,溜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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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出去?!」
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醉逍遙的眼皮底下溜走,「逍遙,你是怎麼保護小姐的?她要是傷著小姐該怎麼辦?」小幽責怪道,「幽,勿要怪醉大人,玥瑤是早有所備,何況她並沒有傷到我,眼下之急,快帶我回寢屋,卿絕肯定是回來了!」
「海兒?!」
話音未落,端木卿絕已經從門外疾步衝來,「卿絕!!」
念滄海喜形於色,雙臂環住他的脖頸,整個身子撲入他的懷抱,他平安回來了,太好了!
「你怎麼了?」
捧起她面色不佳的小臉,端木卿絕冷眉緊蹙,映入金眸的小臉搖著頭,「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你呢?!有向端木離要到解藥了麼?迦樓姐姐呢……」
望了眼端木卿絕的身後,見沒人跟過來,端木卿絕的臉色亦籠著陰霾,「難道是迦樓姐姐出事了?!」
念滄海激動地起步要走,端木卿絕將她拉住,「不,他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我已吩咐人將他扶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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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七姑娘寢屋被人翻動,衣櫃,梳妝台被摔得一片狼藉,我等已將七姑娘移至隔壁的屋子。」
四大暗衛來屋稟告。
被人翻動,一片狼藉?!
難道是玥瑤?!
「卿絕,帶我去看看迦樓姐姐,我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不,夜色已深,你該歇息了。」
不顧念滄海滿心擔憂,端木卿絕打橫抱起念滄海,眼神暗自和醉逍遙有著一瞬交匯,他立刻明白他眼中有話,「王爺,讓小幽照顧小姐。」
「幽,不要,夜深了,不要阻擾九爺和王妃休息了。」
醉逍遙拉過小幽,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做什麼要攔著她,小姐明明身子不適,玥瑤肯定是傷了她。
「景秋皇子也歇息吧。」
非但阻攔小幽,醉逍遙連御景秋也攔了下來,空擋之際,端木卿絕已大步凌雲將念滄海抱回了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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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滄海身子被放倒榻上,立刻拉住端木卿絕的手,「卿絕,迦樓姐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端木離拆穿了他,所以傷了他?!」
端木卿絕坐下,攬過念滄海靠入他懷,「迦樓無事的,你不要擔心。」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信麼?」
念滄海摘下端木卿絕臉上的狼形面具,「瞧瞧,你眉頭緊蹙,分明就是有事,有沒有讓容太醫去瞧瞧,還是端木離給迦樓姐姐也下了毒,我都提醒他不要太招搖,端木離一定會認出他不是我的。」
「傻丫頭,迦樓真的沒事,明早你去瞧他,他定是生龍活虎。」
端木卿絕舒展開眉頭,俊冷的臉上扯開一抹溫柔的笑,「當真?!」
「當然!」s21k。
端木卿絕摟住念滄海靠在他的心口,久日相處,她亦能讀懂他的心緒,今夜他不讓她去見迦樓,是怕她的臉會刺激迦樓想起過去,他不能去設想迦樓真的覺醒,真的將一切遺忘的都回想起來會是怎樣的景象——
當他喊出阿離的名字,當他仇恨的看著他,端木卿絕心神無法平靜,縱然逃不過迦樓的索命,但他不能讓懷中的小人兒和她腹中他們的骨血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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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心口的跳動如此紊亂,好像是在說著謊言,念滄海好像知道酒宴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卿絕……」
在他的胸膛裡抬起憂心不散的雙眸,「海兒,什麼也不要再問,今夜只要把你的身子給孤王就好……」
端木卿絕長指摩挲過念滄海掛滿擔憂的臉頰,輕輕扣起她的下顎——
那教人聞之就會臉紅起來的話……
念滄海沒有時間領會端木卿絕為何突然說起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兒,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長舌跟著推開她半合的小嘴,溫柔漸漸變為炙熱,加深著這個溫的熱度——
嬌小羸弱的身子被緩緩推倒在榻,「卿絕……唔……」
熱吻間,口中溢出含糊不清的一聲叫喚,念滄海只覺渾身都點燃了火把,他的擁抱是她難以抗拒的溫度,一整夜的胡思亂想,差之生死兩隔的經歷——
念滄海腦海裡被這一吻吻亂了思緒,「卿絕……卿絕……」
她不可自已地聲聲念著他的名字,「玥兒……玥兒……你不救她了麼,她離開時受了傷……」
熱吻從唇上落向白璧無瑕的頸間,端木卿絕微微一怔,這傻丫頭,為何到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傷害她的人,埋首頸間的熱吻更甚,更狂,溫熱的情潮直襲念滄海的心頭,「卿絕!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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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他只給她側室身份,鎖她於冷宮中,強奪她的身子為他誕下子嗣,卻在臨盆之際,賜她一碗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