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迅猛射來的數十支長箭被醉逍遙袖中抽出的玉笛道道斬斷,統統狼狽不堪的落在地上,「啪啪啪……」殿中的暗處傳來某人擊掌的聲音,「鬼騎軍十爺的身手果然名不虛傳。」
烈北陌俊美的臉孔上噙著經驗老道的笑,與初見時稚嫩的少年氣概大相逕庭。
呵,他竟然知道鬼騎軍,還知道他排行第十,為什麼方纔他卻是一臉無畏,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似的。
醉逍遙掌間玉笛收回袖中,拍拍染上些許塵埃的錦袖,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笑,「北陌殿下言過了。」
「一百零一支箭在眨眼瞬間統統斬斷,十爺如斯高超技藝還識得謙虛二字,本王才是不知該如何誇獎才好了。」
烈北陌一副老成的口吻,醉逍遙聽著心裡是千百個不順氣——
被個比自己小一輪的孩子誇讚,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諷刺的?!
不過這小鬼頭,還真是小看他了!
以為他少年耿直,定不是個會耍心機的人,可殿內設下的這種置人於死地的機關,怕是他的心狠手辣的行事也不輸他老爹的手腕。
一個他日要繼承大國的王子,果然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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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是個實在的人,比起誇獎,北陌殿下不如賞賜逍遙一樣東西。」
反正被人抓個正著,狡辯也是多餘,醉逍遙不介意厚臉皮的直接討要。
果然是不懂人情世故,臉皮比天厚得鬼騎軍毒心十爺。
烈北陌睨著醉逍遙暗藏詭笑的綠眸,其實他從未見過他,只是聽父王提過猶若神話傳說的鬼騎軍,鬼騎軍個個將領擁有超凡實力,如同神話神將所向匹敵,其中當屬那場北蒼屠殺後生還的老四、老七,老十更勝一籌——
鬼眼老四通靈兩界,美人老七幻術雲天,毒心老十絕非凡人。
絕非凡人……難道是並非是人?
烈北陌健步有力邁來,擦過醉逍遙的身邊,兩人氣場相當,氣氛微妙。
他來到長案前,將那錦盒打開,縷縷道道奇異的光芒從中迸發,一朵晶瑩玉潤開的盛艷的紅花擺放在一隻水晶的花盆裡,花盆中的飄搖著氤氳,那是天山腳下的千年雪水,將採摘下來的紅花放在這裡便能保證它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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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奇花果然詭秘妖異,醉逍遙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奇景,那朵紅花他定要收入囊中,收回袖中的玉笛悄然蓄勢待發,「如果十爺想要的是這朵沙漠奇花,本王倒是可以賞賜……」
正要偷襲之際,烈北陌話音一落,醉逍遙心下一驚,他可是準備好了大戰一場,強取豪奪,可他竟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
「那就多謝……」
醉逍遙趁勢言謝,機不可失,管他還是好心還是假意,可烈北陌顯然並沒想那麼簡單就送給他,那拖長了尾音話不過只說到了一半,「不過本王需要十爺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
「是,理由。」
烈北陌轉身與醉逍遙視線交匯,小小年紀,無畏無懼的七魄,不簡單呢這小鬼……
醉逍遙薄唇漫散著慵懶有餘的笑,「聽聞沙漠奇花可解天下所有奇毒,逍遙想要此花便是用來救人。」
他不打算說謊,烈北陌也並不懷疑,只是可以令到無心無情的人甘願冒險偷盜,那想必那個他想要救的人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莫不是北域王中了無藥可解的奇毒?」
聽聞十多年前北蒼對鬼騎軍的那場屠殺,端木卿絕被北蒼聖女傷及致命之處,幾近瀕臨死亡,元氣大傷,諸多年來「安分」留守北域就是因為體內毒素為清,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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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醉逍遙簡簡單單吐出一個字,老實說他很驚異,論烈北陌的年紀,根本就不該知曉十多年前的事,然而他可以拋出那樣的疑問,便可以斷定東炙王烈焰定是知道九哥身中劇毒的秘密……
「那是誰?」
烈北陌追問道,口氣淡淡但架勢是咄咄逼人,「如果逍遙不說出那個人是誰,殿下就不會將紅花給逍遙?」
「應該如此說,如果十爺告訴本王你要給的人是誰,救人與七階佛陀,本王斷不會拒絕。」
烈北陌氣勢不小,口才也伶俐過人。
話擺在那兒,只要說出是給小幽的,醉逍遙相信他定不會自食其言,但是他想起他含情脈脈的擁著小幽,還有那該死的那一吻,小幽二字憋在心口就愣是吐出口,「是一個女子……」
女子?!
烈北陌表情立刻一變,「莫不是你說的是小幽姑娘?!」
醉逍遙微微一怔,沒料想到他會猜到,而他的表情給了烈北陌肯定的答案,「這就帶本王去承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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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北陌立馬從水晶花盆裡拿出紅花,一個猶豫也沒有就快步衝出殿外,「殿下留步,這是進貢給皇上的,明日若是貢品失蹤,該如何解釋?!」
烈北陌的決斷反而教醉逍遙心生疑惑。qc9f。
「換一朵不就成了?」
烈北陌露出少年俏皮的笑,「天下人都在傳一望無垠的沙漠之河中盛開著一種奇花,花蕊能解天下奇毒,既是死了也能起死回生,那僅僅只是傳說罷了,除了東炙,天下人誰也沒真正以此花為藥,起死回生,所以即使皇上用了,不見成效,也不能說是本王撒謊吧?」
俏皮的笑融著狡黠的光。
這小鬼果真膽量過人,敢用一朵假花愚弄北蒼一國之君?!
「別愣在這兒了,離開千年雪水,紅花只有一個時辰的就會凋零。」
烈北陌催促著,轉身疾步向著承景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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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北陌的道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夜幕籠著一望無際的天,夜深人靜下院落中的吵雜傳入端木卿絕的寢屋,摟著他坐靠床頭默默靜待的念滄海驀然激動起來,「端木卿絕聽到外面的聲音了麼?是醉逍遙回來了,還是他被東炙的人發現了蹤跡追殺過來了?!」
念滄海坐不住的要從床上下來,「等一下,你不許出去,孤王去瞧瞧。」
端木卿絕拉住心急的念滄海,一躍下了床,知道她不會乖乖聽話,腳才落地就回眸瞪了一眼,剛要跟著下床的念滄海只得乖乖的把腿收了回去——
「逍遙?!」
端木卿絕打開屋門,只瞧烈北陌同他正向著相鄰的院落,「北陌殿下?!」
「北域王。」
兩人眼神打了個照面,「聽醉大人說了小幽中了毒,所以本王特意帶著紅花而來,事不遲疑,快去請女婢來幫手,將紅花花蕊磨成粉煎製藥湯,再將花瓣放入其中,讓小幽姑娘趕快喝下。」
屋外烈北陌的話,念滄海聽得一清二楚,他是將整朵紅花都帶來了,如果都讓小幽服下,那她體內的蠱毒……
「讓我來!讓我磨製紅花,入藥給小幽!」
念滄海推門跑了出來,那一身沒有換下的太監服,教烈北陌和醉逍遙都怔了一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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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烈北陌不可置信地聽著醉逍遙衝著那個小太監喊出的稱謂,這小太監不就是剛才在他宮外和端木卿絕親熱的那一個……
難道她其實是個丑顏王妃?
這張臉,難怪會覺得如此清秀,只是到底丑顏是真,還是這張臉才是真……
「北陌殿下,恕我無禮,小幽隨時會毒發,請將紅花給我。」
念滄海看得出烈北陌看著她時的訝異,他一定猜到她喬裝打扮剛才就是要去偷紅花的,可是不論如何,她沒有時間解釋,既然他願
意救小幽,她就得趕快服下紅花逼出蠱毒才行。
念滄海趁著烈北陌仍然有些怵然的時候從他的手中將紅花奪了過去,直奔廚房而去,「等……等一下,王妃,紅花用量得看中毒者的中毒程度調劑,請先讓我為小幽診脈——」
「那你先為小幽診脈,我先準備紅花,再等你來調配用量。」
念滄海推著烈北陌朝向小幽的屋子,醉逍遙使了個眼神,「醉大人,勞煩你帶著北陌殿下去小幽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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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下有。兩個男人不由地被推向小幽的屋子,見他們走遠,念滄海急迫地轉身向著廚房而去,完全忘了端木卿絕的存在,就更加不知道他一路跟在他的身後——
跑入廚房,念滄海摘下花蕊磨成粉,隨即摘下一朵花瓣統統倒入器皿——
「你偷紅花不是為了小幽。」
念滄海剛要點燃爐火就聽端木卿絕的聲音灌入耳中,她驚慌的手一抖,器皿整個翻下來,就要砸上她的腳,「小心!」端木卿絕一手拉開她,念滄海看著一地散落的粉末,「不可以!!」
念滄海蹲下身試圖將那些粉末撿起來,但是那麼丁點兒的粉末被風一吹都散入空氣之中,「不要!」念滄海幾近絕望地喊了起來,眼淚倏地奪出眼眶——
「海兒,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顧小幽的生死了?」
「不,我只需要一片花瓣就可以!剩餘的我都不會用!」
念滄海哭得好傷心,她不會讓小幽的性命收到威脅,可她不想被蠱毒操縱,傷害孩子和……
「為什麼?!你到底怎麼了?!」端木卿絕抓著念滄海的雙臂,板正她的身子,她的異常讓他心急如焚——
「因為我中了蠱毒!」
念滄海大聲喝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淌下臉頰,小手緊緊地攥著端木卿絕的胸襟,「太后在我的身子裡種了蠱毒蟲,她逼我在明日的國宴上對你下手,我不想被操縱,我不想傷害你……我——」
「夠了,海兒,什麼都不要說了……」端木卿絕猛地將那哭得發顫的小身子擁入懷中,面具下的冰眸金瞳迸出仇恨的火光——
皇甫靜婉,孤王發誓,明日就是你的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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