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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解開翠荷的外衣,隨即穿上身,然後解開臉上的白紗,露出那半張被紅瘢還有一條疤痕覆蓋的臉,希望夜色下趁著昏暗的光線不會引得任何人的注意——.
念滄海想到的法子就是裝扮成翠荷的樣子混出宮,畢竟以她現在的身子,要以一敵眾根本是愚昧至極。閱讀本文登陸.97xs.
瞧外面包圍的滴水不漏的架勢,傻子也猜得到端木卿絕此次而來肯定是為了捉拿她,她要乖乖讓他們保護,才是真的傻了呢。
雖是要冒著極大的危險,可除了投機取巧,眼下也沒更好的法子了……
念滄海一不做二不休,在梳妝台前盡力用暗色的粉蓋住自己的紅瘢後便端著食案走出了屋去,撲通撲通,她數著自己的心跳,走過一個個形若石雕的侍衛茆。
彷彿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腳步不自覺的加快起來,「娘娘服下藥,睡下了麼?」突然一個侍衛欄在身前,念滄海心裡猛地一怔,托在食案下的手悄然夾住了一根銀針。
「是,娘娘已睡下。」
她吊高幾分嗓音,學著翠荷的聲音說道蚊。
「那你退下吧。」
索性那人沒有起疑,念滄海繃緊的神經倏然松下,趁此應了聲「是」就快步從他的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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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比想像中進行的更為順利,但是那條直接通向宮外的暗道處在端木離龍景宮之中。
若是以這身女婢服走進去,別說這張臉了,就是這身衣服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念滄海繞了個彎跑入了太醫院,院內只有一間房還點著火燭,定晴一看便是方才為她診脈的那位太醫。
卡嚓一聲,念滄海推開門走了進去。
「什麼人?!」
太醫緊張地收起手中的銀針,念滄海掃了一眼,她這是在為自己診毒吧……
「娘娘?!」
「噓……」
太醫一臉驚愕,念滄海立馬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本宮向來說話算話,只要太醫替本宮保守秘密,本宮定會告訴你解藥的方子.免費——」
念滄海話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都說好了她只要保守秘密,她肯定會告訴她解藥的方法,但是她急不可耐的就想自己解毒,肯定是想解了毒好去向端木離告發。
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念滄海看透,太醫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扯開極為尷尬的笑——
這皇妃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
到底是哪來的野丫頭,就憑這張丑顏能得到聖寵已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可她非但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背著皇上紅杏出牆,大半夜的穿著一身女婢服就追來了這兒,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娘娘是想要墮胎藥麼?」
逼著她幫她一起撒謊,還半夜心急的跑來這裡,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只有這個了。
「誰敢碰本宮的孩子,本宮就要她的命!」
念滄海疾步如飛,低喝的同時一根銀針已抵在太醫的吼間,她聽不得一個要傷害她腹中胎兒的字眼,太醫嚇得手腳發軟,那手腕間的一針就已將她嚇得不輕,這要再來一針,她還能活得過今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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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息怒,娘娘冒險來到這兒,肯定是有所求,娘娘想要什麼,奴婢一定都為娘娘給備齊了。」
「聰明!好歹你不笨,本宮話說在前頭,這毒可不是一朝半月就可以解的,要是隨亂服藥,只會加重毒液散漫,要是毒氣攻心,就是服下解藥,本宮也救不了你。」
念滄海握起太醫中毒的手腕,那黑色的毒液果然散開了不少,「娘娘饒命,請娘娘告訴我解藥藥方,我發誓定不會講今日發生的事
告訴第二個人。」
「告訴你可以,不過本宮要以物換物——」
「娘娘要什麼?!」
念滄海勾起邪肆壞笑,附耳對太醫說了些什麼,只瞧她聽著時不時浮現驚詫錯愕的神情,只因念滄海要的是兩樣東西——
一:針線、幾塊藍色的布料。閱讀本文登陸.97xs.
二:人皮面具。
針線和藍布,她倒是給她也無妨,可是那人皮面具,造價昂貴,製作費時,一般用於朝政暗殺,給殺人易容而用,所以沒有皇上的許可是不能擅自動用的。
太醫想著推拒,但是念滄海可容不得她說「不」。
「若是沒有人皮面具,那本宮就撕下你的臉面充數!」
「不不不,奴婢這就給娘娘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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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不知道念滄海到底是要做什麼。
就見她坐在桌邊,縫製起了那些個藍布,她手巧得很,幾塊藍布這麼豎豎橫橫的鉤針引線,就成了一套天衣無縫的太監服,足以以假亂真。
隨即她要她拿過一面銅鏡放在桌上,然後將人皮面具覆蓋臉上粘合。
不出一會功夫一張俊俏奪人的少年面孔就呈現了出來。
她紮起頭髮,穿上太監服,儼然宮中太監的摸樣。
難不成這皇妃沒入宮前是行走江湖的俠客?
太醫心裡是一陣陣的發毛,總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簡單得讓人害怕。
如果對皇上撒謊隱瞞自己還有身孕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她大可以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拿掉,繼續過她的安穩日子,可她易了容,還打扮成太監,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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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全出入龍景宮還不然人起疑的裝束就只有假扮成太監這唯一一條路子。
聽翠荷說過,她不在宮裡的這段日子,端木離身邊的寵妃良多,不知名的小宮女更是無數,她只要隨口捏造個小公公的身份造訪,就能輕易混入龍景宮。
念滄海裝扮完畢就起身走人,太醫出聲留人,她頓下步子來到桌邊,拿過一張白紙,草草幾筆留下一張方子,「這方子能暫時壓下毒液,之後的方子,到時本宮自會用別的法子告訴你。」
念滄海唬人的本事好像是生來所有,其實那太醫根本沒有中毒,塗抹在銀針上的「毒藥」只是一種色素花,能讓肌膚逐層變為黑色,之所以為讓人誤解自己中了毒是因為她利用銀針打亂了她的筋脈。
至於她寫下的方子,不過是些清熱解毒的藥劑罷了,就算是太醫,只要關乎於性命,還是同樣會被騙的。念滄海堂而皇之的走出太醫院,不用躲也不用藏,心不虛也不驚,有了這張完美無缺的臉孔,她想要的自由就近在眼前.
「小東西,今夜娘親就帶你出宮!」
漂亮的小臉上堆滿淘氣的笑花,大步流星的朝向龍景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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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景宮別苑
待端木離離開,端木卿絕回到屋中的時候,小幽已經醒了過來,「那丫頭的意識模模糊糊的,一點都記不起方才發生的事兒了。」迦樓依在門邊說道。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端木卿絕越過迦樓的身邊邁入屋裡,迦樓眼神蘊得很深,似乎有什麼想要追問,但是末了還是什麼也沒問。
端木卿絕來到榻邊,榻上的人兒睜著大眼睛,纖長捲翹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是在思考,眼神卻帶著幾分木訥。
「丫頭,聽得見孤王說話麼?」
端木卿絕的聲音很低很冷,但是聽得出摻著幾許少有的溫和。
被真氣震傷神經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回復過來的,她能醒來已算是不錯。
其實他方才本可以用真氣震斷她的神經,教她忘卻所有的事。
可是那樣太殘忍了,活在世上如果連深愛的人也一併忘卻,那活著還有何意義。
如果被那壞丫頭知道,他抹去了她心疼的妹妹的記憶,一定會更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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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好像聽到誰在耳邊低語,小幽緩緩地將頭側向端木卿絕,「你是……」她遲疑著,眼神似乎很模糊,有那麼一剎端木卿絕很是擔心,她忘卻了北域的事,甚至更早之前的事。
她的聲音是這樣的虛弱,「王爺……你是王爺……小姐……王爺,我們幾時去北蒼?!我要見小姐。」
小幽突然激動了起來,大眸子瞪得澄圓,猛地坐起身子就要躍下床。
「你冷靜點兒,你已隨孤王到了北蒼,這兒就是北蒼皇宮!」
「這兒就是北蒼皇宮了?我們幾時來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幽傻傻地眨著眼睛,一臉的天真無辜。
端木卿絕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大手捋了捋她的小腦袋,「你行路不小心絆了一跤,傷到了腦袋,所以影響了記憶。」
「原來是這樣,那小姐呢?王爺你找到了小姐麼?」
「她住在哪個宮?」
「出宮前,皇上安排小姐住在合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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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宮?
北蒼皇帝世世代代最寵愛的妃子才有資格入主的宮殿。
相傳,合歡宮總是夜夜笙歌,嬌吟喘息,如火繞樑,念滄海,你逃離孤王,就是為了回到那骯髒的地方,日夜承歡在那小畜生的身下?!
端木卿絕深冷的眼中含著觸目驚心的惱怒,他的異常沉默讓小幽覺得自己有所失言,自己這是怎麼了?
那麼毫無防備的就告訴了他,說起來她這一跤摔得可不輕,這會兒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她怎麼就已經回到了北蒼了呢?!
除卻和小姐在狼林分別的記憶,之後的記憶也是零零散散的。
醉逍遙人呢?
當初可是他把她扣了下來才和小姐分開的……
「丫頭,念除卻你家小姐,她還有幾個姐妹?有否一個叫做『念海兒』的姐姐?」
端木卿絕咧開薄唇,小幽愣愣地眨了眨眼,「念海兒?小姐的乳名就叫做海兒,沒有什麼姐姐來的,念家一共就三個小姐,除卻二夫人身下的念雪嬌,念雪蕊,就只有小姐一個,小姐說過她是大夫人廖媚伊生下的唯一的女兒。」
「那她不是念家的ど女,而是長女?」
「是。」
果然,那小兔崽子在和他玩文字遊戲,端木卿絕猝然站起身來,「王爺,你這是要哪兒?」
「去把你家小姐帶回來!」閱讀本文登陸.9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