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簡直就好像她在勾/引他一樣,醉意迷離的沉淪在他的索要掠奪下,瞧那邪肆的鬼面笑得是如此張狂,「停下!憑何說這樣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抓著一絲力氣捧起他賣力「耕耘」的臉,被迫分離那甜美果實的嘴兒勾著妖嬈炫目的色彩,端木卿驚舌尖舔著下唇而過,那眼神,那動作是說不出來的鬼魅撩動……
「那愛妃可以用何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何和迦樓一起濕了一身?」他反問,沒有接著強來,所以這算是給他仁慈開恩給她解釋的機會了?
「迦樓是受了傷,我才會帶他去冰壇,事出緊急,他腹上受了嚴重的傷,妾身腦海裡唯一記得的就只有王爺帶妾身去過的那冰壇,也謹記你說過那潭水有癒合傷口的功效……」
「就只是這樣?廓」
不然呢,還能怎樣?
念滄海不喜歡端木卿絕懷疑的口吻,他們男人都是怎麼了?一起泡在水中,就一定要做些苟合的事才符合常理麼?
「就只有這樣。傑」
聽得出她微微動氣,端木卿絕其實知道她只將迦樓當做姐姐,即便襄王有意,神女亦是無心,他這麼蠻不講理的霸王硬上弓,也只是藉著因頭,給個小小的的懲罰,懲罰她的輕視,無視,他要她牢牢記得,這身子任何男人都看不得,碰不得,更吻不得,當然……
除了他。
「他受傷,你就那麼緊張?你知不知道那冰壇不得孤王的允許,誰都不准踏足?」
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雙瞳冷冰寒烈,逼人的壓迫讓人透不過氣來,「救人要緊,人命比天大,妾身不知去那兒還要得到王爺的允許,所謂不知者無罪,王爺怪不得妾身,是你沒和妾身交待在先……」
這小嘴兒的嘴皮子是又活絡了起來,端木卿絕俯首而下,他壓著她,兩人的距離本來就近,這會兒眼珠子對著眼珠子,鼻尖抵著鼻尖,就差脖子側那麼一側,四篇薄唇相觸就能勾勒出一張煽情水色的畫捲了……
******************
「王爺若定要找出個罪魁禍首,那妾身認了,只求你別責怪迦樓了,都是妾身不知規矩私自帶他去的。」
抵不過亂了節奏的心跳,被端木卿絕雙眸直直的看著,他都還沒開口說什麼,念滄海就扭過頭去攔下了所有的罪責,小臉上更是劃過了那一抹耀眼的緋紅。
「果然是姐妹情深,為了迦樓,愛妃寧願犧牲自己。」
端木卿絕聽不出喜怒的一語作罷,躍身從床邊站起了身,他負手背對著她,日照的光芒打在他的身子上拖出一條伸長的黑影,神秘又朦朧,他好像離著她很遠,越發的伸手不可及。
「迦樓已經受了傷,王爺就不能饒了他一回?」
念滄海跟著從床上躍下,追到端木卿絕的身後。
「擅自離宮,目無王法,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就要付上同等的代價,莫不是連這份罪,愛妃也要替他認下?」他回過身來,眼神直直地對上念滄海,她心下一個堂皇,心虛的不敢與他對視。
「還望王爺明察秋毫,擅自離宮既然是如此大罪,就該調查清楚,迦樓是不是當真離了宮,據妾身知道,迦樓這些天只是身子不適所以都在鳳雀樓靜養著。」
做著最後一絲掙扎,管這謊言說出來就是鬼也不信都好,都要竭力的維護迦樓才行!
念滄海清楚的很,她若是認下迦樓當真就是出了宮,不僅幫不了他還會拖累他,何況一事遮掩著一事,她要認了,端木卿絕必當逼問她,迦樓出宮的理由,她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她是動了易魂**的心,答應了迦樓要和他交換身子呢。
******************
「昨夜有人擅闖天祭神廟,那人腹上中了五箭卻逃出了鬼門關,這是從他衣袖裡落出的帕子。」
一條染著血的手絹從端木卿絕的懷間晃到了念滄海的跟前,那手絹上赫然繡著「迦樓」二字,人贓並獲這是賴也賴不了。
「愛妃還有其他說辭為他辯解麼?」
「望王爺手下留情,格外開恩。」
還能有什麼說的,除了乖乖求饒別無他路,念滄海欠著身垂著眸,端木卿絕食指曲起扣起她的下巴,溫情的眼神在說話間變得肖冷凜冽0
「不要奢望任何異想天開的念頭,去告訴迦樓:人生來只得一個靈魂,一個靈魂到底也只能依附著原本的**,一旦脫離就只有枉死一個下場。」
他都知道了?
他清楚得很,迦樓就是去宮外找那易魂**的?
而這根本就不是給他迦樓的警告,實則是給她念滄海的。
念滄海總覺得端木卿絕說的這些話都是衝著她的,他看透了她,他估准了迦樓學來易魂**便是想與她交換身子……
******************
「明個兒是天祭,好生打扮著,隨孤王出宮。」
端木卿絕掃著念滄海怔怔驚惶的臉龐突然岔開了話題,「天祭?」她不明白那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天祭是北域人朝聖的日子,在神廟裡舉行,神廟裡到處是凶神惡煞的神獸像,愛妃到時可別被嚇壞了。」冰眸一瞇迸出戲謔的精光,「會麼?它們有比你更可怕的麼?」
念滄海不屑挑眉,拍開端木卿絕的手,他個活生生的魔鬼,她都能扛得住,區區幾尊神獸像能難得到她?!
「女子不可露臉,得頭蓋白紗,記得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末了還不忘一吻芳澤,隨即轉身離開……
沒有多一句的追問,也沒繼續那檔子事——
念滄海眼神追著端木卿絕離開,回眸又掃了眼方纔還炙熱糾纏的床榻,手兒不自覺的捂著胸口,這身子上好像還縈繞著他的餘溫……
這麼想著竟然岔了神,啊,瘋了瘋了,她肯定是中了蠱惑,方才心口悸動得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她難道是在遺憾那禽獸沒將那獸性進行到底?
******************
夜幕降下的時候,小幽將一套嶄新的錦裙拿了進來,顏色很素很樸實,卻看得出做工精湛,後背上用銀藍的線繡著百花齊放煞是巧奪天工.
猜得出端木卿絕對明天的天祭相當看中。
而這天祭說來也來頭不小——
北蒼時常流傳著北域神秘詭異是個妖孽縱生的地方,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聽小幽說,這兒的人不少都認定自己是妖神的後裔。
他們將妖推崇為神,最崇敬的是妖狼王,亦是這北域開國國君,北蒼人說他滿口狼牙凶神惡煞,以食人殺戮為生。
而在北域人的口中,他是個霸氣雲天的一國妖王,生得神祇俊容,完美無缺,幻化成人形時更是驚為天人,銀絲萬縷,金眸惑目。
只要見過他的女子都對他神魂顛倒,仰慕成災。
據聞縈繞著妖狼王還有個淒美的愛情傳說,傳說妖神之間戰役不斷,身負重傷的妖狼王藏身於森林之時被一人類女子所救,女子容貌悅人,氣質如蘭,心地善良,妖狼王對她暗生情愫,幻化為人,為了能與她長相廝守,便建造了這北域之國。
誰然,兩人恩愛有加,妖狼王治國有道,帶給百姓安逸富裕的日子,深得民心,卻也遭到了鄰國的妒忌和戒備。
某日,不知道被哪個小人知曉了妖王的真正身份,小人便將妖狼王是妖不是人的傳聞撒播天下,稱妖孽為王必當為禍世間,今日的恩惠是為了明日的蠶食,造成百姓躁動,被百姓群起攻之,他們舉著火把衝入皇宮,一把火燒了宮殿,當時身為王妃的女子已懷有身孕,被活生生困於其中燒盡成灰。
妖狼王悲痛欲絕,暴怒之下屠殺天下百姓,這才有了之後的傳說,說是幾方大國的巫師聯合畢生的靈力才將妖狼王給封印在了神廟之中。
******************
在端木卿絕來到這裡建造一方大國之際,雄偉的神廟早已存在,只是塵封多年很多地方都成了殘垣斷壁,神廟是一直居住在北域的世代祖先建造的。
是為了懺悔他們對妖狼王犯下的罪孽,懺悔他們恩將仇報,為了一己私利被謠言蒙蔽了雙眼而親手殺害了他們的仁君。
他們懇求新來的王為他們重見神廟,端木卿絕爽快答應,虜獲了不少子民的心。
甚至緊跟著立下朝聖日,成了百姓心中妖狼王的再現,他們對妖狼王敬意崇高,對端木卿絕亦是如此。
端木卿絕被趕至北域之後,就有一大批人從北蒼遷徙逃亡而來,他們和北域百姓相處甚好,個個都說端木卿絕才是真正的仁君,就與妖狼王一般,是被小人暗地中傷才蒙上了叛國謀算的惡名。
他應該受到敬仰,甚至應該殺回北蒼,奪下那原本就屬於他的天下……
端木卿絕,你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若是騙,怎能讓全北域的百姓都對你一條心,個個都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聽著小幽從宮裡奴婢丫鬟那兒聽來的傳聞,念滄海堅定不移的心是有了些猝然搖動的預兆,「小姐,你在想著什麼?」
皇上將小姐送給了王爺,單憑這一點,小幽就寧願相信王爺了。」
小幽性子耿直,念滄海無奈一笑,如果所有事都能如小幽一樣單純就好了,「也許他真的是個好人……」念滄海不知覺的喃喃低語,小幽大眼眸子靈動轉悠,坐到她的身邊用胳膊搗鼓著她,揶揄道:「看來小姐真的對王爺上心了。」
******************
「誰稀罕他,要是能逃,我早就逃了?」
念滄海從桌邊站起,小幽一聽那話急得也噌的一聲站起來,卻是眼前一陣眩暈,「小幽,你怎麼了?」念滄海眼明手快利索的扶住了小幽,她樂呵呵的搖搖頭,「可能是沒睡好,近來都這樣,身子容易乏,還總是眼暈暈的。」
那調皮的笑可讓念滄海笑不出來,難道小幽身子異常是因為六月榴花毒的關係?
可中毒剛好一個月的時候,她已經俏俏把解藥混在她的晚膳裡讓她服下了,照理不該出現這樣的反應呢……
「小姐,你可別擔心小幽,小幽身子壯著呢,倒是你,有了身孕得好好休養,不要亂想其他的。」
小幽瞧出念滄海滿面憂慮,反倒勸起了她,她尷尬一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聽窗外劃開一道聲音,眼神掃了過去,就瞧窗外閃過一道黑影,儘管眨眼即逝,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不過又都過了半個多月了,都將近四個月的身孕了,小姐,為什麼你的肚子還是這麼平平的,都不見長?」小幽的小手在念滄海的肚子上畫著圈,念滄海眼神彌留在窗邊,後脊樑骨一陣冰寒——
會不會被那人聽到了?
「是不是吃的不夠?小姐,你都有好好服下容太醫送來的四物湯和養胎藥了麼?」
這大半個月以來,王爺對小姐的進補可是關心,那個叫做蓉拂曉的女太醫天天送來四物湯讓小姐養身補血,還有補氣補精的藥湯,保身養胎,照理小姐的肚子該漲了一圈才是。
小幽說話的聲音不響,可念滄海的心跳卻好像因此不跳動了,因為窗外映照出一輪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
******************
「小幽,我有點倦了,想要歇息了。」
「肯定還是懷著孩子的關係,也許是我多想了,小姐好生休息,小幽先退下了……」
念滄海含著笑,小幽將她扶到床邊後就走出了屋子。
其實念滄海並不睏,但她有心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御大人,你可以進來了。」
不重不輕的一聲,只聽窗口邊發出吱呀吱呀的滴滴響聲,再一個尋眸看去,那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雖然彼此只能依靠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對方,縱然視線朦朧模糊,可念滄海還是知道來人就是御景秋。
「景秋護駕不周,還望娘娘降罪!」
華語第一言情小說站——紅為您提供最優質的言情小說在線閱讀。
御景秋當即單腿跪地,念滄海手足無措,「快起身,你何罪之有?」.
「娘娘有了身孕,景秋卻沒能在娘娘身邊保護,這孩子定是皇上的,端木卿絕他知不知道?不,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對娘娘不利,不行,景秋不能再讓娘娘在這兒多呆一天了。」
御景秋站起身握住念滄海的手就往屋外走,「不,御大人,不可衝動,端木卿絕沒有為難我,他知道我有了身孕,卻准許我生下來。」
念滄海反握住御景秋的手,憑氣力她絕不是他的對手,可她絕對不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和他闖出宮,跑回北蒼。
何況……
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就是有了,也不可能是阿離的骨血……
就是有了?
念滄海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驚惶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近日她每日喝著對養胎養身有力的湯藥,而端木卿絕要了她的幾次都沒讓他服下避胎藥,這肚子裡……
******************
念滄海越想越慌張,她一直假扮著孕婦,都忘了自己根本沒有懷孕,反倒是有懷上身孕的可能,端木卿絕那麼肆無忌憚的要她本就反常,他若是有心包庇玥瑤,亦不擺出一場讓她小產的戲碼,那他不就是有心讓她——懷上他的骨血?!
這麼想著,竟然感覺肚子裡真的有鏗鏘有力,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娘娘?娘娘?!」
念滄海頓然失神怔然,御景秋喚了她幾聲,她才眼神遲緩地看著他,「呃……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強扯出幾絲笑意,心上已經凌亂如麻……
兩隻手情難自禁地撫摸在平坦的小腹上,掐指算來端木卿絕第一次碰她到現在將近一個月,若是有了沒顯出來也是正常,喜脈通常要到將近三個月才能診斷了出來。
「娘娘,既是那端木卿絕答應你生下,景秋也不信他會那麼好心,只怕他定醞釀著什麼可怕的事兒,想要掠殺你和皇子。」
御景秋由心焦急,端木卿絕對女人的殘忍可謂教人發指,哪怕告訴他,端木卿絕會對個懷有身孕的女人開膛破腹,他也定然相信,因為那樣的畫面他曾親眼瞧見過。
******************
「不會的,端木卿絕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念滄海推脫著,這感覺就好像在為端木卿絕辯白一樣,她從沒想過還有這麼一天,全因這一刻她的心徹底亂了方向,一邊憂心著自己會否真的懷上他的骨血,一邊又怕御景秋強行將她闖出宮。
她要怎麼解釋才好?
她是端木離的女人,御景秋早已認定,怕是整個後宮都深信不疑,所以現在她要說自己和端木離是清清白白,絕對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他也只會當她是在找推脫他的借口……
何況她要是把那個秘密說出口,只會滅了阿離的龍顏之威。
「娘娘不用再找拒絕的理由,景秋今夜定要帶你離開,這孩子是皇上的骨肉,北蒼皇室的血脈,景秋既是拼上命也要護他周全,將你們母子安全送回北蒼。」
沒有討厭還價的餘地,纖細的手腕被她抓在手心裡,不容念滄海說個「不」字,就躍出了門外,誰想一道如影鬼魅的黑影亦緊隨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