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逍遙解下外袍給念滄海披上,「夜裡涼,容易感染風寒。」.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得能感覺到他指背劃過她肩膀的溫度,念滄海有意識地向後退開小半步,「夜黑路難走,逍遙送王妃回閣。」
他體貼得讓人心生疑惑,念滄海本想拒絕他,但是那盈著笑的臉孔又讓人莫名的覺得真誠。
有些話錯過了拒絕,也就沒有機會拒絕了。
輕輕的應了聲,醉逍遙有禮地向側推開幾步,像個忠誠的奴僕跟在念滄海的身後一起走出了修羅殿。
一路上,兩人之間的氣氛都很微妙。
回到破屋,醉逍遙止步於門外,念滄海解下外袍還給他,兩手接觸的剎那,他忽地拉住她受傷的左手,「醉大人?!」
「給……」
他從懷中拿出一盒什麼東西塞入她左手掌心,「這藥膏每日上藥三次,可以加快傷口癒合,而且不會留疤。」眼神溫熱的掃著她赤/裸的左臂,如此凝脂如綢的肌膚一點兒都不合適留下難看的疤痕。
「多謝,醉大人。砍」
念滄海又羞又慌地收回手,這一次他帶著關心的話,教她的小心兒不安分的跳動起來,或許是因為他那樣煽情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了其他的什麼……
「王妃的命並不屬於自己一個,走每一步之前都要小心謹慎的仔細思量。」忽地,他斂起臉上盈著淡淡笑靨。
「此話何意?」念滄海只覺這話是話外有音。
「王妃日後會知道的。對了,這臂膀若是赤黑的話,才更襯王妃的臉龐。」
她的臂膀?!
念滄海低頭看著自己白碧似雪的左臂,這才意識到她只用端木離的特質胭脂塗黑了臉孔,卻沒塗遍全身,心臟就這麼被什麼東西狠狠勒住,他一定是知道她是存心在扮丑自己,那那個魔鬼不是更早就發現了?玩!
「修羅殿日夜昏暗,王爺不會察覺的。」
他看透她的心思,教她不敢相信,「醉逍遙,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幫我?」
見他回身是要離開,念滄海立馬跟了一步過去,不問到答案,今夜她定是睡不安穩。
醉逍遙止步回眸,綻然側臉的笑,傾城傾國,「夜深了,王妃早早歇息吧。」迷人的笑花若盪開的湖水,鋪滿整張俊顏,他徒步如飛,不由得念滄海緊隨其後,已消失於深長的夜色之下。
醉逍遙,你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像極了一個謎,讓人捉摸不透,似敵又如友。
念滄海走回屋中,瞧了眼銅鏡裡的自己,低低喟歎,這一夜……她可是真是狼狽到了極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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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渲染上橘藍相間的天光,醉逍遙走過繞過破屋的竹林,「娘娘的傷勢如何?」林子裡走出一道黑影,那身形蛟龍,英姿卓然,口吻聽得出煞是擔憂。
「呵,王妃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我看你要顧好自己的人是你才對,九哥可是已經派了四大暗衛日夜監視王妃,你若還留在這兒,遲早會被他們發現,醜話說在前頭,你若被他們逮著,生死便是天命!」
醉逍遙回過身,口吻冷酷無情,男子拉下蒙面布,露出俊美英氣的臉,「景秋的生死,無需醉大人掛憂。」
「哼,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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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月閣內。
榻上躺著一位少女,年芳十五六,她身形消瘦,整張臉白寥寥的,就連唇上都不沾半分血色,病得非常之厲害。
身邊幾個婢女候著,貼身侍女采冬跪在榻邊,「郡主,你一定要堅持住,九爺就來了。」
「玥瑤。」
說罷,端木卿絕焦急如火而來,步步擔憂地來到榻邊,唯恐不及的坐下,伸手疼惜款款地捋過女子抱恙的小臉,女子這時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的眸眼看著他,手兒軟綿無力的伸去,「卿絕哥哥……」
嬌色的輕喚,端木卿絕立刻接住她的小手,心疼不已:「九哥在這兒。」溫柔的目光與冷冰的面具形成強烈反差。
轉頭他換上厲色朝著冬采喝道:「都傻愣在這兒做這麼,御醫呢?!」
「回九爺,御醫已經來過了,他說郡主受了寒邪所致才患上寒疾,方才下了方子,奴才們已經去煎藥了。」
冬采嚇得噗通跪地,「服了藥就能痊癒?」端木卿絕看出冬采表情裡的憂慮。
她有點遲疑的支支吾吾,「御醫說寒疾難去根,得好好養身,至於何時痊癒……」
「混賬!讓你好好照顧郡主,怎麼會讓她染上寒疾?郡主若有事,孤王定要你們統統人頭落地作伴!」
「九爺饒命,九爺饒命!!」
冬采面色青紫,大力的磕著頭,眼神悄然看向榻上的女子,彷彿在向她求救,只瞧少女靈眸一動,使了個眼神給她,隨即輕輕動了動握在端木卿絕掌心的手:
「卿絕哥哥,不要怪罪她們,是玥瑤自己不好,執意要上佛羅山頂為九爺祈福,趕著雨天,玥瑤淋著雨跪拜了一千零八格階梯才會染上了寒疾,其實都是玥瑤逞強,九爺要怪就怪玥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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