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旁的白紗依舊在瞟,一個不小心帶到火星就會擦過她的身子,直接將她焚燒。
他比想像中更魔鬼,更滅絕人性。
搖曳的光將他的身影拖得深長,猶若鬼魅,似鬼如魅。
肩上耷拉著銀白相間的皮毛,前後垂地而下,就似一條雪狼的尾巴,彷彿張著雙雙寒戾的眼睛教人望而生畏。
端木卿絕立在那兒如同陰曹的鬼君。
初見,她遐想他面具下許是張舉世溫柔,傾世俊朗的臉孔,而這一刻忽暗忽明的火光交映在那張面具上,的確,他比黑暗中看到的輪廓更為驚艷,但即便那下面真裝著絕美容顏,也必定只是個披著獸皮的人面禽獸。
念滄海滿眸子瞪出憎惡的火光,勝過身前圈圈盛然的火焰,「端木卿絕,想要我死,就給個痛快點的!」她掃了一眼他身週三個黑衣人手中的劍,「來呀,一劍了結我,如你所願!」
她動了一下,挑釁道。
與其被火慢慢燒死,嘗盡一寸寸被吞噬的痛楚,她寧願一劍斃命。
可有人當即好心提醒她,「小心踢著火,火星子可不長眼。」
火星子?!
靈眸晶亮一閃,勉強能動的腳丫子踢上火圈,帶起一個小火星就這麼衝向那「好心」的黑影,「九爺!!」近身護衛一個揮劍將火星擋去,那身手那動作之快教人稱絕,而令念滄海心生餘悸的卻是——
那抹杵立的黑影連一小步子都沒挪,張面具下的臉也未露出半分驚嚇,他就這麼游刃有餘的攫著悠悠的笑,一動都沒動過。
那冰色的眸子深得像是看不到底兒,沒有畏懼,或許是不懂畏懼,就跟個沒有心的人一樣。
「膽敢傷九爺,納命來!」
手腕一轉,掌心向上握著劍柄,護衛一個用力,手中劍脫手刺向念滄海,她猛地閉上眼,等待那一劍穿心而過,「唔唔!!」
懼怕間,鼻下泛出絲絲呻吟,可……為何一點都不痛呢?!
眼睛掙扎著張開,心口並無血無傷,再一個抬眼,只瞧那把劍橫於半空,端木卿絕雙指夾著劍身,未用半分力道的樣子,劍身卻在猛烈的顫動,突然匡鏘一聲,劍斷兩半,墜落在地。
「請九爺降罪,是奴才自作主張,以下犯上。」
護衛猛地雙膝跪地,厲聲請罪,即使黑布蒙住整張臉,念滄海也能從那眼中看到他為命不保的驚恐。
皇宮裡的規矩她清楚得很,主子還沒發話,奴才又怎能隨意動手?!
她就曾因為誤闖端木離的御書房與他貼身侍衛起了衝突,但端木離卻為了她狠狠的刑罰了那個人,即使他忠於職守,並未做錯,可主子說他錯了,他便連個討饒的字眼都不能說。
「都退下。」
渾厚又磁然的聲音符合極了魔鬼二字,端木卿絕的命令染著懾人寒戾幽幽散開,從沒人敢違背他,退下的不止跪地的那個護衛,還有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和隱匿在黑暗中的所有暗衛。
殿宇裡,這一次是真的空靜死寂,就只剩下他和念滄海兩個人,隔著火,彷彿一陰一陽處在永世不可及的兩界之中……
莫名的,閃動的杏目覺得這樣的場景是如此……熟悉……
極品帝難得做了回好事救了海海,但他為何要這麼做,咳咳,小兔賣個關子下章揭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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