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霖鈴沒想到會陷入這樣一個局面。
睿王堅決不同意賢王讓方鏡此刻行動,怕打草驚蛇,引起諸多麻煩。
他讓老鐵去追攔方鏡,賢王卻命王府護衛阻止老鐵和睿王。
郎相,郎後也認為此舉並不穩妥,要勸,賢王卻陷入微微的狂熱中去,睿王看時間急促,再不打話,和老鐵一同動手。
摳廳上一片凌亂,眾人心驚——
她雖知睿王有上戰場之能,卻沒想到他身手如此之好,他將護衛一併接過,老鐵很快便脫身離開
賢王驚怔。
梟而他雖動手,卻仍不失禮律,告了歉方領著她離開賢王府。
眼前火光漾漾,郎霖鈴慢慢從半個時辰前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回頭一看,只見睿王倚坐在榻上,微微合著眼在假寐養神。
她走過去,靠到他肩上,柔聲道:「你莫生氣,我表哥他」
「鈴兒,你也累了,睡罷。」
他的聲音淡淡在她耳邊響起,又將她抱到身上,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她本想與他商量車駕圖的事情,聽他說話,也覺得有一陣倦意襲來,慢慢合上眼睛。
睿王將女人放到床~上,瞥了眼自己手上淺白的粉末,微一低頭,將之吹散。
他逕自走出臥室,門外,香兒和幾個婢女還在守夜,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眾婢退去,他剪手往前走,在一個房間面前停下,讓這間房外的幾個婢女也退下。
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那玩藝兒極小,只有尾指大,紙上破了個小洞,隱約可見裡面是些白色粉末。他反手一擲,那紙包兒頓時透破窗紗進了去。
他淡淡一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三道身影向他走來,方明,景平和景清。
背後是翹楚的房間——
*****
夜,太子府,書房。
這裡竟也人丁不單。
太子坐在書桌後的椅裡,曹昭南和王莽分別坐在前方的桌旁。三人並無交談,臉上卻都有幾分好整以暇,太子淡淡看著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突然,門被推開,來人竟未經通傳便進了來。
王莽先開的口,「方鏡,怎麼樣?」
這來的正是大半時辰前還在賢王府的方鏡。
方鏡卻微微笑著看向太子,「殿下,給屬下一份路線車駕圖罷。」
曹昭南搖頭一笑,「賢王找你去原是要這東西?」
方鏡點頭,王莽唇角微揚,「上次你告訴他,殿下在柳子湖畔落單,他派人行刺,落得今日下場,這一次竟還沒學乖。」
方鏡笑罵,「御史大人豈非害方鏡來著,他若學乖,便是說他開始懷疑我。」
兩人一陣打趣,一旁,曹昭南看向太子,「殿下,你怎麼看?」
太子這時方淡淡道:「大哥既想再殺孤一次,便成全他罷。」
曹昭南一笑,「皇上這次必下殺令,這人徹底除了也好,好全力應對睿王。」
「八弟」太子伸手在桌上輕輕敲著,眸光沉浮。
方鏡走過去,笑道:「殿下,恕屬下無禮,只是屬下少頃需拿圖回去覆命,這作假圖也需時間,殿下倒是趕緊拿原圖出來參照著畫一張假圖罷。若殿下信任阿鏡,將圖給阿鏡,阿鏡代畫也行。」
太子聞言一笑,倒有些意味深長,又隨即走到背後的書櫃面前。那書櫃上各格放滿書冊和各種珍貴擺設之物,太子伸手按到其中一隻玉獅上,用力一擰,那格下的板子竟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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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得真切,只見太子從格裡取出一張折疊方正的卷帙遞給方鏡。
「你出門時,孤便有幾分料到大哥的目的,他如今等同被廢置,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要殺孤,這車駕編排圖是關鍵,剛已多做了一份。」
眾人一怔,不意太子竟如此犀利。
王莽眸光落到格子裡,卻見裡面另有一幅卷帙,奇道:「殿下,這裡面的是」
「真圖。」太子輕笑,將玉獅子旋回原位。
*****
太子妃臥室。
這是翹眉自己的臥室。太子另辟了一個院落給她,說是怕有時公務到晚,她已經睡下,回房時會吵到她。若他辦公不晚,便過來這邊歇息。
翹眉雖不喜,但畢竟面上太子是體貼所為,太子到她這邊歇息的時間也不少,遂也不好說什麼。
今晚,她等了甚久,剛聽得大丫鬟來報說,書房滅了燈火,太子已回自己的臥室歇下。
她有些懊惱,讓大丫鬟將門外值夜的婢女和護衛都領走,太子既然不過來,她晚上又甚少傳吃度什麼的,省得教門外奴僕偶爾的聲響吵著無法入睡。
她隨手扔了外袍,正準備上~床就寢,突聽得院裡「捉刺客」之聲大作,一驚之下,正思量著喚人,卻聽得有聲音從門口傳來,她心頭一跳,才一轉過身,嘴巴已被一隻手緊緊按住。
和來人生生打了個照面,她驚駭莫名,渾身一顫。
對方冷冷一笑,突然飛快捏住她的下巴,她只覺一顆鹹腥的藥丸被塞進口中,對方隨之將她的下巴扣住往後仰,那東西立即滑進她的咽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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