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透了絲魚肚白,睿王府。
幾個門房面面相覷,今兒個睿王的心情似乎不錯。
從宮裡回來,下馬車的時候,做墊踏的小廝沒看仔細,腳下踢著石子,踉蹌著往前跌去,也虧得睿王反應極快,足下在他身上一點,躍到地下,同時一手將他抓牢。
方明和景平正從府裡走出來,看到這情景,正要將那小廝讓與睿王隨行的老鐵責罰,睿王卻說,罷了。
摳雖然往日睿王脾性極好,執法卻嚴。倒不知今天業著什麼高興之事了,明明聽得方總管問老鐵,為何今日如此早便下朝回來,老鐵低聲說,皇上龍體欠安,今日罷朝。
眾奴僕正揣測睿王另有甚喜事,睿王已快步進了府去。
*****
梟「奴婢恭請爺安。」
迴廊裡,香兒正攬著臉盆從睿王臥室走出,看到睿王,和臥室外一眾守侍的婢女慌忙屈身一躬。
睿王點了點頭,「郎妃起來沒有?」
香兒忙道:「奴婢進去侍候,小姐說還想歇一陣子,她是不知道爺回來了,奴婢這就」
郎霖鈴雖已為睿王妃,香兒從小跟著,是郎霖鈴的貼身丫鬟,叫慣了,一直未換稱呼。郎霖鈴讓她改口,睿王卻只說不必,他寵愛郎霖鈴,似並不以為意,香兒高興,郎霖鈴當時聽得睿王如此說,也大是歡喜。
這時,香兒只聽得睿王道:「嗯,且讓她再歇一下罷。」
香兒一怔,見男人已領著方明和景平往迴廊另一端走去那個方向卻是翹楚的臥室。
她正掂起腳去看,背後房裡傳來郎霖鈴的聲音,「香兒,你和誰在說話?」
「哎,小姐,奴婢這就來了。」
香兒說著眼梢一瞥,果見睿王在翹楚的臥室停下,咬了咬唇,進了臥室。
*****
景平冷笑道:「這丫頭也太放肆了,主子做甚也是她能管的嗎!」
方明低聲道:「爺,可需給她一個提醒?」
睿王正要推門進去,聞言罷手,淡淡道:「毋須。」
「按說這樣的丫頭,郎妃不該會用,想是念在自小就跟在身邊的情份,同時示意對我忠誠,她也是一番苦心。再說,你我雖不懼,但她若換一個有心計的丫頭在身邊不是更礙眼嗎?」
二人點頭稱是,睿王微一沉吟,又對守在翹楚臥室門前的幾名婢女道:「去做些早膳過來。」
景平和方明同時一怔,睿王辦事妥當,是從來不必別人提醒什麼的,這時,景平看了看方明,方明輕咳一聲,道:「爺,昨夜為了方便你出入,這兩邊的臥室都換了暗衛。」
換言之,這些是暗衛,這做早膳
「翹楚昨晚本想讓人換些新鮮茶葉,估摸是想到外屋的是暗衛,便說不多此一舉了,倒是小瞧了本王親自教的暗衛不會烹茶嗎?這早膳都能做,何況換些茶葉。」
睿王微哼一聲,推門進了去。
方明和景平發怔了好會兒,景平方哭笑不得道:「方叔,這爺和鐵叔訓練暗衛,我以前倒是看過的,哪有教烹茶做膳這些來著,再說,這些爺自個又何嘗會了?」
方叔苦笑,看向一眾女衛。
華語第一站——紅袖添香網為您提供最優質的在線閱讀。
眾女低頭,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上前稟報,「方總管,咱們這就去學學做罷。」
景平和方明一愣之下,都笑了,門卻突被推開,睿王走出來,微微沉聲問道:「翹楚呢?」
「爺是要找翹主子?奴才以為爺進去歇息」景平一怔,眼角餘光看到床帳大開,忙稟道:「今早起來,翹主子的手見疼,似乎是腕骨折傷的地方起了炎症,奴才便讓碧水去看看。」
睿王淡淡瞥了一眼內室,「為何不在房裡看?」
景平一笑,道:「爺倒是和翹主子想到一塊去了,她說,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若你回來還想在這邊歇息,只怕吵著你,遂和碧水去了廳裡。」
睿王一怔,輕輕「嗯」了一聲,正要離開,想起一事,又道:「景平,你做事向來謹慎,怎麼這次如此疏忽?我不愛燈火。」
方明聞言往房中一探,果見桌上一盞小燈還燃亮著。
景平低聲道:「爺,是翹主子讓留的。她說,不知道你是逕自去的早朝還是會回來歇一下,讓留點燈火,這盞燈火光小,外面不易覺察,進來的時候也能有些光亮,不至於太黑。」
*****
睿王府大廳。
翹楚淡淡看著碧水在藥箱裡掇弄著。
說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說她量小非君子也行,說實話,她確實信不過碧水。郎妃有勢,碧水不敢怎樣,遂選擇性的只不喜歡她。若讓碧水在她手裡加點料,前者可以說是醫療事故,她便麻煩了。
四大和美人就在她背後站著,希望美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對碧水有些阻嚇作用。若非景平一番盛情提的碧水,她說什麼也不會讓這大丫鬟診症。
眼看碧水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淺笑,她突然想,她還是找個借口推了罷。微一遲疑之間,碧水已從藥箱裡拈出一支金針,抬手向她擱放在桌上的手刺來。
那針沒有刺到她手上,一隻大手突然橫地裡伸過來握住她的手。
「退下吧,我來。」
清淺的一句,她心裡卻微微一震,抬頭間,看到睿王淡淡看著她,四大,美人和碧水正給男人見禮,她也忙站起來見禮,他卻伸手一攬,將她抱進懷裡,坐了下來。
華語第一站紅袖添香網為您提供最優質的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