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什麼事?」
「爺,那奴子情況危殆,另一名奴子一直哭吵,奴才用了點藥,將她藥昏了,教人送下了去休息。」
睿王頷首。
翹楚大驚,便要起來,卻被他按回床~上,「你過去也沒有用,反對施術者受術者造成干擾。」
翹楚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整,苦笑道:「她中了毒,不知毒名,若無對方解藥,能治嗎?」
睿王略一沉吟,道:「若非用毒高手下的毒,解藥倒不難配。」
翹楚歎了口氣,「是鳳清大妃。」
景平一驚,「領主的大妃?」
「嗯,她既是我父親的妃子,想來道上名聲應該不大,但聽我母親說,鳳青大妃的娘家是苗黎二族的遠支,苗黎是用蠱和毒的聖手,年月久長,蠱法失傳,但毒法卻有些傳了下來。」
睿王眸光微眺,「那便有些棘手了。」
他說罷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枕畔,「楚兒,你唇色帶紫,我猜你應有心疾在前,九弟那一腳不輕,若見心口疼痛便服此藥。你婢女的事你且寬心,我必盡全力救治。」
翹楚一看,枕子下是花園裡他曾給過的小玉瓶,眼梢卻看到碧水微微變了臉色,嘴唇半張,景平迅速看了她一眼,她才恢復了神色。
「歇一下,想吃什麼,有什麼事即管吩咐碧水去做。」
溫暖突然從發頂傳來,翹楚一怔,卻是睿王撫了撫她的發。
他隨之走到床~側,那裡置有一方桌案,案上紙硯齊全。他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些什麼,走到碧水面前,「按這方子煎,你親自看火,讓廚房做些吃食,待藥好了一併送過來給姑娘。」
碧水抿了抿唇,低頭應了。
睿王一掀衣擺,攜景平出了去。
翹楚心憂美人,哪裡能睡,方撐身坐起,卻見碧水走著突然轉身過來輕輕盯了她一眼,遂輕聲道:「有勞碧水姑娘了。」
碧水為她發現,欠身一福,淡淡道:「不敢當,姑娘且歇著,碧水稍後回來侍候。」
待碧水走遠,翹楚扶著床~桅慢慢下來,走到窗前開了窗,一瞥四下無人,將手中藥瓶狠狠擲了出去。
花園裡那個憨厚的少年景清還有剛才的碧水,似乎都十分在意這瓶裡的藥。只是,無論這藥有多麼珍貴還是其他,她都不想碰。
碧水不簡單,如果沒猜錯,這女子很可能是睿王的通房丫頭。
睿王更不簡單!
從在花園中睿王將手中捧水灑到花卉上那一瞬開始,她便一直在想一件事,一件差點被忽略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