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慢慢踱著步子走近田令孜。【文字首發】「別怕,李昌符就在門外,你該不是真的以為李昌符死了吧?當初孟掌櫃可是網開一面,饒了他一命,就這麼死了不是很可惜?」
田令孜的額頭滲出了冷汗,李傑哈哈的笑了起來,「不錯,我是很意外你能拿到這些信件,也多虧了孟掌櫃點醒了我。在長安的人不止是我一個人,你也是在長安的,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別呢?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別人要起事不用經過我,我要起事也不用經過你啊!別怕,李昌符被你出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捂著肩頭看著他們倆人之間的態勢完全扭轉,現在淌冷汗的不是李傑,而是田令孜。按理說他跟李昌符就算是有過節也不會太大,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嚇成這個樣子呢?
李傑喊的李昌符半天都沒有出現,但是李傑卻不以為意,只是偷偷的瞄了門口幾眼。而田令孜則是兩眼發直的瞪著門口,臉上的肌肉都要抽搐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溜了進來,輕手輕腳的走到李傑身邊,本想小聲說話的,卻被李傑呵斥,「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的,看上去做賊一樣。」
小太監一哆嗦,馬上垂手立正,「殿下,剛才奴才聽李將軍說了,因為要件丟失,朱全忠下了令,要誅殺田令孜。」
李傑和田令孜兩人的身形一陡,李傑欺身而上,一把逮住了想要跑掉的田令孜,轉而繼續問那個小太監,「只是要件丟失?」
「還……還有……田令孜因為同州之事沒有做好,朱全忠已經遷怒於他,現在上官玉華死了,朱全忠大怒,下令誅殺田令孜。李將軍說現在田令孜已經投靠了李克用,反覆小人不用留在身邊,田令孜還勾結王重榮想要害死李將軍呢!」小太監抖成一團,整個人話都說不清楚,哆哆嗦嗦的越講越慢,而田令孜的汗水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嘩啦啦的滴下來。
李傑一把丟開了田令孜,「田公公,你還想跟我說點什麼呢?還要容妃的命麼?」
田令孜梗著脖子,「這是我和李昌符的恩怨,這些話都是他杜撰而已。殿下仔細想想,難道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一點道理都沒有嗎?朱全忠說什麼也不可能因為我這麼個老朽而下令誅殺我,當年我跟他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上官靖成也還在長安,這些事情都可以去找他印證的!再說,李昌符獲罪被羈押在天牢裡面,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跟朱全忠和河東聯繫上?李儼難道看不見麼?不過殿下把李昌符從天牢裡面放出來恐怕是有些不妥的。」
「不妥?會有什麼不妥?」李傑皺著眉頭盯著那個進來傳話的小太監,「為什麼李昌符還不進來?你快去叫他!」
小太監一頓身子,馬上應聲就衝著門口跑去,李傑終於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了,「等等!你不是洪內侍的人,你是哪個宮的?」
這話一出口,那個小太監跑得更歡了,李傑大感不妙,丟下田令孜就想追出去,田令孜的臉色也更加的難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圓乎乎的東西被人從窗口處丟了進來。
丟東西進來的方向,正是李儼藏身的地方,只聽見他緩緩地說道:「既然這麼想見李昌符,那就仔細瞧瞧,也不枉你們密謀一場。」
李儼的聲音逐漸的從外面由遠及近的傳來,話音才完,李儼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李傑和田令孜呆站在原地,只有一直趴在地上的容妃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這樣深沉的夜裡,聽起來十分的人,我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容妃連滾帶爬的迎向了李儼,身上本來就不多的衣服更加的遮不住身子了,「皇上,就是孟晴這個賤人,她夥同田令孜和李傑把我給弄到這裡來,想要陷害我,皇上,你要幫我做主啊!皇上!」
演技派就是演技派,這一溜話說下來都不帶喘的!加上容妃臉上那還沒有完全好透的傷疤,我若是李儼的話,我肯定會大嘴巴子抽她!不帶這麼嚇唬人的!
李儼微微一笑,「愛妃真會說笑,孟昭儀若是帶你來的話,還會把褻衣丟在這裡麼?」真是恰巧得讓人臉紅心跳了,剛才活春宮戲碼上演時丟出來的褻衣、皮毯子正好就在李儼的腳邊。
容妃愣了一下,但是她還是在不停的哭訴她是被冤枉的,只不過心虛了不少,不敢說太多話。李儼木然的表情帶著些冷漠,一腳就把容妃踢得老遠,只聽見他淡淡地說道:「我來的時候,你還沒有來。我若是你,我就什麼話都不說。」
容妃全身傷痕纍纍,當她再次看向李儼的時候,眼神完全渙散了,嘴裡不知道嘟嘟噥噥的在說些什麼,李儼的隨從上去看了一眼後馬上報告,「啟稟皇上,容妃娘娘好像是瘋了,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抄家滅門,包括李承光,若是李承光要說什麼,就讓他親自看一眼容妃。」李儼冰冷的話語一出口,李傑和田令孜都顫了一下,我分明看見李傑的身下有點兒熱氣騰騰的液體流出。這一點倒是被田令孜剛才說中了,李傑確實是在這宮中呆得太久了。
「皇上,容妃娘娘是一宮之主,而且定罪傳出去的話,恐怕有損皇家顏面。」這個隨從有些忐忑的看向李儼。
李儼眼簾一垂,「容妃和李承光服藥暴斃,親近之人皆患頑疾。」
容妃的事情就這麼被解決了,這就是權勢,這就是頂點。容妃在今夜之前都是萬人之上的主子,但是一旦她觸及了李儼的底線,下場也不過如此。能夠掌控所有人命運的王者權勢是每個人的**所在,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竭盡心力的去勾心鬥角、密謀盤算,李儼能在這樣的明刀暗箭中活到現在真算是一個奇跡。
瘋瘋癲癲的容妃被粗暴地拖了下去,整個麗正殿中一片靜謐,君臣、兄弟就這麼對峙著,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李儼的到來,我稍微能放一下心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剛才被李儼丟進來的那個圓乎乎的東西根本就是個人頭。我這小心肝啊,一下子撲騰撲騰的劇烈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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