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毫不憐惜的順手就把我丟棄在一邊,眼眸中濃濃的殺意裡掠過了一絲不捨和失望,稍瞬即逝。【文字首發】他的江山怎麼可能是我一個女人就能影響得到的?
對於遭受到的這一切雖然我是由心理準備的,可是跌倒的疼痛還是讓我的眼淚繼續潰堤而出。
在爭吵中的劉一噸敏銳的發覺李儼對我憤怒,她馬上果斷的拋開了陳浩南,直接飛身抱住了李儼的大腿,雙手死死的拽住那明黃色的長袍,「皇上,孟晴她因為河東的生意,一直記恨我爹,現在為了坐實我爹的罪名,她唆使陳浩南用我爹爹的性命來威脅我,逼我出宮,讓臣妾再也見不到皇上!」劉一噸的哭泣很有技巧,沒有撕心裂肺,只有委屈的哽咽和無盡的辛酸,就連我都覺得她似乎真的被我暗算了一樣。
「皇上,你誤會我,對我用刑,我都不怕,只要皇上別趕我走!我知道自己出身卑賤,可是臣妾是真的愛著皇上啊!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你,哪怕只是那短短的纏綿……臣妾捨不得啊……嗚嗚……」劉一噸的話就這麼在我和李儼之間迴響,李儼雖然皺眉,但是眼中的狠意有了一些緩和。
我哭著,淚水肆意的漫過臉龐,可是我卻在聽到劉一噸的話後笑了起來,是啊,她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嬌軟柔弱的訴說著李儼和她的那一夜,如此的辛酸和隱忍,不管是換成哪一個男人,恐怕都會於心不忍的。更何況,劉一噸不捨的還有李儼跟她短暫的纏綿,一個女人能夠在這件事情上表達對一個男人的依賴和愛慕甚至是崇拜,沒有哪一個男人會拒絕的。
李儼也是男人,他不會例外,所以他的目光逐漸緩和下來,不那麼凌厲。而對於我來說,劉一噸的哭訴打動了李儼,同時進一步說明了我跟田令孜和李昌符對李儼圖謀不軌的事實是真實存在的,我洗脫不了任何的嫌疑。
或許在李儼看來,我本是一個不同於世間女子的存在,若有若無的曖昧和糾纏的往來讓他忍不住把我留在了這宮中,可是我可以任性、可以胡鬧、可以暴力的去對待任何人,但是我唯一不能觸碰的底線就是他的江山,他的李唐天下。
我和田令孜三番兩次的會面,加上田令孜和李昌符的野心陰謀,就算是我站在李儼的位置上都不得不相信這是一次背叛。我忽略了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我忽略了李儼的位置和身份,而且我和李儼並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哭訴的往事,因為我不屑。
在劉一噸哭訴的時候,哪怕李儼的目光緩和下來,但是始終他都在盯著我看,我沒有膽怯,哪怕哭得再怎麼傷心,我也沒有低下頭去。
目光流轉,兩個人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我坐在冰冷的地上,孤獨的感覺襲上全身,李儼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站在我的面前,而拽著他的劉一噸哪怕臉腫得像個豬頭一樣,她的眼中的得意也在這時明媚了起來。
不得不說,劉一噸的勇敢上位換來了生機,而且把我這個敵人徹底的踩死了,這一瞬間轉換的事情實在是太快了,就連邊上的陳浩南都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伸手憤怒的指著劉一噸。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的下場不是監禁就死,這是完全能預料到的,而且我沒有人證物證各種證,我根本就無法說清楚自己遭人陷害的無辜,更加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為李儼打算的,沒有證據的支撐,一切解釋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委屈之中我也在想,被李儼誤會或許也是好事,那麼他就能警惕田令孜和李昌符,他應該就不會上當,也不會讓那些陰謀得逞,那樣的話李唐就不會結束,我也就能回家了!而且李儼現在對我如此失望,就算是當做一個分離的句點吧,畢竟我和他不屬於一個時空,這樣或許我心裡還會好受些,至少……曾經還有一個皇帝跟我說過,讓我等他。
「皇上……」我的心情多了一分輕鬆,卻也帶著離別的酸澀,和難以排解的委屈。我翻身跪在地上,第一次正式的向李儼行了標準的跪拜禮節。李儼有些詫異,探究的看著我,他上前一步,劉一噸被這突然的動作拖倒在地上,眼中的明媚也變得陰狠起來。
我淡然的抬頭看著李儼,「我不打算解釋什麼,這個太監都已經跟你說了,劉子璇也看見了,他們讓我拖住你五天,這五天都要你呆在這裡。同州的兵力都已經被李昌符掌控,但是你恐怕還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李儼渾身一抖,臉色鐵青的看著我,眼中的殺意瞬間熾烈起來,「你……你真的跟他們……」
我無奈的看著李儼,「有的事情並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但是人總是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皇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有個人愛好,有喜怒憎惡……或許並不討人喜歡,但是捲入這麼多的是非爭鬥之中絕非我的本意。事已到此,我只能是任憑你來處置,我只希望你暫時不要殺我,讓我看看田令孜和李昌符的下場。」
「你在求我不殺你?」李儼微微的瞇著雙眼,危險的氣息幽幽的散發出來,他站在那裡猶如一隻怒獅,隨時有可能爆發。
擦乾眼淚,我努力讓自己微笑起來,畢竟哭著告別不好看,而且就算是李儼要殺我,我也相信那堆隱藏在黃粱牌子裡的神仙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其實生死的問題我不擔憂,我只是對於要離開李儼顯得有些惆悵罷了,這樣的安慰我在心裡重複了無數次。
「你早就決定了,不是嗎?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只是我解釋不清楚罷了……以後你見不到我的時候,想起我來你要是會笑就好了。」我規規矩矩的磕頭,起身,看著李儼,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臥底我還沒有揭露,「對了,胡雲生此人留不得……」
我還沒有說完,李儼突然逼近了我,如同一片黑霧直接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來,「我竟然會以為你是冤枉的!孟晴,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李儼直接拽著我的手直接往外走去,茫然不知所措的我跌跌撞撞的跟在李儼身後,才出門就看見胡雲生跪在門外,在他旁邊還站著李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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