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看著李儼,「你和宋知行見過面了?」
李儼並不答我的話,只是淡淡的掃了小三兒一眼,「還不把衣服拿來給晴兒披上?」
小三兒趕緊低頭轉身,雙手遞上了一件衣服,我接過來後他就利落的轉身出門去了。【文字首發】
李儼意味深遠的看了一眼小三兒去的方向,「晴兒,你倒是收了一個得力的人啊!」
說著話,李儼抱著我找了個角落坐下,伸手就拿過我手上的衣服,認真的披在我的身上,我和李儼的姿勢依舊親暱得讓我抬不起頭來。
「晴兒,看來我的身份已經被人宣揚出去了,宋知行來這裡可能也是為了神策軍的事情。據我所知,河東之防至少有一半是宋李兩家掌控的,而且這裡的鹽務十之**也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中……現在我不方便見他們,所以想要你幫我去應對一下,若是他們為難你,你找來趙洪就行了。」李儼的雙手忍不住輕輕放在我的頭髮上,握著髮梢把玩著,「你的頭髮很好,沒有那些油乎乎的東西在上面,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認認真真的回答我。」
看著李儼認真平和的樣子,我只能點頭應允,誰讓他誇我了呢?我是最喜歡聽好話的那一個,所以點頭倒是很果斷。
但是我現在依舊是坐在李儼的身上,手腳都找不到地方放了,臉上的紅暈一直都沒有消散過,「我能說的絕不瞞你。」
飯可以亂吃,話就不可以亂說了!我的話自然就是模稜兩可的,畢竟我的身份和空間貨架的事情,就算是我說出真相來,李儼也未必會相信。
「當初你落在軍帳之中,我就隱約覺得你非比常人,你丟在帳中的袋子,既非人間織物,水浸不透。那日的浴水之中滑膩異常,就連那些泡沫也是沖刷了十餘遍才弄掉,海外珍寶我見過無數,可是你弄來的我卻從未見過。我知道你是張家的外親,出落於名門的女子卻是如此不知禮儀,渾如蠻夷,……」
李儼一句一句的說著我和唐朝格格不入的地方,我越聽心裡越是撲騰得厲害,頭也埋得更低了,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啊?
李儼並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繼續把玩著我的髮梢,「你賣的香鹽如同天外來物,一夜就震驚了整個河東城,而且剛才你還說我……說我是末代皇帝,晴兒,這一切你能解釋一下麼?你……莫不是得道的仙人?」
我猛的抬起頭來,李儼果然是個人才啊,一切不知道的事情全部歸於信仰,不就什麼事情都好說了?我怎麼會這麼笨呢?我來唐朝的所有問題在李儼的發問下全部迎刃而解。
仙人?不錯,這個身份我雖然不能照搬照用,但是多少可以用來參考下啊!
李儼雖然抱著我,但是表情態度卻是相當的虔誠和認真。難道古代的皇帝們都是這麼的迷信麼?我要不要站起身來跳個大神給他佔卦啊?
總體來說,我還是認為李儼的關注重點在於末代皇帝這個問題上!至於那包洗衣粉的材質和緣由,絕對不是他的關注點!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大唐的運勢不是我可以胡亂揣度的,剛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當真!我說錯了!」我嘟著嘴低下頭,撒嬌麼,我還能不熟練麼?不然我拿什麼手段跟皇太后抗衡?
當然,單是這點手段肯定是不行的,李儼絕對不會相信的,「我年幼的時候確實是拜師被人點化過,有點奇遇,但是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
我這種雲裡霧裡的說法還是讓李儼有些半信半疑,「那麼,你學了些什麼呢?」
李儼這種封建統治者,關心的內容絕對是能不能為他所用,我一個短時間就打算回家的人,還是不要被他惦記的好一點。
「都是些小把戲,不過天機不可洩露,不可說,不可說。」當然,言多必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搖著頭,李儼的熾烈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但是很快他就振奮了起來。
「晴兒,你整理一下,宋知行還等著呢,你只管推說不知道我的行蹤,若是他問得急了,你就帶他去找趙洪吧,這些事情趙洪會處理好的。」李儼抱著我站起身來,輕輕把我放下,獨自一人歎著氣出門去了,背影很是落寞。
對著這個寂寥的背影,沒來由我的心緊了一下,這個場景就像是在夢中出現過一樣,一種說不明倒不出的鬱悶讓我很是難受。
甩甩頭,把心中的鬱悶壓下,我三下五除二的換好了衣衫,隨便整理了一下,叫來了門口值守的楊勇和小三兒。
「楊哥,你帶著人把香鹽給弄出來,我要帶著小三兒去會一會宋掌櫃。」我把香鹽的比例告訴了楊勇,楊勇看著香鹽碗中晶瑩剔透的味精,很是詫異,但是對於我交給他的重任很是激動,眼中一片熱忱和忠心,「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做好,不讓別人看了去。」
和楊勇說清楚了具體的做法,我帶著小三兒就衝到了前院,一邊走著我一邊在小三兒的提醒下整理自己的儀表,剛才在庫房中鬧騰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暫且不說我自己了,就是小三兒現在那張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當然他臉上八卦的亢奮可比尷尬多得太多了。
我沒有打算跟小三兒解釋什麼,只是嗔怪的看了小三兒一眼,以他這種在富貴坊的人堆裡面打過滾的經歷來說,我要表達的禁口的意思,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才走到前廳就看見宋知行一臉慵懶的半靠在蓆子上,這唐朝的正坐竟然是席地而坐,我對這種禮儀很是頭疼,還是比較喜歡坐得高一點,比如凳子馬扎什麼的。
我才一進門,宋知行就正襟危坐起來,樣子看上去一絲不苟,「小人求見李公子,還請孟掌櫃代為通傳。」
咦?這個宋知行是變臉大師麼?在鹽池神廟的時候看他是個富家公子,在府衙見他是個癡情的人兒,在城外看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茶肆裡看他是個綠意盎然的史萊克,現在……他似乎正經得像是在跟我開會一樣。
「什麼李公子趙公子的?宋知行,我這裡是鹽鋪子不是衙門,你找人應該換個地方!」我絲毫不領情,但是對於跪坐在蓆子上那種正襟危坐,我還是不願意,小三兒直接去抱來了一個小凳子讓我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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