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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章 喜事 文 / 沐榕雪瀟

    錢家在京城根基淺薄,在等級分明的社會形態中,想融入京城的權貴圈子難如登天。許夫人的娘家是大族,在京城頗有名氣,可她父母那一房卻是旁支。錢益雖說是讀書人,也做了官,卻因出身商賈之家,又好鑽營,也不為清流所接受。

    象錢益這種人在朝堂是一個尷尬的存在,錢家在京城的處境也很微妙。正因為如此,錢益才想另投新主,以求將來封侯拜相,在權貴圈子呼風喚雨。許夫人夫唱婦隨,扮成活菩薩,借講經說法之便,積極替錢益拓展關係。

    平蓉裝成聖女,一直追隨許夫人,連同平芙和平大夫一家都跟錢益夫婦是一派。平家人表面上的主子是左占,實際的主子是誰就不言而喻了。平家人被誰所殺,沈妍不得而知,但她知道要跟平芙接頭的人就是錢益今天接待的貴客。

    韓氏被許夫人籠絡得服服帖帖,為了將來飄渺虛無的榮華富貴,甘願被許夫人所用。她想把汪家拉到錢益一派的陣營,竟然還打起項家的主意,真是野心不小。最可氣的是汪耀宗,稀里糊塗為他們做事,難道不知道這是掉腦袋的差事?

    沈妍不知道韓氏所謂的喜事是什麼,卻知道韓氏跟汪儀鳳很不對眼,對她的成見也深到了骨頭裡,她可以肯定韓氏的喜事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回到客院,看到錢家的僕婦正在上菜,錢老太太的壽宴已經開始了。錢府這座客院共三進,裡面的主院招待最尊貴的客人,二進次之,三進最差。

    「我在三進的敞廈用餐,黃精,你去傳話,讓奶娘丫頭偷偷把詔哥兒帶出來。」

    「是,姑娘。」

    沈妍不知道自己在錢家該算哪一層次的客人,但希望錢家人能忽略她,讓她安安穩穩吃頓飯。不管韓氏有什麼喜事,吃飽了再說,免得說出不中聽的事讓她噁心。沈妍不是好脾氣的人,尤其對於韓氏其人,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

    奶娘領著詔哥兒出來,幾個丫頭緊緊跟隨,只怕再把詔哥兒走丟了。詔哥兒看到沈妍,就藏到了奶娘身後,沒沐元澈仗膽,他只怕沈妍再揍他一頓。

    「過來。」沈妍沖詔哥兒勾了勾手指。

    「姐姐,好姐姐……」詔哥兒腆著帶笑的小臉,猶猶豫豫探出頭,見沈妍沒有要打他的意思,他跑過來,撲到沈妍身上,扯住她的手撒嬌。

    「吃飯去。」沈妍拉著詔哥兒的手,走進三進西邊的敞廈。

    不知是錢家充大方,還是錯估了來客的數目,西邊敞廈中擺有六桌酒席,席面很豐盛,可統共只有幾十名女客,還是連主子帶奴才都算上。

    可能是三進的客人身份不高,錢家的僕婦知道沒油水可撈,又沒有嚴格的規矩可言,她們招呼客人的態度很冷淡,上齊了菜就躲到一邊磨牙去了。

    這正合沈妍的心思,她吃飯時不想看到身邊圍滿人,她吃著別人站著,她比站著的人還不舒服。沒人熱情招待,她可以摒棄規矩,大塊朵頤,吃得輕鬆自在。

    沈妍找了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沖奶娘丫頭揮手,說:「都坐下,一起吃吧!」

    錢家幾個僕婦見沈妍主僕衣飾華貴,雖不清楚她們的身份,也不敢怠慢,上前熱情招呼。沈妍讓黃精賞了她們幾塊碎銀子,把她們全打發到門外伺候了。

    就在沈妍主僕快要吃飽的時候,韓氏帶汪家兩個庶子媳婦和汪嫣紫過來找沈妍。見韓氏等人過來,奶娘和幾個丫頭趕緊站起來,側立在一旁行禮。韓氏看到沈妍主僕同桌用餐,當即沉下臉,訓罵下人,又給沈妍講尊卑有別的規矩。

    沈妍微笑點頭,滿臉應付之色,「舅母找我有事?」

    韓氏擺出貴婦的儀態,坐到主座上,冷冷地說:「別說是在外做客,就是在府裡,也要恪守尊卑規矩。你什麼規矩都不懂,也不能全怨你,你娘也是個不懂規矩禮教的人,能教好你才怪,真不知道她在項家如何立足,沒的給娘家丟臉。」

    「你講規矩就講規矩,有事就說事,何必諷刺我娘?」沈妍沉下臉,冷哼一聲,又說:「項家是享譽百年的書香大族,規矩禮法比任何一個宗族都嚴格,我娘懂不懂規矩禮教,自有項家上下公斷,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我娘不但能在項家立足,還在一房當家主事,沒給娘家丟臉,這恐怕會令你失望吧?」

    「你……」韓氏無言以對,氣得臉色發青,為維護形象,只好咬牙忍耐。

    汪嫣紫站到韓氏身旁,輕蔑冷笑,高聲說:「像你娘那麼不知廉恥的人能在項家立足,只能說明項家是徒有虛名,根本稱不上書香門第,禮教……咳咳……」

    一根雞腿骨飛到汪嫣紫嘴裡,堵住她的喉嚨,嗆得她連聲咳嗽。丫頭剛把她嘴裡的雞腿骨取出來,一盤塗滿奶油果醬的糕點就嚴嚴實實拍到了她臉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沈妍從沒說過自己是君子,有關君子的禮數也不能制約於她。何況對付汪嫣紫這類人,講道理都是浪費唾液,動手最直接有效。

    韓氏是虛偽到骨子裡的人,天天擺出一張假清高的臉,妒恨汪儀鳳運氣比她好,總在禮教上貶低汪儀鳳,給自己找平衡,連帶她的女兒都是如此。

    「我娘再怎麼說也是你父親的胞妹,你的親姑母,你能隨便辱罵嗎?你娘的禮教規矩就是教你們侮辱長輩、信口胡說嗎?母狗沒教過你什麼是尊老?還是你的規矩都學的狗肚子裡去了?我警告你,這是第一次,再有下次就打掉你的牙。」

    丫頭趕緊替汪嫣紫收拾,奶油果醬仍沾著她滿頭滿身都是,鮮艷的衣裙上沾滿污漬,糕點的渣沫迷糊了她的眼睛。她年近及笄,就是想通過參加各種宴席宴會找一個好婆家。如今弄成這樣,她又氣又急,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韓氏自知理虧,無話可說,狠剜了沈妍幾眼,親自帶汪嫣紫去梳洗了。那兩個庶子媳婦訕笑猶豫片刻,也都跟韓氏母女走了,畢竟汪家由韓氏當家主事。

    沈妍微微搖頭,韓氏母女的嘴臉她已司空見慣,根本不會因為她們的言行而窩心生氣。對付她們也不值得浪費心神,用最直接的方法反而更能奏效。

    「咱們回去吧!」

    韓氏帶人來找她,肯定是想說那件天大的「喜事」,卻因幾人言辭不合中斷了。沈妍對韓氏所謂的喜事提不起半點興趣,也不想跟她們廢話,只想快點離開。

    沈妍也沒跟錢家人去辭行,收拾好,她就帶著詔哥兒和下人們往外走。剛走到垂花門,汪家那兩個庶子媳婦就追出來,就韓氏和許夫人有重要的話跟她講。

    「我回去看看有什麼事,你們到小花園的花亭裡等我。」沈妍輕輕拍了拍詔哥兒的小臉蛋,讓黃精和山橙留下,其他人帶詔哥兒去花亭等候。

    兩庶子媳婦帶沈妍主僕來到二進的花廳,韓氏、許夫人還有兩個貴婦正在說閒話,看到沈妍進來,許夫人寒暄幾句,藉故離開,其他人臉上的神情別有意味。

    沈妍面帶微笑,沖韓氏和兩貴婦行了福禮,「舅母有什麼事?儘管直說。」

    韓氏見沈妍給足了她面子,陰沉的神色稍稍緩和,輕咳一聲,說:「錢大人和許夫人看中了你,想為他們家的庶子求娶你,這兩位夫人是來保媒的。」

    錢益和許夫人想為錢家的庶子求娶她,這就是韓氏所說的天大的喜事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她不正常還是韓氏和錢益夫婦全瘋了呢?

    沈妍點了點頭,捏著茶杯淺嘬慢飲,「舅母接著說。」

    韓氏哼笑兩聲,又說:「你父親不承認你,母親改了嫁,你又被退了婚,這命也確實夠次的。錢大人的庶子雖說是通房丫頭所出,不喜讀書,卻是聰明能幹的人,把錢家的生意打理得有條不紊,配你是綽綽有餘了。你也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休想和你嫣紅表姐比,她能嫁給錢家承襲家業的嫡子,而你只能嫁庶子。別覺得嫁庶子委屈你,你年紀不小,連個求親的人都沒有,自己也應該掂量掂量。」

    「難得錢家不挑飭,這真是一門好親事,打著燈籠也難尋呀!」

    「是呀是呀!沈姑娘真是好福氣,錢家不是名門旺族,也是大戶人家。」

    同韓氏一起來的兩個貴婦擠眉弄眼,笑容中透出輕蔑,語氣卻是極盡能事的恭維。她們被請來做媒人,自是好話說盡,想促成這樁婚事,得一筆好處。其實她們都知道錢家的庶子被許夫人教壞了,是最不成器的,誰嫁了誰倒霉。

    連韓氏都不知道錢益和許夫人為什麼突然想給庶子求娶沈妍,還承諾禮數上不次於嫡子。韓氏的長女嫁給了錢家的嫡子,韓氏當然不希望庶子成親的錢財花用超過嫡子。在她看來,有人求娶沈妍,就是蒼天開眼,就是沈妍天大的造化。

    沈妍臉龐浮現淡淡的笑容,靜靜聽她們說話,神色平靜,任誰都看不出她反感這門親事。而沈妍自己就好像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笑話,到最後一笑了之。

    從本心來說,沈妍不重嫡庶規矩,如果她看中了人,不會在乎身份,她相信自己能打造出一個好男人,但她厭惡韓氏等人那種施捨的態度。

    韓氏知道沈妍不是溫順之人,見她不發作,心裡奇怪,又說:「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理說這件事沒必要和你說,直接讓長輩做主就行。錢大人和許夫人通情達理,想聽聽你的意思,以及你對這樁婚事有什麼要求。

    你父親不管你的婚事,你母親是項家婦,不能出頭,你的婚事只能由你外祖和舅舅做主。錢大人和許夫人與我商量要去汪家求聘,我已答應了這門親事。你盡快把你的產業銀錢交給你舅舅,我也好為你備一份體面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出嫁。你放心,我和你舅舅都不是貪心不足的人,雖說看不起你母親,可……」

    沈妍給自己倒了一杯滾熱的茶水,沒喝,直接潑到韓氏了臉上,也打斷了她的話。沒等韓氏和兩貴婦反映過來,沈妍就拿起茶壺向韓氏頭上砸去。熱茶澆了韓氏滿頭滿臉滿身,燙得她一下子蹦起來,不顧儀態形象,連蹦帶跳,哇哇大叫。

    「告辭,別送。」沈妍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拍了拍手,帶著丫頭揚長而去。

    回到項家,沈妍跟汪儀鳳選說起韓氏母女的嘴臉以及所謂的「喜事」。氣得汪儀鳳臉色發青,身體直顫,嚷嚷著這輩子不跟韓氏來往,甚至不回娘家。

    沈妍勸慰了半天,汪儀鳳總算安靜下來,沈妍又跟她講述了詔哥兒差點走丟的事。省略她遇到錢益和孫姓貴客的情節,提醒汪儀鳳要嚴管僕人,以免出事。

    汪儀鳳歎了口氣,說:「妍兒,你年紀不小,你的婚事可……」

    母女二人正要談心,一個容貌秀麗、梳著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進來,規規矩矩給汪儀鳳和沈妍行禮。沈妍見這女子面生,一看她的打扮,就知道是汪儀鳳新給項懷安開臉的丫頭,已經給項懷安伺過寢了,對當家主母自是晨昏定省。

    從金州到京城,沈妍都記不清這是汪儀鳳給項懷安添的第幾個丫頭了。有時候,她覺得汪儀鳳很可憐,以至可憐這個時空所有賢惠的正妻。而汪儀鳳卻覺得這事很正常,給丈夫添一個丫頭,不只得一個賢惠的名聲,還能為自己分擔照顧丈夫的重任,從而得到丈夫的尊重、坐穩正妻的位置,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是榆紅,順天府衙李同知的夫人送來伺候我的。」

    在這個時空,送妾是一件風雅事,李同知直接送給項懷安,或是讓他的夫人送給汪儀鳳,沒本質的區別,關給汪儀鳳只是給她留足了面子。

    沈妍稍稍尋思,眼底閃過狡黠的快意,低聲說:「娘,舅舅這些年為了外祖一家這麼辛苦,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天天受韓氏的氣,真是不公平。」

    汪儀鳳也是聰明人,這種事一點即透,而且她也恨透了韓氏,沒少替汪耀宗抱屈。可汪耀宗懼怕韓氏已成為習慣,讓他挺直腰桿做,也確實有難度。若是有美人在側,珠面柔柔,清淚漣漣,再窩囊的男人也能鼓起幾分勇氣。

    「這件事由我出面來做,你可以幫我物色人選。」

    沈妍點點頭,狡詐一笑,這事還要向沐元澈求助。金翎衛挑選相貌出色的孤女訓練,出師之後就派到名門旺族的內宅做妾室丫頭或到秦樓楚館做藝伎。有些不合格的就會賣掉,就是那些不合格的,比起普通女子,媚術心計也精湛得多。

    當晚,沈妍就讓項雲謙聯繫上了沐元澈,說明用意及要求。沐元澈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就讓人把一個秀美的女子送到了引鳳居。沈妍看到人,感覺各方面都不錯,給這女子取名叫金茶(金插的諧音,譯為金牌插足者),送去給汪儀鳳。

    接下來的事情就無須沈妍費心了,汪儀鳳會把事情辦得很妥當,而且金茶也是專業人士,擺不平韓氏,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沈妍只需看熱鬧即可。

    汪儀鳳借口說沈妍的親事,讓項懷安把汪耀宗請到了項家,又是道謝又是道歉,酒酣情真之際,把金茶送上去了。沒有不喜歡美人的正常男人,汪耀宗也一樣,只是害怕韓氏。而汪儀鳳考慮得很周到,連外宅都給汪耀宗準備好了。

    剛過兩個月,就聽說金茶懷孕了,沈妍很興奮,又很巧妙地把這個消息送到了汪家。汪家骨肉不能流落在外,汪孝賢做主把金茶接進汪家,並給了金茶良妾的身份。韓氏從沒想過汪耀宗敢背著她納妾,她焦頭爛額的日子也就到來了。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成功地給汪耀宗和韓氏之間安上了一個插足者,又恰逢端午節將至,沈妍情緒高漲。恰在沈妍心情大好的時候,端華公主的請貼到了,請她進宮敘話。

    明知端華公主沒安好心,可尊卑有別、禮教有序,沈妍避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進宮。她進宮之後,先要去給徐皇后請安,再到端華公主的競秀宮。

    徐皇后心情不好,病情又反覆了,徐慕軼不分晝夜為她醫治調養。她此次病情反覆是心病引起來的,她得心病的原因,也是因為端寧公主的婚事。

    皇上和慧寧公主為鞏固大秦皇朝和花朝國的邦交往來,提出把皇長女端寧公主嫁給最有希望成為花朝國下一任總統的水蕭籐。結果被水蕭籐本人、水家和蕭家的宗長及花朝國使臣異口同聲拒絕,這可是很傷顏面的事情,徐皇后不病才怪。

    見徐皇后有氣無力、神色淡淡,沈妍不想久留,隨口寬慰幾句,就去了競秀宮。端華公主的敘話方式很直接,沈妍主僕剛進去,她就呵令宮人拿棍關門放狗。

    「不知臣女所犯何罪?惹惱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沈妍明知端華公主存心找事,可尊卑有別,她必須把禮數做足,讓人挑不出毛病。

    端華公主盛妝華服,高坐正殿,儀態威嚴,冷聲道:「沈姑娘,本宮念你是沈駙馬的長女,雖沈駙馬不認你,本宮也想給你留幾分情面。沒想到你竟敢到競秀宮偷東西,而偷的都是皇上賞賜本宮的名貴之物,你讓本宮怎麼饒你?」

    「偷東西?」沈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知臣女偷了何物?請公主明示。」

    沈妍也看透端華公主了,這傻x不懂深謀遠慮,也沒有高深算計。只會弄一些淺薄的伎倆,借助人多勢眾,皇權威壓,來達到目的。好在端華公主的性情象皇上,而不像龐貴妃,心計不深,沈妍根本不把她當敵人,因為她不配。

    「還不跪下認罪?」張公公示意幾個手持棍棒的太監按壓沈妍主僕。

    一個宮女拿出一包東西,裡面都是釵環玉器等名貴之物。又有幾個小太監和小宮女做證,說是沈妍偷的東西,沒拿出宮,就被他們抓住了。

    端華公主冷笑出聲,「沈姑娘,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罪?」

    沈妍和山橙、龍葵跪在殿堂中間,看到這所謂的人證物證,她不禁冷笑出聲。

    「臣女認罪會怎麼樣?不認罪又會怎麼樣?還請公主明示。」沈妍想裝得很害怕,甚至哀求幾聲,給端華公主幾分面子,可她害怕不起來,反而覺得可笑。

    「不管你認不認罪,本宮都會下令把你杖斃。」端華公主橫眉立目,咬牙切齒,確實恨極了沈妍。沈妍是徐慕軒的童養媳,秦靜是徐慕軒的貴妾,而在端華公主看來,沈妍才是她份量最重的敵人,心腹大患,她時時想除之而後快。

    「結果都是杖斃,我又何必認罪?沒的污了名聲。」沈妍給山橙和龍葵使了眼色,主僕三人齊齊站起來,冷厲的目光掃向手持棍棒的太監。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本宮打,把她們都亂棍打死。」端華公主從正座上跳起來,拿起一隻雞毛撣子,叫罵著撲向沈妍。

    沈妍微微搖頭,笑意輕蔑,看向端華公主的目光透出濃重的不屑。聽汪儀鳳說皇族很注重對貴女和公主的教養,自幼就教授她們禮儀規矩,培養她們待人接物、當家主事的能力,以便嫁到臣子府中或是和親外國,都能獨擋一面。她很納悶端華公主是怎麼被教養的,竟然能奇葩到如此「出類拔萃」,真是難得。

    太監們見端華公主撲上來要親自動手,都舉起棍棒,打向沈妍主僕。棍棒還沒落下,他們就感覺骨酥筋軟,渾身無力,呻吟幾聲,就搖搖晃晃倒下了。

    端華公主在距離沈妍主僕三步遠的地方突然停下來,就感覺自己的腳不能移動了。她知道著了沈妍的道,想咬牙叫罵,卻干張嘴,發不出聲音。

    「一、二、三,倒--」

    沈妍手一指,端華公主很聽話,「撲咚」一聲就趴倒在地上。沈妍給山橙龍葵使了眼色,把處理太監宮女的事交給她們,她親自對付端華公主。

    為醫製藥者能救人,也能害人,沈妍兩世閱歷,折磨人的方法更多不勝數。

    ------題外話------

    猜到錢益等人的主子是誰了嗎?猜到的獎勵一個菜葉,猜不到就畫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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