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到了選出舞會queen的時候了,不出意外的,今天的queen是正在吧檯上喝著調酒師為她特調的雞尾酒的梁之澄。
聽到主持人的消息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知所措,然後被人群湧著來到了那個特別為queen準備的舞台。
眾人一起哄鬧著讓她再來一場。
梁之澄習慣了被眾人矚目,倒也沒有緊張失措的情緒,只是輕輕一笑,伸手將固定頭髮的髮簪拔下,扔給了方才給她調酒的調酒師,無聲地說了句替我保管。
然後便走向音響師那邊,朝他耳語了幾句,自己又走到了舞台上。
「那我就獻醜了。」她說是這樣說,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傲氣。
梁之澄微微抬手,音樂在瞬間響起,刺激而又有節奏的現代感讓台下的眾人也都跟隨著舞動。
而梁之澄亦開始舞蹈,她的身體柔軟,卻又帶著一絲剛硬,舞蹈美的不可思議,讓人目瞪口呆。
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這樣讓人瞠目結舌的queen了。
她的動作帶動了她已經散開的長髮,黑色的長髮飛揚,將她的臉微微遮掩,從中露出的那雙眼睛讓人忍不住要看進去,再看進去。
這時候的梁之澄,擁有著讓人著迷的能力。
一曲舞罷,她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說了句大家繼續狂歡就跳下了舞台,跑到了調酒師那裡,朝著他伸出手:「我的髮簪。」
那個髮簪是俞珧送給她的十五歲生日禮物,古人都說十五歲及笄,俞珧便也說到了十五歲就可以把頭髮盤起來,所以送給她的是一個古風的髮簪,頂部雕刻的是一朵逼真的蓮花,很是漂亮,她一直很喜歡。
那個調酒師卻沒把髮簪拿出來,只說:「你的髮簪被老闆拿走了,說如果你想要的話,就去找他要。」
梁之澄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說:「你老闆是誰?」
調酒師有些歉意:「他在二樓走廊最裡的貴賓室等你。」
梁之澄總不可能不要回她的髮簪,只要轉身往二樓走去。
二樓一般都是包間,清靜又秘密,一般有些權勢的人都喜歡來這裡,而不是在樓下和人湊熱鬧。
她走了幾步,身邊一個包間的門卻忽然打開,她被嚇了一跳,立馬往前走了一步。
身後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然後走遠。
梁之澄往回看了一眼,那個背影有點熟悉,很像她的叔叔梁子辰,不過是也沒什麼奇怪的,梁子辰開了一家大公司,來這邊應酬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她並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去。
走廊的盡頭果然是一間貴賓室,她站在門口,看著黑色的門心裡有些發虛,如果不是為了那只髮簪她是絕對不會來的,可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又回去吧!
不過就是個老闆嘛!
她從小就有學跆拳道之類的防身,總也不至於讓人給欺負了去。
梁之澄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敲了敲門。
裡面很安靜,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傳出來。
梁之澄剛剛抬起手來還想繼續敲,卻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好聽略顯低沉的聲音:「進來。」
梁之澄將手握在了門把上,輕輕一扭,便打開了門。
從打開的門縫看來,裡面的光線並不怎麼充足,她心裡莫名的慌亂,可依舊打開了門,閃身而入,不過沒有關門。
她看向這個房間,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是沙發旁的落地燈發出的暈黃光芒,不大亮,甚至不能將整個房間照亮,只是不至於太黑而已。
梁之澄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男人的所在,他竟然坐在角落裡的書桌後面,伸手撐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看她。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黑暗,將自己暴露在了微暗的燈光下,他說:「這麼害怕?」
這張臉和這個聲音她都很熟悉,不就是剛剛在舞池裡和她一起跳拉丁的男人嘛!不就是剛剛忽然消失了的男人嘛!
他居然就是memory的老闆!
對於這點她略微驚訝了一下,那個從沒人知道的幕後老闆,竟然就是這個長得這樣好看的男人。
梁之澄便微微仰頭,把手伸出來:「把我的髮簪還給我。」
她原本以為沒那麼容易要到髮簪,可沒想到男人竟然走了過來,然後很迅速地就將髮簪放到了她的手心裡,說:「物歸原主。」
她輕哼了一聲:「這話說的好像是你撿到的一樣,分明就是你拿走了。」
「我並不否認。」他說,「我叫唐少承,是memory的老闆。」
「我知道了。」梁之澄道,「調酒師跟我說的,髮簪被這裡的老闆拿走了。」
「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拿走嗎?」唐少承微微一笑。
「為什麼?」梁之澄問。
唐少承卻不回答,反而反問道:「你希望,我說的是什麼回答?」
梁之澄不大習慣這個男人這種略顯輕佻的說話方式,他們才是剛剛才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她微微往後撤了一步,盡量不感覺到他的氣息,然後故作正常:「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你會拉小提琴。」他說,是陳述句,「你會跳舞,你還會什麼?我很好奇。」
「我會什麼和你沒有關係。」梁之澄向來是傲氣的,她的身份和資本讓她可以傲氣,她說完就轉身想要離開。
可唐少承的動作比她快,他伸手按在了門上,將本來虛掩著的門闔住,然後順便將她環在了他的胸前,說:「我並沒有允許你走。」
說話的時候他微瞇著眼睛,彷彿是一頭蠢蠢欲動的獅子,正緊盯著他的獵物。
下是間走。一向很少有人敢這麼對她,梁之澄在一瞬間心裡咯登一下,然後很後悔自己為了一根簪子來找一個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嚥了嚥口水,盡量自如和堅定地說:「我想走,就可以走。」
「是嗎?」他輕笑。
「你想幹什麼?」梁之澄說,「不對,是不管你想幹什麼,你都會後悔的。」
「哦?後悔?為什麼?」他似乎是來了點興致。
「總之,你不該惹我。」她不喜歡用她爺爺,外公,父親之類的名號在外面隨便說,不然的說只要隨便說出一個名字,怕是眾人都會知曉的,哪個還敢碰她?
除非是和梁家有仇的,本身就想要對付梁家的人。
唐少承忽然抬手,梁之澄猛地閉眼,心跳都差點停止。
沒想到唐少承卻只是將手停留在了她的眼睛上。
一抹,再一抹,然後懊惱地說:「怎麼擦不掉。」
梁之澄睜開眼睛瞪他:「防水的,你怎麼擦得掉!」
「那你就去洗了!」唐少承說。
「我洗了你就放我走。」
「去洗。」
梁之澄沒辦法,只有去了衛生間將一臉的化妝品洗掉,老實說她也難受死了,她不大化妝,更別說是濃妝了,最多她也就只在重要的場合畫畫淡妝,所以厚厚的化學品堆積在她臉上的感覺,實話實說,不好受,她也不想再嘗試。v4uk。
洗掉之後,她抬頭看向鏡中,又露出了那張熟悉的,略顯稚氣的臉。
她伸手拍了拍,讓臉頰看上去有點血色,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唐少承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看到她出來便朝她招手:「過來。」
梁之澄不想過去,可沒法子,剛剛不知道什麼時候,髮簪又被他給拿去了。
她坐到了離他很遠的地方,然後問:「你想幹什麼?」
唐少承倒也不介意她防備的行為,只是把玩著手裡的髮簪,說:「其實我並不想幹什麼,只是很欣賞你而已。」
「欣賞?」梁之澄不理解。
「當然是,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舞也是,沒有想過靠這個吃飯?」
「我是學小提琴的。」
「哦,怪不得。」唐少承恍然,「那你有沒有打算,出唱片,然後,家喻戶曉?」
「什麼意思?」梁之澄皺了眉頭,問。
「很簡單,踏入演藝圈。」唐少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