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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她的丈夫(9000+,有船呦) 文 / 洛雲卿

    出了機場之後葉青嬈便打車回了家,因為來得急,所以忘記了通知蘇婉,回到家的時候蘇婉看到一路風塵僕僕的她之後愣了一下就迎了上來:「青嬈,怎麼忽然就回來了,子越說你要明天才回呢。請使用訪問本站.」

    葉青嬈疲累地笑了笑:「一個人呆那邊也沒什麼意思,也就回來了。」

    蘇婉替她拎了些東西迎她進門,嘴裡還念叨著梁子越:「子越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說了他好一通了,再怎麼急也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邊,一切都還好吧?你也別怨他,這回的確好像出了些事情,他天天不著家,大概也沒那麼快解決,現在也沒在家呢,你先去休息休息,瞧你這累的樣子,還那麼多東西,子越這孩子真是……」

    「沒事。」葉青嬈聽蘇婉替梁子越解釋,便知肯定出了些事情,估摸著那天晚上酒吧的事情也是因此而起,心裡頭寬鬆了許多,便說,「他跟我解釋了的,我也沒怪他,以工作為重嘛。」

    蘇婉笑著拍她的手:「還是青嬈最懂事,那先去休息一下,我讓張姨給你燉點你愛吃的糯米紅棗粥怎麼樣?」

    「那麻煩張姨了。」葉青嬈笑。

    躺在熟悉的床上,聞著那熟悉的味道,葉青嬈微微側了身,將臉埋在了屬於他的枕頭中,她很想他,這一刻,她承認她非常想他。

    儘管他不善言辭,儘管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儘管……但是葉青嬈無法不承認,她是真的想他,想他熟悉的味道,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堅硬的胸膛,想他抿著唇背起她的瞬間。

    葉青嬈緩緩閉起眼睛,眼淚滲出她的眼角,暈濕了枕上一片。

    不知道是一直如此,還是失憶後的她尤其不同,如今她覺得自己太過脆弱,一點點小事就能教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她並不想這樣,可她總是害怕,害怕目前的一切不過是她一場美好的夢境,等醒來,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也知道她把他當作心底最重要的部分,而在梁子越的心裡,她卻不知道佔了幾位,無論如何,她並不是最重要的,這點她非常清楚。

    也正因為清楚,所以才害怕,害怕自己太喜歡他,害怕他會不會有一天為了別的更重要而而放開她?

    葉青嬈無法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尤其是一個人在這麼安靜的房間裡,閉了眼睛便總是能想到那些不好的畫面。

    不知道想了多久,葉青嬈總算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手機鈴聲響,她瞇著眼睛去抓手機,也沒看屏幕就接起:「喂?」

    「青嬈,你回來了沒?」那邊是蘇漸漸的聲音。

    葉青嬈睜開眼睛,掙扎著坐了起來:「嗯,剛回來睡了一覺,怎麼了?」

    「我就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所以有些不管不顧,沒顧慮到你的心情,這不是怕你老是記著嗎,擔心死我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樣。」蘇漸漸抱歉地說道。

    其實她也能感覺到葉青嬈如今對梁子越是滿心依賴,除卻以前兩年的互不相擾不算,梁子越對葉青嬈其實也不是極壞,而且她也記著蘇婉對她說的話,所以有些後悔那天晚上沒有搞清楚情況就告狀了,可她被江彥灌了些酒,迷迷糊糊的,氣頭上來就什麼都控制不住了。

    葉青嬈清醒了些,聽蘇漸漸這樣說話,欣慰地笑,她總是心驚膽戰,卻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最最不捨的她被傷害的好朋友,閨蜜是什麼?閨蜜就是會氣你所氣,苦你所苦,疼你所疼,她笑說:「我沒事,我相信梁子越肯定是因為一些事情才會這樣,聽我媽說好像是有些棘手,指不定是去借酒消愁的,你也別擾心了。」

    蘇漸漸長歎了口氣:「這樣就好,你見到他就仔細問問,讓他說個理由出來。既然回來了,那明天出來不?我當面給你賠個罪。」

    倒不是什麼賠罪不賠罪,葉青嬈本身也是有些話想要同她說,便應了,說明天再見。

    收了線,看時間已經不早,葉青嬈便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換了件衣服開門想出去。

    她才關上房門就聽到走廊盡頭屬於梁父的書房裡發出一聲響動,好像是茶杯被摔在地上的清脆響聲,然後便是梁父的怒喝:「你把你當成什麼人了?這種事情也好去插手!梁家要因為你給毀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葉青嬈嚥了嚥口水,心想梁父發怒真是極可怕的,也不知道誰在被罵,剛想下樓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做,我一點都不後悔。」

    那分明是梁子越的聲音。

    被梁父怒罵的,是梁子越?

    就她這段時間所知,梁子越是梁父最引以為豪的兒子,只因他繼承了他的衣缽從政了,而梁子辰因為不顧梁父的反對從商,所以梁父一直對他那所謂的梁氏看不上眼。

    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竟能讓一向對梁子越滿意的梁父怒成這個樣子?

    葉青嬈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過去聽聽牆角,正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蘇婉已經從樓下跑了上來,見到葉青嬈一臉驚惶的樣子便急道:「嚇壞了吧?他爸爸就是這暴脾氣,我勸勸去。」

    說罷就往走廊盡頭而去,蘇婉開了門進去便見梁子越在書桌對面站得筆挺筆挺的,臉上沒有絲毫愧色,反而滿是義正言辭的模樣,蘇婉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看不過兩父子這般鬧,便勸梁父:「發生什麼事情了,子越做錯了什麼了?他不是一直做得很好的嗎?」

    梁父怒然:「你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你才在部裡呆了幾年,翅膀難道硬了?就敢這麼狂?」

    蘇婉拉著梁子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瞧把你父親氣成那個樣子。」

    梁子越硬聲硬氣:「我不後悔。他不僅是我的朋友,同事,更是我欽佩的人,如今死的不明不白,難道連一個逝後名都沒有?這次明明是部裡的指揮錯誤,卻要讓他擔了這個罪名,如何說的過去?人死不能復生,但不能死後還被人辱罵。*.

    梁父是真氣著了,一手拿起桌上的硯台就往梁子越砸了過來,他也沒躲,就那麼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葉青嬈猶豫著過來的時候剛巧看見那塊硯台砸向梁子越,幸好沒砸准,只擦著他的額角過去,但就是這樣,額上也已經蹭破了一大塊皮,血絲滲了出來,從他的臉側滑了下來,他卻不管不顧,甚至不拿手去擦。

    葉青嬈看得倒吸了一口氣,可也不敢進去,只能站在門口暗自著急,卻不知道梁子越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後果?梁家有我,是還不會倒下去,那你自己呢?你以為得罪了上面的人還能和以前一樣?我苦心把你培養出來,難道就是讓你為了這種小事就失去了判斷能力嗎?」梁父氣得伸手撐住了桌子,聲音也低了一些,「罷了,出去吧,我盡量保你就是。」

    蘇婉看著梁子越頭上的傷口,心疼得厲害但也不敢說什麼,只拉著他出門,見葉青嬈戰戰兢兢站在門口便說:「替子越處理下傷口,我去看看你們父親。」

    葉青嬈點點頭,看著書房門便關上,這才仰頭看向梁子越的傷口,口子雖然不深但是挺大,血越滲越多,看上去可怖的很,她看著心驚,不過也不敢把情緒表露出來,只拉著他進了自己房間,然後讓張姨將醫藥箱拿了上來。

    看著梁子越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葉青嬈又心疼又無奈,心想他怎麼也這樣倔,歎了口氣便去衛生間端了盆水和毛巾出來,坐在他旁邊。

    葉青嬈擠了塊濕毛巾,抬手先將他臉上的血跡給擦掉,然後才去擦他額頭傷口附近的血。

    她雖然不暈血,但是見著源源不斷滲出來的血卻覺有些頭暈,心裡頭疼得厲害,之前因他不顧她提前離開,還和別的女人去酒吧而來的傷心如今全都轉化成了擔憂和心疼,她生怕弄疼了他,擦一下便問一句:「疼嗎?」

    回應她的只是梁子越默無聲息的搖頭。

    葉青嬈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必定不好,便也柔了聲音道:「明知道爸的脾氣暴,怎麼還趕上去被罵呢,東西砸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躲躲?」

    梁子越總算側頭看了她一眼,卻沒多說什麼,只道:「這樣他能消氣。」

    「可你就不疼嗎?」葉青嬈說話間便有些哽咽了,這麼大的口子,留了這麼多的血,該是要疼死了,也就他才能一聲不吭的。

    梁子越搖搖頭。

    葉青嬈歎了一聲給他上紅藥水,手下的勁輕到不能再輕,就怕痛著他,等貼好了紗布,她才狀似埋怨了一句:「就算你不能,難道不知道我和媽都會心疼嗎?」

    這本是埋怨的一句話經她這麼一說,竟是帶了些哭音,說完眼睛裡便已經溫濕,她不想讓梁子越見到她脆弱的樣子,別過頭想將眼淚逝去,卻沒料到腰間忽然被那雙結實的手臂攔住,她一個發愣便被摟進了那溫暖的懷抱。

    葉青嬈有些發怔,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手裡還拿著紗布,完全不知所措,可她卻不敢推開他,因為她察覺到了他身上不甚明顯的顫抖。

    她忽然想到剛剛她在書房外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大概知道定是他的一個好友逝世才會如此,她從不知道他還是這麼個重義的人,心裡猜測那個朋友定不是普通的朋友,更或許在他的心裡,那個朋友比她更為重要。

    想到此,葉青嬈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可轉念一想便又釋然,梁子越本就是這樣,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梁子越,又如何能因自己的這點猜測而埋怨?

    想著,她已經伸出雙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背脊,無聲地安慰。

    梁子越微微動了動腦袋,將臉埋進了她長長的髮絲中,她剛洗過頭髮,發間還散發著檸檬的清香,讓他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原本浮躁懊惱的心情彷彿頓時安靜了下來。

    房間裡安靜得厲害,只有床頭的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因著已然天黑,房間的大燈早就開了起來,將那白灼的光線灑在兩人身上,一時,靜謐無語。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好一會兒之後,葉青嬈輕聲問,她終是擔心梁子越,梁父都那般氣惱,定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梁子越悶聲搖頭:「不用擔心。」

    葉青嬈很想說她怎麼可以不擔心,但知道這會兒卻最好什麼都不說,乾脆點了點頭,又與他靠近了一些。

    兩人隔著衣衫緊緊貼著,心臟處彷彿也都連在了一起,撲通撲通,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葉青嬈很希望這樣的時光能過得慢一些,可天不遂人願,才剛剛想著,梁子越的手機鈴聲便已經響起。

    梁子越鬆開她,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數字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怎麼了?」

    葉青嬈無意聽他電話,便坐到了一旁收拾藥箱,可和梁子越通話的那人卻是激動得很,連她都能聽到那人的聲音。

    她說:「子越,你怎麼能不和我商量就這麼做了?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你知道嗎?我知道你為張揚不平,可我也是他的朋友,難道就能看著他被污名蓋著?」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葉青嬈聽出來了,而且似乎和他關係匪淺。原本緩下來的心彷彿又被吊了起來,她原想出去,此時卻起了留在這裡的心思。

    梁子越卻也只是淡淡地回:「沒事,不用連累你。」

    「子越……」她有了些抽噎,「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那麼生分嗎?或者你還是怪我……」

    「和那些沒有關係,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剛剛回國,不該自毀前程。」梁子越打斷她。

    「那你呢?雖然有你父親在,不過就是降職而已,但這麼多年了,你就捨得……」

    「沒什麼捨不得的。」梁子越說,「我還有事,就這樣。」

    收了線,他才看到葉青嬈一直坐在沙發的邊緣怯怯地看他,不禁有些想笑,她怕是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女聲了,於是說:「同事而已。」

    葉青嬈怔了怔才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解釋,有些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拿著醫藥箱起身,急急說:「我拿下去。」轉過身,才走了一步卻因為慌亂而撞到了茶几,她吃痛,輕哼一聲,低頭見小腿處破了些皮,倒是沒有血絲,便不再管它,只匆匆走了出去。

    梁子越看著她出了房間,不覺長歎一聲,伸手用手臂蓋住眼睛,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別人都覺得他瘋了,竟為了一個朋友與上級對抗,可他卻怎麼都不後悔,張揚算是他敬佩的一人,如此落得這般下場,無論如何都不能承了污名,他是因公殉職,需要一個稱號。

    他不過是替他討要了這個稱號而已。

    儘管結果可能是降職,他也絲毫不在乎,可他擔心的是會離開j市,近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葉青嬈有了新的理解,他能看出她對他的百般依賴,若是他離開了,放她一個人在這邊,她會不會擔心和不安?

    葉青嬈放了藥箱之後又端了張姨為她燉的糯米紅棗粥上來,梁子越看起來也沒吃過東西,這東西雖然甜膩,但總能讓他填填肚子。

    她開門進房,剛想出聲卻見梁子越正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似是已經睡著了。

    她便也放輕了手腳,緩緩走到了沙發旁,將托盤放在了茶几上,坐到了他身邊,仔細去瞧他便能發現他的臉色不好,下巴上一片鬍渣。

    葉青嬈不自覺地伸手去觸,可還沒碰到,手就已經被他抓住,他捏的那麼緊,她吃痛,卻不敢呼痛。

    梁子越睜開看她,見是葉青嬈,急忙鬆了手,皺了眉頭去看她的手,果然已經被捏紅了一片,他頗有些懊惱,問:「痛嗎?」

    「不痛。」葉青嬈急忙搖頭。

    梁子越自是知道他的力道,她說不痛也不過是不想他內疚而已。

    葉青嬈端過粥,問:「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見著她滿是期盼的眼神,他沒有拒絕,儘管他並不是特別喜歡甜食,接過後吃了一口,有些膩,是葉青嬈喜歡的味道,他頓了下還是將那一碗全都吃下。

    葉青嬈滿足地看著他吃,忽然想,如果他吃的是自己做的菜的話,那豈不是更幸福?

    這個念頭一起,她便有了學做菜的想法,面上卻是不表。

    晚飯的時候梁父面色依舊陰沉,但到底沒有剛剛那麼氣憤,還問了樑子越的傷是不是嚴重。

    蘇婉和葉青嬈見此,都是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親父子,打斷了經還連著骨呢。

    晚上葉青嬈想陪著蘇婉看會電視,卻被她推著上樓了,還說:「別陪著我了,去陪陪子越吧。他的心情大概不好,你好好安慰安慰,嗯?」

    葉青嬈點點頭,便上了樓。

    房間裡,梁子越坐在沙發裡不知道在看什麼,葉青嬈見了便湊了過去看,卻發現那竟是一本相冊,她怔了一下之後問:「在看什麼?」

    梁子越見是她過來,也並沒瞞著,只讓她坐在身邊,然後指著相冊上的一個人說:「就是他。」

    葉青嬈沒料到梁子越竟會和她說起那些陳年往事,他邊翻著相冊邊說起他和陳揚兄弟情,葉青嬈看著相冊,裡面亦有不少梁子越年輕時候的照片,時光彷彿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特別明顯的痕跡,十年的光陰也只不過是將他錘煉得更加成熟而已。

    葉青嬈看了看照片裡的梁子越,又看了看現實中的他,心想時光實在是太厚待他了,她根本無法去想十年之後的自己,是不是還能和如今相比,所以她忽然慶幸自己比他年輕那麼多,至少看上去足以相配。

    看著照片,葉青嬈卻忽然發現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她站在梁子越和陳揚中間,頭歪向梁子越那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葉青嬈的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能站在梁子越和陳揚中間的女人,怎麼可能普通。

    她側頭看向梁子越,便見他的臉上也稍稍僵硬,手下一動便想將這頁翻過去,她一個恍惚,便已經伸手按住,她深吸一口氣,笑吟吟地問他:「她是誰?」

    梁子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好一會兒才用牙齒縫裡吐出兩個字:「朋友。」

    「長得很漂亮呀。」葉青嬈試探著問,「她叫什麼名字?」

    「俞瑋珊。」梁子越彷彿坦然了一些,「以前的學妹。」他說。

    葉青嬈自然是不信,她仔細地看這張照片,卻總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激靈,想起了蘇漸漸發給她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雖然只是一個側臉,卻和相冊裡的她極為相似。

    俞瑋珊?葉青嬈想著,猛地便想到了樑子越離開廈門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他嘴裡可不就是叫著這個名字?還有傍晚那會的那個電話,大概也是那個俞瑋珊打來的吧。

    葉青嬈心裡酸呼呼的,其實她知道,像梁子越這樣的年紀,曾經有過幾段感情是不可避免的,可這個女人離得這樣近,讓她有些慌神了。

    長得這麼漂亮,又是同事,葉青嬈恍恍惚惚的,他會不會……

    梁子越見葉青嬈許久沒有說話,轉頭一看便見她雙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覺叫:「葉青嬈?」

    葉青嬈應了一聲,看他。

    梁子越看她神情依舊恍惚,知她還在想著俞瑋珊的事情,可他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怕適得其反,猶豫了一會兒竟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探頭吻了過去。

    或許有時候,親吻比解釋更加有用。

    葉青嬈一怔,想要推拒,卻發現手腳發軟,然後便發現了她在他的親吻之下竟然是沒有半點力氣,她甚至開始妥協,迎合,微張了唇希望他更近一步。

    梁子越相信,這原本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可如今他卻彷彿開始貪戀她身上那淡淡檸檬味的清香,手收的越來越緊,彷彿想要讓她嵌入自己的胸口一般。

    葉青嬈呼吸不過來,卻從未覺得胸口那樣滿漲,這種被人全心全意吻著的感覺,讓她剎時間有了想哭的念頭。她想要更近一步,想要證實他的存在,想要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境。

    她的例假一向時間很短,四天便已經結束。

    梁子越洗過澡了,只穿著睡衣,葉青嬈很容易地就將手從他的胸口伸了進去,肌膚緊貼地將他抱住。

    梁子越沒料到葉青嬈又來撩他,雖然呼吸急促,卻還是記著她不方便,鬆開她的唇之後就想起身走開,葉青嬈急忙抱住他,輕哼著說:「已經結束了。」

    說罷學著他親吻的方式去親他的唇,親他的臉頰,他的脖頸,鎖骨,還有胸前的小豆豆,她學著他的樣子含住,用舌尖挑/逗,感覺到她胸腔震動,她的滿足便取代了羞意,更加賣力了。

    有什麼羞澀的?這是她的丈夫,並不是旁人。

    梁子越被她撩/撥得有些受不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將她提了起來,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像是想要吞噬一切般的投入。

    葉青嬈的衣衫被他逐漸褪去,她強自淡定地也去脫他的,扯開他胸前的繫帶,他健壯的胸膛便露了出來,睡衣從他的背脊滑了下去,他便同她一般,再不著衣衫。

    梁子越不知為何有些急躁,握住她的一條腿放在沙發的靠背上,讓她雙/腿大張後也沒什麼前戲,直直地衝了進去。

    交融的那一瞬間,葉青嬈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雖然滿足但也有些刺刺的痛,幸而方才親吻的時候已經有了些濕意,不然他這麼橫衝直撞,非要傷了她不可。

    他撞得很用力,一下一下都撞到她的最深處,她痛了,便輕聲地呼痛,希望他能輕一點,可那小貓一般的輕叫卻彷彿讓他更加迷醉,雙手掰著她的大腿,更加用力地往裡去,彷彿是要將她貫穿一般。

    她是真的痛了,下面摩擦的痛,小腹處悶悶的隱痛,還有他一下一下撞上來的時候,恥骨撞到她大腿內側的痛。她不敢叫得大聲,只能咬著唇,將痛呼聲忍住。

    他卻無意間看到了,抬起一手,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裡撥弄著她的舌,不讓她咬唇,她感覺到嘴裡有東西,便狠狠地咬去。

    他也不覺得痛,只一下一下更猛烈地要她,怎麼都要不夠一樣。

    沙發不大,一條腿滑了下去踩到地上,觸到那冰冷的地板她不禁哆嗦了一下,下面也是一陣收緊。

    他被她攪得差點忍不住洩了出來,好不容易忍住便將她垂下的腿抓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臂彎上,撞擊的時候便不停地晃著腳,她微微睜眼便看到自己的腳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晃得她都有些暈。

    他每次都會退到最外,然後猛地瞬間便結結實實地撞進去,她儘管比最開始濕了很多,卻還是擋不住他這樣猛烈的攻勢,痛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難受地像要哼叫。

    她被他弄得哭了出來,彷彿是一直小貓在哼,說痛了,讓他輕點,說不要了,可卻惹來他更用力的衝刺。

    他還嫌不夠,鬆開她的腿,將她翻了個身,一手攬過她的腰腹讓她跪趴起來,她本能地伸手撐住上半身,他找準位置,從後面一下頂了進去。

    這樣的體位進的更深,一下撞進去葉青嬈便輕哼一聲往前撲去,手臂也差點無力,比剛剛更讓她覺得痛,她哼著說痛,可他卻在興頭,根本沒聽見她如蚊吟一般的哼叫,只撞得她一次一次地往前撲去。

    她越發的濕了,他進來的時候都能帶出許多的液體,黏黏濕濕的配合著他的啪啪撞擊發出水漬聲,讓人聽得臉紅心跳,他偶一低頭看向兩人結合的地方,看著他的灼熱被她吞噬,又看著他出來的時候也帶出了她附在他上面的粉色嫩肉。

    這樣淫/靡的場景讓他的雙眼更加赤紅,進入地越發劇烈。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都是好幾層的影子,隨著他的一下進來便往前一撲,嘴裡還發出一聲呃的響聲來,她覺得頭暈腦脹,彷彿自己已經升到了半空之中,唯有那股子疼讓她知道她還活著,還在梁子越的身下。

    她略略低頭便能看到自己並不大的柔軟隨著動作晃動,還有小腹處他進到最深的時候那微微的凸起,他真是在往死裡弄,彷彿也是在發洩他鬱結的心情,她也是猜中了這一點才任由他如此。

    正有些羞怯自己的胸/口晃動的厲害,便見一直大手伸了過來一手掌住,而後被捏成了各種形狀,她更羞了,扭著腰要離開,卻沒想到這樣讓他更有了感覺,竟就這樣連著將她翻轉過來,自己坐在沙發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沒有絲毫力氣,只能軟軟地被他撐著。

    她以為這樣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他忽然往上一頂,她被頂的往上一跳,嘴裡哀號一聲便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處,她實在是累得沒有半點力氣了。

    於是她便這樣深深地坐在他粗壯的欲/望上,因著他的動作而一上一下地聳動,粘粘的液體因為那些動作噗噗地濺出來,他忽然加大力氣,水聲就更加響了。

    呃,她一聲一聲地叫著,又像是哭又像是笑,既舒服又覺得難受,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讓他給吸走了一般。

    她終於忍不住了,緊吮著他欲/望的的地方一陣緊縮,然後噴出熱熱的液體來澆灌在他的巨大之上。

    他也不再動,只深深插進,然後唇尋到她的,狠狠地吮/吸著她的舌頭,就跟她下面吸著他一般,他再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聲悶哼之後抖了起來。

    她感覺小腹裡一股灼熱噴進,她又是輕哼一聲,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背脊,將她緊緊地壓入自己的懷裡,然後暢快地舒出了一口氣。

    葉青嬈早就沒了任何力氣,梁子越卻彷彿精神還充沛的很,只休整了一下便就這樣托著她的臀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倒是沒有再做,但是他替她清洗一番之後少不得又起了心思,卻因見她累得慌而沒有再動,只抱著她去了床上,將她摟在懷裡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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