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鐵定青了,跟他的臉色有的一拼。
疼痛令她心生怨懟,伸手毫不客氣地撥開江漠遠的大手,「誰滿口謊言了」江漠遠你別血口噴人?」
江漠遠盯著她,瞳仁一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巴不得顧墨和許暮佳結不成婚是嗎」」
「他們結婚也得離婚。」她起身衝著他低吼了一聲,「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別以為你是神仙無所不能,我想的事情多著呢你還都能知道」」
「我警告你,以後少在顧墨他們兩口子面前出現。他們離不離婚跟你沒任何關係?」
「江漠遠,我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你覺得許暮佳做的什麼都對」」她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跟他對瞪。
江漠遠一皺眉,「我沒覺得她錯在哪?」
「她錯得離譜?她口口聲聲說愛顧墨卻一次次騙了他,顧墨壓根就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今天他能接受結婚,你以為他真的是因為內疚嗎」在我看來顧墨其實已經開始準備卻接受許暮佳了?今天許暮佳要是跟他說實話,我覺的她們兩個還有可能,但許暮佳最終還是選擇了撒謊?你知道這將會是多大的隱患嗎」」
「你在為許暮佳生氣」還是在為沒能阻斷他們的婚禮而懊惱」」來到裡不。
「江漠遠?」莊暖晨氣得真想踹他一腳,「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荒謬」我說過跟顧墨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我今天生氣,不是因為顧墨,也不是因為許暮佳,而是因為你?你這個強權主義的思想實在令人討厭至極?」
「就算強權又怎麼樣」你不還是一樣屬於我的」」江漠遠語氣生冷。
莊暖晨心口躥疼了一下,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一字一句道,「江漠遠,你真的……很可怕。」說完轉身上了樓。
江漠遠高大的身子驀地一僵,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蔓延在樓梯上,有那麼一瞬很想上前狠狠抱住她,她就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裡一樣令他後怕和絕望,忍不住起身,原本是要挽留的話衝出口時卻成了厲喝,「你給我站住?我讓你回房間了嗎」」
莊暖晨站住二樓的走廊,手緊緊握住扶手,這才不至於讓她倒下去。她站住那兒,居高臨下看著樓下的江漠遠,神情出了奇的平靜,看了他半晌後才幽幽說道,「江漠遠,到了今天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們兩個相戀就這麼難,你有你的強勢,我有我的堅持,你和我始終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明白明明是個錯的很離譜的行為怎麼到了你那兒就能被高歌頌揚」我能理解你和許暮佳的這種行為,但並不代表我能去接受和肯定。明明就是錯了,為什麼還要一錯再錯」明明是帶給別人傷害了,為什麼還有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沒錯,我沒有你那麼高高在上事業有成,我不過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但我最起碼懂得最起碼的做人原則和底線,如果要我拋棄最基本的道德倫常才能成功,那我寧可一輩子這麼平凡無奇,寧可一輩子這麼碌碌無為。」
江漠遠倏然攥緊了拳頭,臉色更顯難看。vex6。
「江漠遠,或許你來教我如何愛你。」她的語氣始終幽幽的,一臉疲累,「你始終將顧墨視為眼中釘,我能理解。因為你壓根就不知道其實我心裡的天平曾經是向你傾斜的。你對我的好,對我的體貼和溫柔,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迷惘,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的在猶豫,甚至在答應顧墨求婚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想著你的……但是江漠遠,為什麼我們會到了今天這步田地」為什麼每次當我想去愛你的時候總會出了岔子出了事端」我真的想不通,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江漠遠,要不然你來告訴我,我和你之間到底出了問題」我們怎樣才能徹底放下心防來愛彼此」」
江漠遠的唇角緊抿,她的話像是一場傾盆大雨,徹底將他胸腔中的怒火熄滅,這一刻,他竟然想變成了啞巴,一句話說不出來。
莊暖晨靜靜地看了他好半天,末了才輕輕歎道,「其實,我的很想……好好愛你。」說完這句話後她轉身回了房。
他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全身繃緊。
臥室的房門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正如關上了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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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驕傲的人,在愛情裡面注定了就是輸家,所以莊暖晨輸了,所以,江漠遠也輸了。也許在愛情這個課題上永遠不可能有專家。
莊暖晨將心思全都撲在了工作上,江漠遠似乎比以前更忙,就算回到家也是一臉疲累,不過,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她和他都成了沉默了木偶。
聯美徹底毀在了股市上,這陣子只要開盤就連連傳出失利的消息,幸運的是萬宣沒有受到太多影響,這也算是方程當初的明智之選。
午後陽光正足的時候,方程來了萬宣,第一件事就是把莊暖晨叫到了辦公室。
「什麼」你要賣了萬宣」」辦公室,莊暖晨驚愕地看著方程,連聲音也變得尖細。
「暖晨,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股價一直這麼半死不活我肯定要跳樓了,資金套得死死的,再沒有充足的流動資金的話整間聯美就完了。」方程抓了抓頭髮,一臉沮喪。
莊暖晨的頭陣陣眩暈,抬手死命按了下太陽血,這才壓下想要咆哮罵人的**。「方總,萬宣是我好不容易才帶著走到今天這步,你也看到公司正在發展,你現在把它抵出去等於毀掉了所有人的心血?」
「我清楚你對萬宣的感情,當然也明白你的心情,可我要從大局出發啊,我不能丟了西瓜保芝麻-」」方程許是幾天都沒睡覺了,眼角眉梢儘是疲累,「現在全球都在鬧金融危機,多少家公司都倒閉了。暖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抵走萬宣也是迫不得已的行為。」
「是不是只要能讓聯美有足夠的資金鏈運營就行」」莊暖晨壓下怒火,目光凜凜地看著他。
方程想了想點點頭。
「我知道高盛這次預備品牌傳播經費大約是五千萬上下,是不是只要我們能夠拿到這筆單,萬宣就保得住」」她又問。
方程若有所思,「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那就行了,萬宣只要接下高盛就意味著以後都不會再缺錢。」莊暖晨乾脆利落,「方程你聽著,我會把與高盛合作的合同放在你面前。」
方程愣愣地看著她,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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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高季在中國大飯店大擺筵席的消息後,莊暖晨帶著艾念、方小萍和王箏一路殺了過去,豈料宴席已經結束,看著高季幾人與夏旅有說有笑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王箏恨得咬牙切齒,「怎麼又被德瑪傳播的人給搶先一步了」那個劉經理是不是兩頭通吃啊」」
艾念略感尷尬,她畢竟在德瑪待過,又是剛進萬宣,一聽王箏這麼說心裡肯定不舒服,再加上對方那個是她要好的朋友,轉頭看了一眼莊暖晨,壓低了嗓音道,「要不然咱們上前跟夏旅打個招呼-,她跟高季看上去挺熟的,實在不行就私下跟她談兩家公司合作唄。」
「艾念,你什麼時候說話也變得這麼留有餘地了」合作」你覺得德瑪跟萬宣要是一起做項目的話能是合作關係嗎」萬宣最後又會落回了承接和外包的命運。我不想這樣,夏旅她也不想這樣。」莊暖晨淡淡說道。艾念抿了抿唇,「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撤,夏旅不可能一整天都陪著他。」莊暖晨回到了車子,一開車門,「大家上車,晚上繼續圍堵。」
艾念看了一眼夏旅坐上的那輛車子,絕塵而去只剩下淡淡的車尾氣,心頭不由惆悵,為什麼大家都變了」
夜,變得深邃粘稠。
盛夏的夜晚總會透著那麼一點的曖昧。
夜總會,這個地段消費甚高,對於登門的客人身份也有要求。莊暖晨不是這裡的會員,卻借了一層關係進了這裡,裡面沒有她所想像的喧鬧,大廳的音樂也不嘈雜,再往裡面走則是裝修豪華的包廂。
「奢侈啊奢侈。」方小萍嘖嘖作聲,「幾萬塊的洋酒像是喝水似的浪費。」
莊暖晨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理會方小萍的話,過了幾分鐘從大廳一角竄過來一侍應生打扮的人,見了莊暖晨後遲疑了片刻後低聲問了句,「是莊小姐」」
她點點頭。
侍應生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條,莊暖晨故作不經意垂手,紙條在燈紅酒綠中由侍應生過渡到了她的手心裡,攥緊後揣進了包裡,又接過侍應生手裡的香檳輕抿了一口,「真是好酒,這些是賞你的。」又順勢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厚信封交給了侍應生。
侍應生接過,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後故作若無其事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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