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維,總裁室
總裁秘書敲門進來,將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放到辦公桌前,恭敬道,「江先生,夫人的首飾已經按照尺寸改好了,您看一下吧。」
江漠遠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滿意點頭。
總裁秘書這才鬆了口氣,瞎子都能看得出江先生對太太的重視程度,這段時間標維上下人人都忙得快找不到北了,更別提江先生,他硬是擠出了些時間親自為太太挑選了禮物,因大小不合適又專門找人修改。最令她難以置信的是,江先生竟然能夠準確拿捏太太的尺寸,不需要本人親自去試他就能知曉要怎麼改合適,可見他對太太很用心。
待秘書出去後,江漠遠拿過外套,將首飾盒放進衣兜裡,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正準備離開,週年急匆匆地敲門進來。
「江先生,德瑪總部那邊開始反擊了,ben要求全球重點國家首席執行官馬上啟動視頻會議商量解決的辦法。」
江漠遠蹙蹙眉頭,「德瑪反擊?那邊的資金鏈不是被股市給牽死了嗎?」說著,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敲了一下電腦鍵盤,很快,屏幕上顯出一整串的繁瑣數字。
這場競標是牽動全球分部的賽事,如果只是簡單的全球地王爭奪倒也不足以引起江漠遠的興趣,只是在這場爭奪賽的背後牽扯了更多的名利,甚至是整個集團能夠一躍成為首席龍頭的關鍵,他善於操盤,善於將一個公司由無變有,再由有變強,這才是他的興趣所在。
週年眉間凝重,「只是南老爺子放得煙霧彈,江先生——」
「說。」江漠遠看見數據攀升後微瞇了下雙眼,瞳仁深處有兩束強光縮動,像是雄鷹般駭人。
「剛剛接到消息,程少淺回了總部。」週年遲疑了一下。
江漠遠聞言後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瞳仁深處卻意味深長,「有意思。」
「程少淺這次看來也耐不住寂寞了。」週年看著江漠遠,語氣稍顯質疑,外人許是不知,當他很清楚江漠遠與程少淺的關係,這兩人以前是摯友,現在成了宿敵,很奇怪的關係。
「他是南老爺子唯一的一個兒子,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南老爺子當然要用在兒子身上,否則程少淺沒有成績傍身以後怎麼繼承德瑪?」江漠遠淡淡說了嘴。
週年想了想點頭,「江先生,ben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漠遠抬腕看了一眼,眉頭擰得更緊,想了想道,「你先去會議室,我馬上過去。」
週年點頭,匆忙出了辦公室。vhay。
江漠遠放下外套,又將禮物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目光泛起為難。之前在國外,他競拍下了一條項鏈,項鏈有多珍貴他倒是沒留意,只是在上次出差的時候正巧看到那條項鏈準備競拍,他認出恰好就是莊暖晨反覆在雜誌上看到的那一款便毫不猶豫地競拍入囊。
他是記得鎖在暗格裡,沒想到回來後怎麼也找不到了,命週年由機場到在國外下榻的酒店都打聽了一圈還是至今都杳無音信,莊暖晨的生日一天天臨近,他沒轍,只能選了一件其他家的精美飾品送做生日禮物。想給她個驚喜,甚至連酒店都包下來了,只是……
標維的事情不能不處理。
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莊暖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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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莊暖晨輕聲安慰,「沒事,公事重要,先忙緊要的。」
「去逛街吧,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電話另一邊,江漠遠的嗓音低沉溫柔,很明顯充滿歉意。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逛街啊。」
「等我。」他低低說了句。
「今晚你能回來?」她忍不住問了句。
頭您來松。「能。」
「哦……」有小小的愉悅在心頭炸開,她斂眸,玩弄桌上的筆,「那你忙吧,我……等你回來。」說完這話後,紅暈一直紅到了脖子。
江漠遠的嗓音轉為輕柔,「好。沒生氣?」
「沒有,我自己吃飯去就行了,放心。」
「對不起。」
她輕輕笑著,又說了幾句後趕緊催促他掛斷了手機。
通話結束後,莊暖晨才重重歎了口氣,翻出手機相冊裡邊他的那張照片,大半個身子窩在寬大的座椅上,喃喃道,「莊暖晨……你就不會對他說其實你很想讓他陪你?你就不會告訴他,你都想他想了好多天了?或許你可以問他一下,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什麼都不問,又好幾天沒見到他,你不是想他想得發慌嗎?」
盯著他的照片良久,她用力咬了咬唇,良久後才又對著照片說了句,「漠遠,今晚你要早點回來啊……」
標維。
會議室硝煙瀰漫。
牆體上的分屏幕全都是一張張謹慎凝重的臉,江漠遠這邊也不閒著,大有一副行兵打仗的架勢,在向ben匯報了中國區的配合策略後,朝著週年一伸手,「回國後的那份數據報告給我。」
週年隨手拿出一份黑色文件,翻開,目光卻驀地愣住。
江漠遠見他神情有異,眉心一蹙。
「江先生,拿錯文件了。」週年如實相告。
視頻中各國首席執行官詫異地看著江漠遠,連ben也略顯驚訝,誰人不知江漠遠及週年辦事從未出過差錯,尤其是在這種極為重要的場合下。江漠遠目光頓了頓,壓低了嗓音,「怎麼回事兒?」
「應該是有人拿錯了文件。」週年也有點急了。
江漠遠正想對策的時候,手機響了。週年馬上代為接聽,誰知臉色又一變,「江先生……」江漠遠見他神情有異,馬上接過電話,電話另一端說了句話,他的目光轉為不悅,壓著性子說了句,「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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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塞著不懷好意的美。
江漠遠一路開車急匆匆趕到病房的時候,正好見到沙琳一瘸一拐從病房裡走出來,見他來了後一臉的委屈,啪嗒啪嗒眼淚掉了下來。
「你是怎麼回事兒?」壓抑了一路的不悅見到她後頓時爆.發,江漠遠冷喝了一嗓子。
「你還凶我?不是為了你那份破文件我能差點被車壓死嗎?江漠遠,你真是沒良心!」沙琳也一肚子不快,指了指自己被包紮得像是粽子似的右腳,「你看看我的腳,原本好好的,現在要回家靜養好多天才行!」
江漠遠強壓下怒火,走上前,「肇事司機呢?」
「跑了。」她嘟著嘴,氣鼓鼓走回病房。
「醫生怎麼說?」
「沒有斷掉,放心吧。我就是躲車的時候扭傷了筋骨,現在還疼得要命。」沙琳盯著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鑽心的疼,「你還算是有良心,沒一進門就跟我要文件。」
江漠遠看了一眼時間,語氣轉冷,「我現在就是要跟你要文件,拿過來。」
「幹嘛冷冰冰的?又不是我故意帶走那份文件的?誰讓你的跟我的都是黑色文件夾了?」她的那份是全球旅行資料,是她這幾年每走一個地方精心收錄下來的。在程少淺的施壓下,她不得不離開北京,誰知道回國後無疑翻開文件才發現拿錯了,這又找急忙慌地回到北京。
沒料到剛出酒店就差點跟一輛跑車撞上,氣死她了。
「拿過來!」他才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ben連同幾名首席執行官都在等著他回去開會,他沒功夫跟她在這兒浪費時間。原本他是打算讓週年來醫院取,但沙琳在電話裡典型一副決絕的口吻,他本人不來,休想拿到文件。
沙琳做事極端,這個時候他不想冒險。
見他眉心不悅,沙琳也不高興了,皺著鼻子,「你看文件像是在這兒的樣子嗎?」
江漠遠攥了攥拳,「在哪兒?」
「酒店!」沙琳瞪了他一眼,「我下了飛機當然先回酒店啊,文件在房間呢。」煩死她了,這個男人還真是狠心到了極致了,眼裡心裡就只有文件,一點都不念著她的好。
江漠遠朝她一伸手,「房卡給我。」
「你把我直接送回去不就行了嗎?」真是費勁。
「你能出院?」
「當然了,你還真希望我被撞個全身骨折嗎?」沙琳費勁地支起身,「走吧走吧,我跟你一同回去,在醫院裡簡直難受得發瘋了。」
江漠遠想了想,淡淡說了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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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在公司裡加了一會兒班,忙完後才發現都九點多了,肚子餓得咕咕叫,走出公司的時候,部門的人都走光了。到了地下車庫上了車子,她一時有些黯然傷神,今天但凡記得她生日的人全都給了她電話,唯獨夏旅,一整天她都在外談項目,怕是沒想起她的生日來吧。
用力搖下頭,最近夏旅怪怪的,等忙完這陣子應該找她談談了。
莊暖晨一路開著車子上了長安街,準備找家差不多的餐廳犒勞一下自己。長窗夜色霓虹,光影與車的尾燈交織在一起那叫絢爛。車子在永安裡正準備轉彎的時候,莊暖晨遠遠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商務車,路燈將那輛車的車牌映得格外清楚。
江漠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