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豪門驚夢Ⅱ:尤克裡裡契約

第一卷 比胳膊還貴 文 / 殷尋

    生意場上,扯動了利益就變了味道,誰也不可能是什麼善男信女。為了利益能夠不怕那種直接亮刀子的人,反倒是笑面虎更是諱莫如深得令人不得不防。江漠遠如是,南老爺子如是,ben更如是。

    ben聽了江漠遠這番話,依照他一貫的性子倒還是說了句,「能讓漠遠你欠我人情,實屬不易啊。」話中有話,連同唇稍都蔓開一股子深藏不露。

    江漠遠只是淡淡勾唇,臉頰陷入繚繚煙霧中,半晌後將煙蒂摁在煙灰缸中後漫不經心開口,「當然,還有一事相求。」

    ben挑挑眉,似乎恍悟。

    ——————————————————

    標維總裁室從未這麼熱鬧過。

    一人引起,隔著半掩的辦公室門,秘書處的秘書們各個嗔目結舌,直到,沙琳「彭」地一聲徹底關上辦公室的門這才隔住歇斯底里的聲音。vn6k。

    「江漠遠,我來標維工作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你沒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會議一結束,沙琳還沒等整理完會議報告便被週年收回助理權限,將所有有關江漠遠的行程全都收了上去,驚愕之下才知道,她的行政總裁助理一職已被擱淺,助理還是助理,但調任到其他部門,任由她選。

    她二話沒說先是找了ben,可ben竟一溜煙兒離了公司。她也不是傻子,很快也明白過來了其中的貓膩,跟江漠遠拖不了干係。

    坐在老闆椅上的江漠遠看著滿天飛的文件頁,像是白雪一樣鋪了地毯上厚厚一層,敢這麼在他面前撒潑的人就只有沙琳了,她的性子是出了奇的火爆,沒將整間辦公室燒了已經不錯了。

    等她歇斯底里亂喊了一通後,他才終於開口,不過語氣甚淡漠,「鬧夠了?」

    沙琳見他風波不動的模樣更是來氣,攥緊拳頭,「江漠遠,你到底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他雙手隨意交叉,眼角眉梢儘是輕描淡寫,「我的助理,週年一人足夠。」

    「你根本就沒資格辭掉我!我是總部的人!」沙琳氣得渾身發抖。

    「你會錯意了,我壓根就沒辭掉你,而是調任你到其他高層做助理,這是資源的最佳整合,反倒利於標維人才的培養。」

    「這跟辭掉我有什麼區別?」沙琳衝上前,雙手按在辦公桌上死盯著他,「你不是不知道我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江漠遠,你就算討厭我也不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吧?」

    江漠遠平靜地看著她,與她的色厲內荏形成強烈對比,「當然,你也可以主動辭職。」

    「什麼?」她聽了更是一肚子氣。

    「南家的老ど來標維做助理,這件事一旦傳了出去,南老爺子也臉面無光。沙琳,你可以繼續在我這兒鬧,但很快就會傳到你爸的耳朵裡。」他說完,點燃了根煙,抽了一口緩慢吐著煙圈。

    沙琳盯著煙霧中的那張臉,微微瞇眼,「江漠遠,你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陌生了?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會這麼絕情!」

    「可能是你壓根就不瞭解我。」江漠遠神情淡然,「你想怎樣我無權干涉,就算你任著自己的性子令你爸蒙羞我也沒辦法,但沙琳我要警告你,你這個性子再不收收遲早會壞事。」

    「哈……」沙琳聞言後冷笑,繞到他面前盯著他,「會壞事?怕是壞了你的好事吧?」

    江漠遠淡淡笑著,不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不想讓我去找你老婆,怎麼,你也有害怕的事兒?」沙琳眉眼譏諷,「你在怕什麼?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替身?」

    江漠遠目光轉為森冷,「沙琳,別讓我對你最後一點的內疚都沒了。」

    「你——」她倍感委屈,聞言後眼眶倏然紅了,乾脆賭氣坐在他的對面,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江漠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做了什麼了嗎讓你這麼遠離我?我不愛漠深,是你硬生生將我推給的他,他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但逼死了漠深,還逼死了我!要不是你那麼冷酷我能割腕嗎?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現在漠深還活得好好的,而我們,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漠深的死就是江漠遠的死穴,沙琳知道得一清二楚,把這件事當成是武器來對付江漠遠一準兒沒錯,有一種女人是極度不理智的,一發起脾氣來總會失去底線,嘴巴比刀子還狠,沙琳就是這類女人。這個時候再提及漠深無疑就是往江漠遠餓心窩上捅,一刀一刀的殺人不見血。

    也許她只想發洩心中不滿,也許她只想用這件事來提醒江漠遠是欠了她的,但她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在歷經了喪弟之痛、家人及週遭對他的誤解和密不透風的口伐筆誅後早就練就了異於常人的隱忍,他的諱莫如深他的平靜早就不是沙琳所熟悉的,所以在她說完這番話打算能從江漠遠臉上看出些許內疚或慚愧的神情時卻極為驚訝,江漠遠的沉靜超乎她的想像。

    她忘了,江漠遠是個早就習慣將心思變化深斂於心的男人,喜怒哀樂對於他來說早就可以控制得收發自如。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沙琳捂著胸口,死死盯著他。

    江漠遠靜看了她良久後伸手按下免提鍵,「週年你進來一下。」對她剛剛控訴置若罔聞。

    很快週年敲門走了進來,同時也被沙琳破壞力極強的能力折服,江漠遠的辦公室裡何曾這般亂過?

    「給她安排部門,盡快熟悉業務。」江漠遠緩慢命令了句,手指收回之前扶正了辦公桌上的相框,相框中的女子笑靨如花,稍稍驅散了罩在心頭上的陰霾。辦公室裡的任何物件都可以被沙琳亂扔亂砸,唯獨這個相框不可以。

    「江漠遠,你欺人太甚了!」沙琳氣急敗壞。

    「三條路。」江漠遠含笑,眼神卻黑暗駭人,「一,讓週年來安排你的工作;二,主動辭職;三,我給南老爺子打電話。」

    沙琳狠狠跺腳,「算你狠!」

    關門的聲音差點將整個辦公室震。

    ————————————————華麗麗分割線————————————————

    美亞的活動,像是被人硬生生塞了只蒼蠅進嘴巴裡,因為凌菲的缺席,美亞中國區負責人的臉色就像是將這只蒼蠅咽進了肚子裡還難看。

    剪綵環節臨時改成了到場的其他藝人來進行,席上有知情的嘉賓紛紛竊竊私語,不知情的倒是看得挺津津有味。整體來講不失趣味,藝人臨上場的時候,莊暖晨特意叮囑了要多多活躍場子,這藝人倒是挺靈活的,至少,莊暖晨看到美亞負責人的臉色能稍稍恢復了正常色兒。

    剪綵環節,除了藝人和嘉賓上台還要負責人親自亮相。

    美女與野獸們的搭配倒也有點城鄉結合部的感覺,台下也毫不吝嗇掌聲,音樂愈加聽上去歡快。

    莊暖晨暗自鬆口氣,只要活動結束就好了,沒有凌菲雖說不出彩,但也不出錯就好。正祈禱著,高瑩走近壓低嗓音嘀咕了句,「暖晨,我怎麼覺著燈光有點問題呢?」

    四周的光線交織,華彩依然,就是有點……不穩。莊暖晨心頭泛愣,這才真正覺察出不對勁來,剛要命高瑩找來燈光師問清楚時,只聽高瑩低叫了一聲——

    台上,一頂華麗麗的水晶燈正搖搖晃晃,連接燈和棚頂的就只有那麼一根小小的細繩……

    「暖晨——」

    高瑩的驚叫是伴著眾多嘉賓揚起來的,與此同時,莊暖晨早就一個箭步竄了上去,那抹小小的身影在將美亞負責人用力推開後成了挨砸目標,眾人驚叫著起身散開。

    美亞負責人被遠遠推到了一邊,那頂早就負荷不住重量而斷繩的水晶燈朝著莊暖晨的方向砸了下來,千鈞一髮,她只覺得眼前明晃晃地一閃,整個人又被不知是誰的力量連拉帶拽扯到了一邊,水晶燈「啪嚓——」一聲狠狠砸在地面上,濺起的其中一小塊水晶飛濺出來,她順勢抬手遮眼,水晶猛地紮在她的胳膊上。

    她痛得直皺眉,耳畔卻是低喝的嗓音,「別亂動,小心紮了腳。」

    一切來得太快,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第一個閃過莊暖晨大腦的念頭就是:完了,第二反應就是胳膊火辣辣的疼,呼吸之間儘是血腥味兒,她的胳膊是不是斷了?週遭一團亂,美亞負責人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嘉賓們紛紛逃竄的腳步聲、明星藝人尖銳的驚叫聲……她的眼前也開始出現疊影,各種聲響撞擊在一起紛紛在腦子裡炸開,她似乎又聽到高瑩嚇得大哭的聲音,還有夏旅的……夏旅?她今天不是休息嗎……

    她還真佩服自己到現在還有分析力,只是,這分析力也不過曇花一現,緊跟著漫天蓋地的虛弱無力襲來,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被摟在一尊結實的胸膛裡,頭頂是男人略感焦急的嗓音,「暖晨你忍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

    往往在經歷了一場變故後人才發現,其實小說也好,電視劇也好,作者都喜歡騙人,明白這個道理後是在莊暖晨徹底清醒的時候,她的記憶出現了斷層,眼前總閃著明晃晃的水晶燈,它砸下來了,位置正好就是美亞中國區負責人。她只記得自己衝了上前將他推開,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就憶不起來了。

    她的大腦沒有受到撞擊,但還是記憶出了問題,並不像小說和電視劇中所講的那樣,狠狠撞擊了一下後失憶了,所以她覺得作者騙了人。當然,莊暖晨恨不得自己記憶全沒,至少不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至少不會讓她意識到美亞的這場活動徹底搞砸了!

    手臂上的疼痛引起她的驚叫,耳畔又是那道關切的嗓音,「沒事了,醫生已經在處理,忍忍就好了。」

    莊暖晨順勢回頭,對上的卻是程少淺的雙眼。他的神情看上去挺嚴肅,眼神還流露明顯的疼惜,見她回頭張望,他便伸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做輕柔慰藉。

    這雙充滿力量的大手,碰觸到她的肩部同時,零碎的記憶又竄回了腦子。在會場上,水晶燈砸落下來的時候,她的眼前竄上來的就是程少淺的身影。

    「謝謝你。」終於她出了聲,嗓音沙啞。

    「沒事了。」程少淺輕歎了一聲。

    手臂麻麻的,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她一驚,這才發現手臂上血淋淋的,醫用托盤上散放了一些個零碎的透明玻璃碴,其中一塊不小,半個被血浸染了,看得人驚心動魄。

    手臂試著動動,傷口處麻得要命,倒也察覺不出疼了。這信了深。

    「我的手……」

    「別亂動,傷口處打了麻藥,現在藥勁上來了,我要替你縫傷口。」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的急診科大夫面目表情說了句,語氣像是機器人似的冷冷的。

    程少淺坐下來,看著她輕聲安慰,「怕的話就別看了。」

    醫生自顧自地拿過縫傷口的器械工具,刀、鑷均在燈光下散發著幽冷的光。莊暖晨眼淚「嘩」地一下流了下來,程少淺以為她是嚇的,趕忙伸手摟過她,將她的頭埋在懷裡。

    她的眼淚卻無法停止了,其實,她哭得不是傷口,而是活動。

    摟著她的程少淺在耳畔輕輕勸哄,「好了好了,馬上縫完了。」

    「那些碎片別扔了……」莊暖晨邊哭邊說了句。

    醫生倒是奇怪,「不扔幹嘛?留著做紀念啊?」

    程少淺也覺得好奇。

    莊暖晨抬頭,看了看手臂的傷口又看了看醫療托盤中的碎片,哭得更楚楚可憐,「那些碎片都是施華洛世奇,我親手訂的燈,那塊稍微大點的……就是沾著我血的那塊……光是那麼一小塊就幾百塊了,整體加起來的價錢比我的手臂還貴……」

    醫生驚愕。

    程少淺則一愣,而後忍不住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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