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間接害死了她。」江漠遠緩緩吐出這個字眼,語氣沉重,「如果我當初可以試著多關心她一下,有可能她就不會死。」
莊暖晨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這個結局是她沒想到的。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南優璇見了江漠遠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再怎麼說沙琳是她妹妹,就算兩人再不好也都是姐妹。
「江漠遠,有關你和沙琳的事我不想再聽。」她開口,輕輕推開他,「但今天我知道了,原來不止我一人是活在內疚裡的,我也明白你找上我的真正原因。」輕步上了樓,頭也不回。
她鄙視自己,竟發現,在剛剛見他的眼神後心底深處倏然疼痛了一下,每個人都有保護秘密的權利,她已經全身是血了,明明這個劊子手就該受到良心上的懲罰,也明明自己很想知道這件事的整個過程,她更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問他就會說,然後便可以將他徹底打進黑暗的良心譴責的地獄裡,但——
她竟不忍心問下去了,因為有些秘密挖出來,便是血淋淋的。
莊暖晨痛恨這樣的自己。
見她態度冷淡,甚至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江漠遠攥了攥扶手,忍不住衝著她身後說了句,「我娶你,是因為我愛你。」
莊暖晨停住腳步,卻沒回頭,「你和我之間永遠隔著個沙琳,你的愛究竟有多真實我不知道,只知道你的愛我根本就承受不起,而且,我也不會再去相信你的這句話。」
江漠遠看著她上樓的身影,大手攥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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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棉柔。
偌大的臥室,瀰散著男女如水纏綿的氣息。
澳洲奢貴的長毛地毯上,男人和女人的衣物交織著從樓梯蜿蜒到二樓的臥室門口,臥室的門半掩,火紅色胸衣惹眼地躺在那兒,一半被臥室暗調的光映成曖昧的顏色,一半被走廊的光打得如火般刺眼。
臥室中,中間的大床構成了房間的主要部分。
男人跪在床榻上,周圍灑下的流光像是螢火蟲似的在他結實流暢的後背上輕吻,他的眼如同他的動作,野性臻狂。
大床之上,近乎被掀起了巨浪。
終於女人忍不住開始求饒,雙手抵住男人堅如石塊的胸膛,不停地搖頭。
長髮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頰上,她的肌膚因男人超耐力的臻狂動作而透出熏醉的艷麗,凝視男人的眼眸內水氣氤氳。
活色生香四個字來形容她再恰當不過。
孟嘯直覺得渾身燥熱,恨不得將身下的女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眼神變得更加如狼似虎,他愈加瘋狂,令她花枝亂顫。
暗光流淌在夏旅的臉上,她雙眼迷離,眼前只有火花四濺的光影。
全身不斷流竄出的浪潮終於逼得她再次吶喊起來。
直到兩人雙雙達到鋪天蓋地的絕滅,這一場看似驚心動魄的情愛才稍稍停歇。
夏旅全身佈滿男人的捏痕,潮紅曖昧。
她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任由男人滿足地摟過她低歎。
呼吸之間全都是男人的氣息,強烈,強勢。
夏旅閉上眼,不願看他。
孟嘯卻躺了下來,伸手將她摟在懷裡,騰出一隻大手輕撫她的肌膚,壓低性感嗓音呢喃,「你真是棒極了……」
夏旅睜眼,雙眼略顯迷惘,卻很快又斂去了,轉過身主動伸手臂纏繞他的頸部,勾笑,「你還真是頭野獸呢。」她不得不承認,孟嘯的床上功夫勝過跟她上過床的所有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被征服,那種從未有過的充實感令她想哭。
她應該迷惘,也深怕這種感覺。
在看完顧墨打電話給莊暖晨匯報完畢後,她便直接問孟嘯,你家還是我家?
她知道他不是什麼善男,而她自己也不是什麼信女,他總是追著她不放不過就是為了這種事,那她就直接給他了。
孟嘯當時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連她都有些不敢直視,在剛要轉移話題的時候他卻直接低沉地說了兩個字,「我家。」
她只是冷哼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孟嘯直接發動了車子往家開,一路上他也沒說話。
兩人來了他家,一進門,孟嘯便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夏旅也毫不示弱,熱烈回應。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纏綿,從客廳擁吻著上了樓,再到客廳,直到現在。
熱情褪去後,不知為什麼,夏旅竟不敢面對他了。
他給了她一場盛大的情愛感受,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她真的怕……自己會沉迷。
「喜歡嗎?」孟嘯的大手不老實,壞壞一笑。
夏旅的心咯登一下,卻斂下長睫故作風塵地笑了笑,「當然喜歡,我喜歡久經沙場的男人。」說完,手指在他胸膛上圈了圈。ui0y。
他卻抓住她的手指,輕吻了一下。
她的笑容微微滯住。
從沒有一個男人會在情事後這般憐惜地對她。
下意識收回手。
孟嘯卻邪魅笑著,低頭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的呼吸又漸漸變得紊亂。
「夏旅,你又把它勾醒了。」他壞壞的嗓音在她耳畔落下。
她的心跟著燙了一下,卻毫不猶豫地一下翻身騎在他身上,目光對上了他壞笑的眼眸——
「這次,我來征服你。」
孟嘯的眼眸炙熱了更多。
夏旅唇稍也染上壞笑……
牆壁上,兩道影子再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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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片夜空下,城市的另一端則上演不同的一幕。
浴室中,莊暖晨卸完了妝,換好了浴袍,簡單地洗了把臉。
浴缸的水在慢慢填滿,浮動著舒緩神經的精油氣味,很好聞,淡淡的柔香。
鏡中的眼眶卻略有微紅。
使勁吸了下鼻子,她才忍住想哭的**。
這種沒由來的悲傷不知是因為自己,還是其他。看就的嘯。
就在剛剛那一刻,她還是相信了江漠遠,她相信沙琳是自殺,相信江漠遠的內疚。
無奈搖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恨恨地說了句,「莊暖晨,你也賤的了。」
他一次次騙了她,用看似最溫柔的手段掩藏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結果她還選擇相信他?
將手伸向水龍頭,水溫調到最低。
手掌被漸漸變得刺骨的冷水激得失去了知覺。
麻木感快要席捲全身的時候,浴室門卻被男人一把推開。
水流,倏然停止。
她收回手看著直接闖進來的江漠遠,緊緊抿了抿唇,不悅皺眉,「出去,我要洗澡。」她無法阻止他進來,門是可以通過指紋打開的。
「莊暖晨,我要告訴你,我娶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像沙琳,只是因為我愛你。」江漠遠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莊暖晨歎了口氣,伸手拿過毛巾擦了擦,淡淡說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你壓根也不會注意到我吧。」
「當初的確因為你長得像她我才注意到的。」江漠遠承認,「但,你是你,沙琳是沙琳,你們根本就不同。」
「我知道了。」莊暖晨眉梢略顯疲累,「現在能出去了嗎?」
江漠遠卻置若罔聞,大步上前將她一把拉了過來,眉心微微一蹙,嗓音卻始終保持著溫水狀態,「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但,你已經是我老婆了。」
「你誤會了,我沒有心不甘情不願。」莊暖晨語氣更輕,對上他的眼,「在舉行婚之前我就說過,你答應了我那三個條件我就是心甘情願,現在,我只想好好泡個澡睡覺。」
「這就是你心甘情願的態度?」他低頭,沉著聲音道。
莊暖晨看來真是累了,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乾脆從他身邊繞走。
江漠遠被她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忍不住搖頭,轉身跟了出去。
剛進臥室的門,他的懷裡便被直接塞了個東西,低頭一看,竟是自己的枕頭。
「暖暖?」
「從今以後,你睡客房。」她說著,將自己的枕頭往中間一放,輕輕拍了拍。
江漠遠愕然,「為什麼我要睡客房?」
「因為我不想委屈自己。」她回應了句,拉開被子直接鑽了進去,像是隻貓。
江漠遠見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乾脆走了進來,將枕頭往床上一放,坐在她身邊,俯身盯著她,「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分開睡?」
莊暖晨沒睜眼,只是伸手比劃了個「三」,「契約三忘了?」
「從今以後,但凡你的人生、你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不得插手干涉,一件也不可以。」他倒是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嗯,所以別來打擾我。」莊暖晨懶洋洋地說完,收回手,順便將被子拉高遮住了頭。
見她像個刺蝟似的,江漠遠反而有點想笑了,想了想,眼神滑過一絲笑謔,大手一伸直接將被子掀開。
莊暖晨皺了皺眉頭,卻懶得睜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江漠遠不急不躁,俯下身,英俊的臉貼在她的耳畔,輕輕呢喃,「床底這種事呢,不是你一人的事。你的人生可不包括你的雙腿之間……」
「你——」果然,這句話終於激起了莊暖晨的強烈反應,驀地睜眼,剛想翻身卻被他壓住。
江漠遠的笑更溫柔,卻透著顯而易見的曖昧,大手延著她的後背輪廓慢慢下滑,放到她的雙腿之間,感受到她全身繃緊後,唇邊笑容擴得更大,「還有,這裡可不用插手……」薄唇更貼近她,用近乎耳語道,「插什麼能滿足你,親愛的,你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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