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在玩啊,光是給你和艾念挑選禮物就花了整整一天,尤其是你的。」莊暖晨從包裡拿出一瓶包裝精緻的香水,笑著晃了晃,「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夏旅接過來打開,從中拿出一枚深紫色香水瓶,上面鐫刻的文字輕柔唯美,瓶身是高雅纖細,瓶身背後是香水設計師的名字。
「天哪,是克萊夫·克裡斯蒂安設計的香水?」她驚喜大叫,「你怎麼知道我超喜歡這款香水?」
「刊登這款香水廣告的雜誌你都快攥爛了。」莊暖晨抿唇微笑。
「親愛的,我愛死你了。」夏旅上前緊緊摟住她。
克萊夫·克裡斯蒂安的這款香水算是針對全球發售的其中一款,但數量不多價格不菲,內含的珍稀原料是一般品牌香水無法媲美的,小小一滴便能留香綿長,這也是炙手的原因。在蘇黎世,她終於在一家店舖買到,唯一的一瓶。
「幸好你喜歡的不是他的皇家尊嚴1號。」莊暖晨見她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
「我想喜歡呀,但喜歡也買不到。」夏旅笑了笑,「全球才限量發售10瓶,只有5瓶是對外發售,那些名媛們都搶不過來呢。」
英國香水設計大師克萊夫·克裡斯蒂的「皇家尊嚴1號」成為了目前最貴的香水,香水是由170種花蕾提煉,每一瓶的製造需要半年多的時間,香水瓶身可按照客戶要求特別定制,除此之外還鑲嵌五克拉鑽石和黃金製成的瓶口,加上香水的特別工藝,每瓶香水的售價在21萬美金左右,被授予了英國女王皇家obe榮譽勳章。
「就算發售100瓶也買不起。」莊暖晨輕輕一笑。
夏旅挑眉看著她,「別說得那麼可憐行不行?你可是嫁了個豪門。」說著走到她身邊,碰了碰,「這次去瑞士,有沒有套出你老公身價究竟多多少?」
「你自己不會算嗎?他投資的項目都是透明的。」莊暖晨白了她一眼。
「也許還有不透明的呢?」夏旅聳聳肩膀。
「沒你那麼無聊。」莊暖晨沒有多說,要是讓夏旅知道江漠遠原來就是江峰的兒子非得又大驚小怪一番。「我跟江漠遠的事其他同事不知情吧?」
「知道是早晚的事。」夏旅搖頭。
莊暖晨點頭,她也明白,而且江漠遠的意思是邀請兩家公司全體同事參加。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問,「這段時間怎麼樣?項目跟進沒出現問題吧?」
「放心吧。」夏旅輕描淡寫了一句。
莊暖晨點頭,「將這兩周的工作報告全都發我郵箱吧,剛剛我看了一下,這兩周的信件都沒通報給我。」
「怕你度假受到干擾嘛,行,我回頭全都轉發給你。」夏旅說著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笑了笑,「現在你回來了,辦公室還給你。」
莊暖晨笑看著她,視線不經意掃過相框中笑靨淺淺的女子,心裡突然閃過一絲異樣。
不知為什麼,相片中夏旅的笑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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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淺正在批文件,見莊暖晨敲門進來了後笑了笑,示意她進來。
莊暖晨走了進來,將一份禮物放到他桌前。
「是什麼?」程少淺眉間染笑,拿過來好奇問了句。
「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保持神秘。
程少淺也染上她的不錯心情,將禮盒拆開,拿出一看笑道,「不錯啊,大衛的高級定制。」一款價格不低的領帶。
「怎麼樣?喜歡嗎?」她問。
「當然,我一向喜歡深色。」程少淺抬頭看著她,「不過這麼貴的領帶,你倒是有了賄賂之嫌了。」
「就當賄賂好了,幸好不是香港,否則是不是還要向廉政公署舉報?」莊暖晨打著笑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程少淺將領帶收好,「不錯,度假回來一趟有點幽默細胞了。」
莊暖晨笑而不語。
「儀式在哪兒辦?瑞士?」他問。
她搖頭,「準備在北京。」想他著笑。
瑞士之旅不大愉快,就算辦在瑞士也是彼此尷尬,在北京算是個折中的地方,江漠遠也尊重了她的意思。
程少淺聞言後微怔,但也沒再繼續多問,輕聲說了句,「在北京也挺好,至少我可以方便參加婚禮。」
「謝謝。」
「不用這麼早謝我,暖晨,咱倆認識的動機就是有點曖昧。」程少淺眼梢泛起一絲笑意,「如果江漠遠對你不好,我隨時接著你。」
「這句話聽上去怎麼那麼彆扭?」莊暖晨忍不住笑了笑。
「說白了就是,江漠遠未必就是你唯一的選擇。」程少淺哈哈一笑,身子朝後倚靠。
有些人說的話會令人心跳加速。
有些人說的話會令人厭惡。
但程少淺說的話,總會令她覺得心情舒暢。他會毫不遮掩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卻是那麼自然,像上司又像是朋友,他是個很坦率和坦白的人,就算曖昧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不會令彼此尷尬。
有些人就是這樣,程少淺算是這類人。
「其實你是想讓我紅杏出牆吧?」莊暖晨笑盯著他。
程少淺想了想,兩手一攤,「行啊,你這支紅杏爬我這道牆裡面我樂意啊。」
「有你這麼做上司的嗎?」莊暖晨故意板著臉,「哪有罵人是紅杏的?」
「別鬱悶,我只是嫉妒江漠遠那個傢伙罷了。」程少淺難得跟她扯皮。
「是嗎?」莊暖晨身子探前,「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你和他是世交。」他每次談起江漠遠都不是那麼客氣,不像一般生意夥伴上的疏離。
程少淺與她對視,半天後恍然大悟,「明白了,給我買這麼貴的禮物敢情是來套話了。」
「的確有這個意思。」
程少淺笑,「說說看,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他的未婚妻。」莊暖晨直截了當道。
程少淺含笑的唇微微一滯,「你從哪知道他有未婚妻的?」
「你知道是不是?」莊暖晨見狀後眼睛一亮。
程少淺變得有點支支吾吾,「算是吧。」
「你見過?她是誰?長什麼樣子?為什麼跟江漠遠取消了婚約。」不是她不想相信,而是總覺得怪怪的。
程少淺笑了笑,搖頭無奈道,「你問了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我只能說,那個女孩兒出身名門望族,當年是要跟江家聯姻,不過說實話,她沒法跟你比,至於為什麼取消婚約,這個……我大清楚。」
「什麼叫沒法跟我比?」莊暖晨不解,程少淺說的她全都知道。
「那個女孩兒長得還不錯,但性格不是很好,有點……」程少淺似乎在思量著詞語,「有點自私。其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那她——」
「暖晨。」程少淺打斷她的話,「我想這件事你還是問江漠遠比較好,畢竟我的觀點比較主觀。」
見他不想談這個話題,她也只好作罷,也對,在工作時間談這個問題很不切合。
「我這兒有你一份文件,可能是秘書拿錯辦公室了。」程少淺重新談回工作,交給莊暖晨一份文件。
她接過,打開掃了一眼,驚愕,「齊媛媛工資結算?」
「既然你回來了,就直接接手你們部門的事吧。」程少淺伸手指了指文件,「結算文件上差你一個簽名。」
「什麼意思?」她更不解了。
程少淺看著她,「夏旅解除了齊媛媛跟公司的聘用合同,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莊暖晨一愣,夏旅將齊媛媛開除了?
怎麼會這樣?
「這是夏旅給我的書面報告,上面寫得很詳盡,並聲稱這件事已經同你打過招呼。」程少淺又遞給她一份文件,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莊暖晨接過,打開一看更覺全身冰涼。
「暖晨?」耳旁,程少淺的嗓音揚起。
她下意識抬眼看他。
「齊媛媛被辭退一事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問,口吻權威。
「我……」莊暖晨看著他的眼,半晌後輕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夏旅已經通報郵件給我,辭退齊媛媛也是我同意的。」
程少淺盯著她看了好半天後才點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夏旅私自做得決定。」
莊暖晨牽強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心頭卻泛起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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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莊暖晨無力坐在椅子上,翻開夏旅遞交上去的報告,逐字逐句地查看。
報告中寫明齊媛媛就是當時偷取停車場視頻的人,不但平時透著給奧斯公關洩露商業機密,還配合其公司陷害梅姐在發佈會當天播放了那段視頻。報告列出了齊媛媛與奧斯公關的人頻頻聯繫的通話證據,公司電梯的攝像頭也存有齊媛媛在發佈會當天偷著溜回公司的錄像,後來齊媛媛老實交代,她的確當天在angel辦公室盜取了視頻。ulif。
這件事被夏旅揪了出來,當天便將她炒了魷魚。
莊暖晨看著這份報告,久久沒有動彈。
短短兩周的時間,她沒想到竟發生這種事。
良久後,她探身,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了內部線——
「夏旅,到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