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莊暖晨安靜得如同孩子,嬌弱的身子毫無抵抗地溺在男人懷裡,巴掌大點的小臉被迫仰著,承受男人愈加霸道強勢的親吻。
江漠遠的胸腔像是被一股力量拚命撞擊、拉扯,懷中女人猶若水般的柔軟幾乎可以揉進體內,令他熟悉的最原始**開始迅速在心底擴散,爆炸全身,繼而盤旋於小腹,似乎時刻提醒著他需要喧囂、釋放!
他的吻變得越來越飢渴。
淡淡的光勾勒男人英俊臉頰佈滿的強烈而又明顯的渴望。
懷中女人呻吟了一聲,小小的身子下意識扭動一下,像是在抗議。
江漠遠好不容易放開她,強制自己的雙手只捧住她的小臉,他的氣息有點粗重,男性渾濁呼吸灑落在女人的鼻樑上,狹長的黑眸堪比深夜的海面還要深邃。
莊暖晨迷迷糊糊地睜眼,眼前是張極其英俊深邃的男人臉,影影綽綽倒影盈盈眼波之中,猶若初櫻的唇瓣輕輕漾開,喃喃的聲音有點小抗議,「你……幹嘛……親我?」許是又覺得有點不適,伸手拉扯裙子。
江漠遠低頭,額頭抵住她的,忍不住低笑,有點無奈還有點釋懷。良久後他放開她,拿過一旁的睡衣裹住了女人姣好的身材,收起了一室的無限春光。
整個過程,他的眼看上去有些壓抑,凝著她的目光裡始終有暗沉的光在若隱若現。
他已經過了衝動毛小子的年齡,可今晚他的自持力還是差了點,這種衝動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睡衣為她穿好後,江漠遠下意識鬆了口氣,盯著床榻上不施脂粉的女人,不由苦笑,想他江漠遠竟然被個女人折騰到大半夜,伺候喝醉酒的女人他倒是頭一次。
趁著莊暖晨稍微安靜點的空擋,他這才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
臥室很小,看得出房東為了省事也沒有多加裝修。房子至少是十年前的,衣櫃也是老式的梨木色,旁邊置放了一個方方正正鋪著亞麻布料的東西,狀似個桌子,他看著好奇,起身微微掀開布料不由莞爾,方方正正的原材料竟然都是雜誌。
用雜誌疊放成桌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莊暖晨的小床是素淨的白,連同床單被罩也是統一白色,她置身其中,美得像是美人魚,只有那一頭青絲長髮是濃黑色,纏綿在床單被罩上,宛若綿密的海藻。
江漠遠不由看了良久,這才決定到洗手間洗把臉,誰知剛一開臥室的門,床上的莊暖晨醒了,睜著大眼睛,醉醺醺地道,「你要去哪兒?」
他停步轉首,見她又搖搖晃晃下床立馬上前攙扶。
「我哪都不去,你好好睡覺。」他的心被她一句話扯得有點疼,輕聲說了句。
莊暖晨卻嘻嘻笑著,竟然一把從背後將他摟住,「我知道你想走,就是不讓你走……嘻嘻……」去了小過。
江漠遠笑著無奈搖頭,大手扣住她的小手,任由她柔軟地靠在他的後背上,放低了嗓音,「我不走。」
「我才不信呢。」她來了執拗,鬆開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客廳。
江漠遠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生怕她因為醉酒磕到碰到,趕忙跟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他好笑地看著她的行為,忍不住問了句。
莊暖晨整個人像是膏藥一樣貼在大門口,伸開雙臂呈大字狀,醉醺醺地衝著他大叫,「我就是不讓你走……」
他無語,站在原地有點苦笑不得。
正僵持著,手機響了,是江漠遠的。
他拿過手機,接通,剛喂了一聲,莊暖晨卻衝過來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揮舞著手臂,另一隻手吃力地勾住他的肩膀——
「咦?你在幹什麼?求救啊?想找人救你是不是?」
江漠遠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呢?t1nd。
「乖乖睡覺去好不好?聽話。」他輕聲哄著她,耐著性子。
莊暖晨衝他笑了笑,竟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你想從我這兒逃出去……我不會讓你……讓你得逞的……」說完,她又衝著手機另一端大吼,「喂,幫兇……你……你聽著啊,別指望……把你同伴救……救出去……」
江漠遠聽了後一臉無奈,又生怕對方誤會趕忙奪過手機,騰出一隻大手圈緊她的身子,對著手機另一端低沉問了句,「哪位?」
手機另一端顯然被嚇得夠嗆,好半天才開口,「先、先生,我、我是洗車行的,您、您沒事吧?」許是生怕遇上了一樁什麼殺人命案之類的。
江漠遠無奈低歎了聲,再開口聲音依舊平淡,「沒事,謝謝。」
「啊……那就好。先生,您的車子已經洗乾淨了,您看……」對方在剛剛莊暖晨的暴力行徑下還是乖乖洗完了車子。
江漠遠看了一眼懷中仍在掙扎的女人,只好說了句,「車子先放那,明天我再取。」
「好好好。」對方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掛斷電話。
他這才鬆開禁錮她的大手。
莊暖晨一把搶過手機,伸出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找救援也……也不行……」
江漠遠乾脆做投降狀,哭笑不得道,「好,我不反抗也不逃走,這樣你能好好睡覺了吧?」這丫頭喝醉了還挺鬧,跟平時斯斯文文的模樣大相逕庭。
莊暖晨見他投降,笑得可是開心了,推了他一把,他順勢坐在沙發上,偉岸的身材倒是將沙發顯得更小了。
嬉笑的女人卻到衣櫃裡找出幾根皮帶來,他一愣,她已經搖晃著猛地跨坐在他懷裡,整個身子都柔軟地貼在他身上。
這種姿勢太過曖昧。
江漠遠覺得好不容易被他壓下的慾火又被她無心的動作騰地點燃!
「暖暖,別鬧了好不好?」他的嗓音有點沙啞,尤其是從這個角度,他只要稍稍低頭就能將她睡衣下的春光飽覽乾淨。
喝醉酒的莊暖晨哪知道這些?醉眼盯著他,「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江漠遠壓下男性危險的衝動,輕笑,「你是誰?」他倒是配合。
「我……」莊暖晨拍了一下胸脯,「是女王……」
江漠遠笑出聲來,伸手摟著她,「好,你是女王。現在很晚了,女王殿下是不是也應該休息了?」
「嘻嘻……」莊暖晨拉過他的手,「我睡覺,但……但你不能……跑了……」說完,竟將皮帶一圈圈纏在他手腕上,笑得很開心。
江漠遠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女人,平時遇上的那些哪敢這麼對他?下巴忍不住繃住笑,任由她用女王的身份肆意踐踏著他。
看似綁得差不多了,莊暖晨這才滿意起身,「這樣……你就跑不了了……」說完,搖搖晃晃回到臥室。
江漠遠目瞪口呆地看著被皮帶捆綁的雙手,這女人,醉酒後是朵奇葩啊。
等了好半天,臥室再也沒傳出什麼動靜來,他這才確定莊暖晨已經睡下了,折騰了大半夜想必她也累了。
臥室、客廳都極其安靜。
只有鐘錶在敬業地跳動著。
只有月光輕輕蔓延著。
江漠遠卻失去了睡意,坐在沙發上,掃視著客廳的環境,眉頭稍稍有點皺起。
這是他第一次來她家,不得不承認這個一居室的小房間被她佈置得很溫馨,但……太小了。他從來不知道她原來一直居住在這種環境裡。
確定臥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後,他低頭看了一眼雙手,一用力,皮帶鬆了。
莊暖晨原本就是醉著的,捆綁的技術自然差了些。
皮帶放到一邊,江漠遠起身先到了臥室,見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已經熟睡,心微微放下,俯身給她蓋好了被子後又回到客廳。
客廳的面積也不大,兩平米的小陽台上還養著一盆盛開正旺的米蘭。室內的一切都一目瞭然,他不用多走也能一眼望盡。
走到窗子前,江漠遠伸手拉了拉,打開窗子又探頭朝上看了看,濃眉皺起。
六層,容易高空作案的位置。
房東在做防護欄的時候顯然不用心,經他微微用力拉了一下就鬆了。
關好窗後,江漠遠的目光落在一旁還閃著亮燈的電腦上,伸手碰了一下鼠標原本想替她關上,沒料到右下角有個小標在閃,好奇點開一看,更是令他哭笑不得。
走到牆角的衣櫥旁,打開,裡面滿滿的晚禮裙。
這丫頭,竟在網上售賣二手晚禮裙?
對方看到照片後拚命地討價還價,通過聊天記錄江漠遠可以完全做出精準判斷,這姑娘不是經商的料兒,有一件竟然被她幾百塊錢就賣掉了。
她……缺錢?
江漠遠想不通。
夜,變得深邃而濃稠,通州區畢竟不同於鬧市,小區附近大面積路燈已經熄滅。大片的夜將小區籠罩,如同是化不開的墨,令人安靜、沉寂。
莊暖晨家裡的一切都是精緻的,看得出她是比較重視生活小情趣的女孩兒。江漠遠的目光被牆角懸掛的物件所吸引,走到跟前,伸手取下。
是把吉他。
只是……四弦的。
江漠遠拿著吉他看了半天,不解,吉他不是六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