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莊暖晨瞬間瞪大雙眼下意識靠後縮,男人意外的舉動令她的呼吸變得更加不暢,酒精也跟著竄了上來,腦子昏昏沉沉得已經無法運轉。
幾大口茅台進肚她有了醉意很正常,可江漠遠是清醒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察覺懷中女人身子後縮,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牢牢鎖在懷裡,女人唇齒之間的馥郁之香催化了他的強勢行為,只覺得口中的柔唇如同溫潤的玉,滑膩得令人貪婪。
江漠遠的吻由最初的淺嘗到愈加深入的霸道,一路糾纏著她驚愕的小舌,攫取口中的芳汁,淡淡酒香透著一絲清冽,讓他更是沉醉其中。
當男人的吻變得越來越危險的時候,莊暖晨這才驚覺自己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有那麼一點點的沉浸,這個發現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沒由來竄起一股子驚恐,昏沉的大腦似乎有點明朗了起來,她用力將他的胸膛撐開,沾染著男性氣息的唇輕輕抖顫有些示弱,「江先生,別這樣……」她聽的到心跳撞擊耳膜的聲響,一下一下地令自己不安。
他竟然吻了她?
這一年多來他們也曾曖昧過,但僅限於親吻額頭擁抱拉手之舉,說白了不過是在人前做戲。可今晚只有他和她兩個,他怎麼……
江漠遠沒有抽身離開,依舊將她鎖在懷裡,盯著她微顫的唇瓣眼神又緩緩移開,對上了染滿驚恐的雙眼。再抬手,寬厚大手扣住她的小臉,修長手指若有若無地享受肌膚的柔滑,動作間看上去很溫柔。
莊暖晨的身子縮得不能再縮了,卻避不開他的手溫,悄悄探出手摸索著車門。
他的薄唇泛起淡淡笑意,眼梢也透著似笑非笑,這笑,溫暖而優雅,低沉厚實的嗓音如同天籟,「顧墨是誰?」一晚上,他聽到了兩次。
莊暖晨聞言身子輕顫了一下,愕然看了他良久後下意識要扭開臉,他卻微微加重扣住她的力量,微笑著,優雅的笑容從唇稍蔓延到眸底深處,溫柔中多了明顯的強勢,逼得她不得不看著他。
慌亂和不知所措充盈著她的眼,櫻唇像是剔透的翅膀無助輕顫,與他的黑眸對視,心頭泛起涼薄,也許……他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溫和。
可是,他也沒權力明晃晃地解剖她的內心!那個名字,早就被她深埋心谷,每次面對都是血淋淋的痛!莊暖晨用力咬了咬牙關,對上他的笑——
「很晚了,我……我要休息了!」說完這句話,指間也跟著「咯登」一聲,她迅速打開車門,逃也似地跳下了車。
沒等跑兩步的時候,身後便是車門關上的聲音,緊接著男人低遂的嗓音如磐石般落下,「站住。」
莊暖晨像是緊急被勒住閘的車,整個人杵在原地,回頭像是刺蝟一樣看著已經下車的男人,經過涼風一吹,她的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見他朝她走過來,呼吸急促地後退了幾步。
她的警覺令江漠遠有點哭笑不得,站在原地溫和地看著她,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盡量放輕語氣,「包不要了?」
莊暖晨張了張嘴巴,快速上前拿過男人手裡的包,見他沒有再為難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說了句,「謝謝。」轉身要走。
江漠遠伸手拉住她,溫和笑道,「我送你上去。」
「不,不用了,江先生,你……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莊暖晨結結巴巴地說完,掙脫他的大手飛快跑遠了。
秋葉輕落,將女人的身影微遮,夜色下影綽夢幻。
江漠遠站在原地沒有馬上離開,看著她像是兔子般的逃離,薄涼的唇稍忍不住牽動了一下,一絲難以言喻的暖流融上心尖,緩緩流淌,似乎要將心底最深處的寒涼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