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變得比剛剛更加混亂。
莊暖晨有口難言,表哥和姑姑又連成一線對她進行輪番炮轟,絲毫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姑父始終保持著沉默,待姑姑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才開口調節了一下,「你們先冷靜點行嗎?好端端的氣氛瞅著讓你們給攪合了。」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姑姑的嗓門幾乎要將整棟樓震塌,眼裡的怒火近乎能將莊暖晨火化,恨鐵不成鋼地嚷嚷,「她都26了,本來就沒多少選擇餘地,現在倒好,竟然找了個服務生?這事兒要是被她爸媽知道非得氣瘋不可,還因為我這個當姑姑的沒把好關,到時候落埋怨的可是我這麼做姑姑的!」
「哎呀,我說你也讓暖晨說句話啊。」姑父見莊暖晨一臉的無辜和委屈,自然心疼。
「說句話?我當然得要她說!」姑姑的嘴巴像是炒豆子似的不停,怒瞪著莊暖晨,強硬地問了句,「暖晨,你就給我一句准稱兒的話,你是不是就非他不可了?」
「我——」
「媽,都這種情況了還讓她選什麼?暖晨!」顏明板著臉,十分堅決地說了句,「今天你就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表個態,你跟他必須得斷了,現在開始就給我斷了!」
「哥,姑姑,你們別這麼不講理行嗎?」莊暖晨真的連跳樓的心都有了,江漠遠何罪之有啊。
「你——」
「兩位似乎言重了。」沒等姑姑繼續開口,始終保持冷靜的江漠遠終於起身,不動聲色地將莊暖晨拉到自己的身後,高大的身材完全遮住她蒼白的小臉。他面色沉穩地與他們兩位對視,目光靜肅。「難道做服務生的就無權談戀愛了?照兩位的觀點,結婚生子只能是有錢人才有的特權?」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暖晨是我妹妹,我有資格教訓她,你沒權力在我們面前講大道理。」顏明毫不客氣地開口,說著上前伸手就要來拉莊暖晨。
只可惜,他的手還沒等碰到莊暖晨就被制止,江漠遠伸手,十分有技巧地攔下了他的意圖,臉色始終不慍不火,淡淡一笑,「我想是你搞錯了,作為家人,你們的關心無可厚非,可以建議但無權干涉,而我是不是有這權力還是要看暖晨。」他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莊暖晨,大手一伸輕拉過她冰冷的小手,唇角微揚,「只要她一天是我的女人,我想我就有講大道理的權力。」
莊暖晨的心窩一緊,下意識抬頭看著他,他的目光很平靜、溫厚而深邃,他的嗓音一貫溫潤,可語氣堅定多了一絲肅威之感,被他攥著的手心有點滾燙,意識也有點恍惚,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只是覺得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
顏明被他一番話說得結了舌,嘴巴張了張粗喘了幾口氣,不悅地瞪著江漠遠,「你還挺自命清高的,再能耐你能怎麼樣?不就是個服務生嗎?」
「據我所知,顏先生也是從服務生做起的,現在怎麼反倒瞧不起服務生了?」江漠遠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顏明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盯著他,「你跟我比?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能給我比?暫且不說以後,就拿現在來說,你能給暖晨幸福嗎?能嗎?」
「哥,你別逼他了。」莊暖晨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他其實是——」
「我可以給她幸福。」江漠遠淡淡說了句,聲調沒有絲毫的提高卻足有震懾效果。
莊暖晨半張著嘴巴,將剩餘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驚愕地看著江漠遠英挺的側臉,很認真的樣子會讓她都瞬間產生誤會,老天,他太入戲了吧?這傢伙絕對是個好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