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依依不捨地退回到沙發旁。
莊暖晨見她的樣子後強壓著想笑的**,伸手拉她坐下,心裡卻多多少少有點後悔,夏旅平時是個精明能幹、能說會道的丫頭,今天見了本尊竟然失了態,她哪是拘謹啊,八成還是沒逃過皮囊色誘。
她竟然忘了,夏旅一向對皮囊好的男人沒有免疫力,以往的四次戀愛中,對方都是傾國傾城的妖孽,上一任的長相簡直可以用「出水芙蓉」四個字來形容,她永遠記得第一次看著夏旅挽著這人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老天,是男人還是女人?可見那男人生得有多細皮嫩肉。
不過想想現如今,男人和女人似乎越來越沒有界限,在以前,從長相區分男女,後來只能從身形上區分男女,再後來,長相和身形徹底失去了意義,只能對著此人問一句,喂,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有時候莊暖晨恨不得天天在她耳邊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放下慾念立地成佛。
窗子外的陽光無限擴大,像是迸碎的金子鋪滿了整間辦公室,江漠遠整個人陷入淡淡的光影裡,寬闊的肩膀幾乎遮住了大片陽光,平靜的面容,無法深解的黑眸,整個人看上去令人不敢逼視。
莊暖晨微微坐直了些,遮住了夏旅垂涎三尺的模樣,見江漠遠將方案粗略看完後馬上開口,「江先生,其實標維國際進入國內市場之初就選擇了德瑪,之前是王總的疏忽才使得德瑪和標維之間有了誤會,其實我們德瑪很希望能夠成為標維品牌樹立的重要合作者。」
江漠遠坐在那裡,耐心聽完她說的話後淡淡笑了笑,修長手指將方案推到辦公桌外沿,「我想你們找錯部門了,如果談品牌包裝合作的話,我建議兩位到企劃部門。」
莊暖晨微微一愣。
這兩次他都很好說話,在機場也好,昨晚的電話中也罷,都爽快地給了她機會,可現在,他竟然直接將她們推給了企劃部,說話間溫潤磁厚,卻透著十分明顯的拒絕。
「江先生,企劃部能夠靜下心來聽我們說的話,我們也不用三番兩次來找您了。」是夏旅的聲音,悅耳動聽,莊暖晨一向認為她有足夠資本與客戶溝通。
江漠遠聞言,將身子倚靠在椅背上,語氣輕緩,「我尊重每一位年輕人想要尋求機會的心態,但機會都是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別人就算給也要看你們的真正實力。」說完,他的眸光落在莊暖晨臉上,「你們今天將品牌戰略推廣的方案都帶來了,這點我很欣賞,不過,有些事還是要講究公司程序。」
莊暖晨斂著長睫,手指緊緊攥著,他落話後鼓足勇氣抬頭,開口,「如果我們將方案直接送到企劃部,那麼結局肯定是被扔出來,江先生,你是位商人,應該很清楚時間的寶貴性。」
甲方和乙方總會存在心理上的落差感,這在國內更是如此,甲方似乎具有全部的決定權利,而乙方只能照做甲方的觀念。乙方身不由己,往往就表現如此,稍稍延伸,甲方會認為你沒有尊重他們的想法,擅自修改意見;一切照做,甲方又認為你沒有創新意識,呆板執行。所以說,莊暖晨討厭這樣,很討厭,她向來認為策劃才是占主導方,具有引導和修正甲方觀念的責任,而不應該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