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低調奢華的耳鑽,連同他那雙犀利深邃的眸子,一同消失在人群之中【媽咪,不理總裁爹地102章節】。
「緣起,在人群中,我看見你;緣滅,我看見你,在人群中。」大抵說的就是這樣的境況吧。瑞貝卡迥然一笑,拒絕了男士們的盛情邀約,她沒有再去追隨林逸的步伐,原本就是為了遠離,那麼便止步於此吧。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在狂歡,然而他們三個人卻各在一隅沉默,彷彿誰也走不進他們的悲傷。唯有這晶瑩剔透的美酒,與他們各自作伴。
「林總,別來無恙。」一道好聽卻諷刺的聲音灌入了耳府。
林逸淡漠地抬了抬頭,冷徹的目光落在那道妖嬈傾城的倩影上,只輕啟薄唇,毫無溫度地吐出兩個字,「你好。」
范天瑜會出現在這裡,林逸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反倒是這麼久她才露面,他倒是覺得她終於長本事了。那愈發顯得濃艷的妝容上細細地勾勒出她的輪廓,忽然間他便覺得這個女子太過陌生,即使他們曾經肌膚相對過。
「林總該不是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吧?」范天瑜並不介意他的冷漠,反倒是兀自喝了一口紅酒,那刺耳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譏誚的意味。
林逸無意再與她廢話,她明顯的挑釁意味讓林逸不禁皺了皺眉頭。一口喝下了高腳杯中的紅酒,而後頭也不回地邁著優雅的步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該死的!我們等著瞧!」姣好的面孔一下子變得猙獰,范天瑜狠狠地跺了跺腳,極不服氣。
這一幕,恰好落入瑞貝卡的眼底,范天瑜那濃妝艷抹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窘迫,卻又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怎麼,你又想教訓我?」范天瑜走近了一步,湊近了瑞貝卡的耳府,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我懶得教訓你。可是你這樣又能得到什麼結果呢!別再自欺欺人了。」瑞貝卡稍稍推開了她,她已然換回了中性的裝束,那英氣逼人的神色裡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是麼。那麼你呢?你又得到什麼結果了?除了逃,你會什麼?至少我能夠得到快感。」范天瑜冷冷地一笑,烈焰紅唇斜勾起刺目的弧度,直教人嫌惡不已。
但是無疑她的話如同一支支利箭,支支戳中心臟,讓她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多少年來,人前意氣風發的她,深深埋藏著這樣一個秘密。「無可救藥!」瑞貝卡憤憤地瞪了她一眼,便怒然離去。她不願與她同流合污,或許愛的方式千千萬萬種吧!范天瑜喜歡走極端,而她卻總是止步不前。
「你別惱羞成怒!」范天瑜在她身後喊道,那猙獰的面孔又扭曲了一下,緊緊地握著酒杯,自嘲地看著那通透的液體,驀然冰冷地一笑,而後將全部的液體一乾而盡【媽咪,不理總裁爹地102緣起緣滅緣於愛章節】。香醇和辛辣之感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曾經的深情如許,如今見面,卻是形同陌路。一種鑽心刺骨的痛深入到肺腑,難以言喻。寶石般的眼光定格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范天瑜忽然露出了一抹詭計多端的笑意。看來今晚人全齊了。方才才準備偃旗息鼓,此刻深吸了一口氣,范天瑜踩著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撥了撥披散的卷髮,扭動著腰肢,朝著田琪琪走去。
當范天瑜站在她面前,田琪琪無比詫異。其實她們本來就不該有什麼交集的,她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范天瑜會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成見。即使此刻,她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裡,也充斥著一種憤恨和仇怨。田琪琪覺得無比冤枉和委屈,自己可是從沒招惹過她啊。
「喝一杯怎麼樣?」范天瑜話音剛落下,便先乾為敬了。完了她還把酒杯扣了扣,不過滲出幾滴酒來,彷彿是在顯示她滿滿的誠意。
田琪琪遲疑地看了她一眼,也緊隨其後,喝下了杯子裡的紅酒。許是喝的有些急,田琪琪臉漲得通紅,連咳了好幾聲,良久才有所緩和。她自覺有些尷尬,連說了幾聲「不好意思」和「對不起」。
范天瑜一直沒有回話,只是淡淡的、與己無關地望著田琪琪。「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嗎?」末了,范天瑜才突然問了一句,直接把田琪琪問住了。她怎麼能夠知道她是何緣由討厭自己,她又不是神仙,更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況且她既然討厭自己,還巴巴地來給自己敬酒,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怎麼有些看不懂。
田琪琪訕笑了一下,「我想我猜不出來。」
「呵呵」,范天瑜倒是毫不介意地冷笑了兩聲,「我倒是不介意親口告訴你」,她稍稍地湊近了田琪琪,一陣煞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差點讓田琪琪一個噴嚏打出來。「因為你替他生了兒子。」范天瑜順手整理了一下她耳邊的頭髮,然後又扯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便走開了。
而田琪琪卻頓時石化在那裡。她怎麼會知道!就算林逸也不過是昨天才知道的,而她對她的厭惡卻是歷史悠久。田琪琪本能地覺得她知道地會更多,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讓她瑟瑟發抖,彷彿這個冬日的寒冷都侵入到她身上了。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想要淡化掉心裡的恐懼和猜忌,越是細想,便越是折磨。宴會上一道道華麗的衣香鬢影全都交疊成浮光裡的疏影,在田琪琪眼前晃動著,交織著。太久太久,她都沒有醉過了,就允許她用這一夜,來麻醉自己吧。
「怎麼,一個人喝酒很有意思嗎?」忽然間耳邊浮現出一道輕佻的聲音,似有些熟悉,但田琪琪又一時間感到恍惚,怎麼也無法清晰地勾勒出那人的模樣來。一轉身,一道帥氣俊朗的面容刻入了自己眼簾,她才終於明瞭。
傻傻地一笑,「你怎麼來了?」大概是真的有了幾分醉意,田琪琪的話也便的輕浮起來。白皙細膩的芙頰此刻變得紅撲撲的,彷彿塗了一層又一層的腮紅。她拍了拍自己犯熱的臉頰,好讓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羅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橫在自己的胸前,玩味地打量著田琪琪,他倒是沒有見過田琪琪這般天真可愛的樣子。如今她看來傻乎乎的,嘴角一直咧著笑意,臉上泛著糊塗,但那清澈的眼眸裡卻是澄淨一片,如同不染雜質的天湖般,永遠都是那樣聖潔。「我為什麼不能來?」她這犯傻的勁兒,讓羅昊的心裡卻莫名滋生出一股柔軟出來。連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的品味怎麼會降低到這種層次了。不過想來隨性不羈的他,只會跟著感覺走,既然他的心這樣指引著他,他也不會排斥。
「哦。」田琪琪撅了撅嘴,然後點了點頭,又從一旁拿了一杯酒,「那我敬你!」說著便兀自喝了下去,毫不猶豫,極為爽快的。連羅昊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他自然也只能選擇捨命陪女子,二話不說,無比豪爽地飲下了自己酒杯裡的酒。
「我再敬你!」田琪琪見他肯作陪,高興地不得了。
「得!夠了!我已經感受到你的誠意了。」羅昊見她似乎有意要把自己灌醉,趕忙阻止了她。雖然他喜歡她這溫順聽話又可愛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日裡清醒時的劍拔弩張,但是他卻不想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你是羅昊,你是羅昊……」田琪琪已經醉得不清了,整個人都遙遙晃晃的,羅昊歎了口氣,不得不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不用問他也知道她這般是為了什麼。
不過她醉了還能喊著他的名字,倒是讓他的心情無比愉悅。她清醒的時候也不見得能喊他的名字喊得這麼勤快。他好不容易才安頓她靠在了沙發上,他就坐在她的身旁,替她梳理著擋在臉頰上的頭髮,一副體貼的模樣,頓時惹來了不少欣羨的目光,而他卻旁若無人地享受著這短暫的時光。
「羅昊?」瑞貝卡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她都多久沒有見過他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她的宴會上,而且來無聲息。「你和琪琪很熟悉?」比起見到他的詫異,他對田琪琪做的那些親密的動作更讓她錯愕不已。那雙明媚絢爛的眸子瞪得渾圓。
「嗨,瑞貝卡,我回來了。」羅昊這才站起來,無比紳士地同瑞貝卡握手。
「你回來不止一兩天了吧。話說我沒請你,你倒是會不請自來。」瑞貝卡很隨意地便同羅昊攀談起來。她當初也是通過林逸才認識的羅昊和co**o,然後與他們成為好朋友。只是羅昊常在國外,一年也少有幾次回國,他們的見面機會並不多。
「看我多自覺。聽林逸說你丫要棄暗投明,我這不來恭喜你麼。我那裡還有個缺,我不介意挖林逸的牆角,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表示很歡迎。」羅昊半真半假地說道。
「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林總的剝削方式我已經習慣了,我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承蒙您不嫌棄,這杯我敬你!」瑞貝卡舉了舉被子,一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