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鑽進了車裡,才有稍稍地找回了幾分暖意(媽咪,不理總裁爹地034章節手打)。很靜很靜,誰都沒有再說話。
身體已有些疲憊,田琪琪安分地靠在座椅上,只放任思緒靜靜地流淌。輕輕地闔上眼眸,感受這黑夜裡水靜流深的意蘊,彷彿所有不安分的細胞都開始騷動起來。她是喜歡這樣的格調的,尤其是在完成設計作品的時候。靠想像力吃飯的人,要麼是好動的,要麼是安靜的。
「田——」林逸看著她,腦海中驀然迸出八個字,「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想起她因為田寶寶受到欺負那憤然抵抗的樣子,也見識過她為了設計裡面和自己爭鋒相對的堅決,而此刻她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靜坐著,似乎整個世界都無法撼動她的靜默分毫。
「我累了。」輕不可聞的聲線帶著點虛聲打斷了林逸即將開口的話,一點朦朧的意境感染了心神,車裡暖暖的,帶了一點清新好聞的味道,沁人心脾。讓她陡然間便有了睡意。好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前面一會兒……
駕駛座上高傲尊貴的男子揚起一個平和的笑意,半染著無奈,游刃有餘地轉動著方向盤。
「到了叫我(媽咪,不理總裁爹地034夜涼如水內容)。」田琪琪似乎已經忘了身旁坐著的是誰?那不帶命令口吻的指使讓林逸扯了扯薄唇,這個女人現在是在把自己當成司機麼?
田琪琪果真是安心睡了過去。將黑夜世界裡所有的流光溢彩都擋在了視線之外。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著,彎出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度,好似天使的羽翼為她緩緩打開了一個童話般的夢境……
夜色流光心皎潔。許是夜深了,一路上要暢通許多。
「田琪琪,到了。」緩緩停下了車,林逸輕聲提醒還在夢中的田琪琪。
田琪琪撇了撇頭,小聲地夢囈了一聲便沒了動作,看似睡得很沉。林逸微微皺了皺眉,想要伸手將她推醒,卻嘗試了幾次都未果。驀然在車窗的投影上望見她的睡影,那樣安然靜好,心中陡然便生出一種安然若素之感,剛毅俊朗、稜角分明的面容上也不經意之間漫上了一層溫潤與柔和。鬼使神差般的,林逸再沒有去驚動她的安寧。
亦不知過了多久,田琪琪因為脖子酸疼而醒來,緊皺的細眉糾結成一線。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地讓自己清醒,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眸子,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完全一副睡飽喝足的模樣。「到了麼,怎麼不叫醒我?」因為剛睡醒,夢囈般的軟語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巨大的誘惑,讓林逸全身一緊,幾乎只一瞬間便口乾舌燥,她的話像極了情人間曖昧十足的呢喃,那微微輕啟的薄唇,像是水中的魚兒在吐出一個個美麗而夢幻的魚泡,讓人幾乎無法抗拒。
「怎麼,要我抱你上去?」林逸沒有回答她,促狹的看著她,認真卻又邪味地說道。
田琪琪一窘,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推開車門便出去了。
林逸看著她一瘸一瘸地走著,才驀然發現她忘了穿鞋。低歎了一聲,拎著她的鞋便趕上了她,「穿鞋!」命令般的口吻不容置疑。
田琪琪冷冷地抬頭凝望他,而後低頭才發現自己赤著腳,不禁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抬腳伸進高跟鞋裡,便扭頭走進了公寓。
林逸看著她冒冒失失消失的背影,心底的煩躁彷彿一點點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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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查的查到了麼?」林逸不動聲色地翻閱著文件,這樣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竟然也優雅到了極致,讓人無可挑剔。然而那沒有溫度的話裡,卻和他面無表情的容顏一樣,叫人捉摸不透。
幸好alan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漠然,一邊將手中的資料遞到他身旁,一邊匯報,「是的。與林總你的猜測完全吻合。田琪琪小姐是由金茂森金董事長同她的情婦所生。田琪琪小姐的母親7年前因病去世。如今金董事長一家希望田琪琪小姐能夠認祖歸宗。」
「哦?現在希望她回答那個家?」林逸並沒有結果那份資料,只是疑惑。
「是的。而且金董事長一家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希望田琪琪小姐和她的兒子都能住回金家別墅。」
「沒有別的原因嗎?」林逸深邃而炫黑的墨眸掃過站在面前的助理,目光裡帶著攝人心魄的狠戾和敏銳,如同獵豹一般。
「林總,果然英明睿智。」alan剛說完一句溜鬚拍馬的話就被林逸瞪了一眼,乾咳了一聲,果斷回到正題。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暫時別對任何人說起。」林逸墨眉一沉,幽深的眸子頓時變得如同正待捕獵的黑豹一般,然而也不過稍縱即逝。
又是幾天的忙碌,終於將手頭上的事都安排妥當,在林逸的帶領之下,一行人一同坐飛機飛往米蘭。田琪琪沒有帶田寶寶去,一是不想田寶寶與林逸有太多的接觸,而是不確定到了米蘭是否會有突發狀況出現,到時候生怕顧不上他(媽咪,不理總裁爹地034夜涼如水內容)。所以最後還是讓雷雨代為照顧,索性田寶寶也很懂事地沒有強行要一同前去。
不過田琪琪不知道的是,在上飛機的前一晚,田寶寶特地知會了林逸,要林逸好好照顧他媽咪,千萬別讓她走丟了,或是鬧出別的不可收拾的事情來。林逸勉為其難地接下了如此重任。
田琪琪的位置就在林逸的旁邊,她為了避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索性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這樣的結果就是當別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田琪琪卻因為早已睡飽而毫無睡意。
廣播裡傳來將會遭遇氣流的通知,好讓大家都能做好準備。
田琪琪臉色大變,她想起第一次坐飛機去美國時,便遭遇了一次強大的氣流,那時正值她人生最晦暗的時刻。她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被上帝收回,她只剩下孤零零地一個人。她甚至想過如果飛機在此次氣流中失事,那於她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只是現在不行,她有了田寶寶,她為了田寶寶也要好好活下去。隨著飛機加大了抖動的幅度,整個人都感覺如在空中騰雲駕霧,一會兒上升一會兒下降。田琪琪僵硬地繃直了身子,不敢動彈分毫,驚嚇全都寫在那張小臉上。
「田琪琪,你沒事吧?」林逸一轉過頭就看到田琪琪那毛骨悚然的驚恐之狀。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強烈的抖動,讓田琪琪幾乎失控地尖叫起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座椅兩側的扶手,臉色也變得煞白一片。
「不要怕,遇到氣流很正常,馬上就過去了。」林逸在一旁安慰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彷彿是在哄一個孩子。
「我……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田琪琪憋著氣期期艾艾地說著,她連眼睛都閉起來了,此刻她無比後悔,早知會遇上氣流應該吃兩粒安眠藥,安睡過去。
見她連呼吸都那麼用力,林逸真怕她會窒息。執起了她緊握的拳頭,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心,「相信我,會沒事的。」
飛機又是一記震動,田琪琪再也顧不得什麼,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抓著林逸的手,害怕地再也不敢鬆開。
又過了兩三分鐘,廣播裡終於傳來平安度過氣流的通知,田琪琪總算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慢慢地恢復到平常。意識到自己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林逸,不由得泛起一陣羞赧之色,條件反射似地放開了他。
林逸輕哧了一聲,毫不訝異她的反應。看她不再害怕,也便不再做聲。那英俊的輪廓除了顯示出一份的淡漠,二分的冷冽,三分的優雅,四分的貴氣之外,察覺不到一絲的情緒。似乎連同剛才的那一場氣流,都不過是一場噩夢般的幻覺。
田琪琪心中卻是久久難以平靜,百感交集,越是不想與他有太多關聯,卻總是陰差陽錯地交織在一起,百轉千回。這個男人太過深邃,太過晦澀,讓她完全看不懂他的所作所為。他越靠近,她越害怕。
可是當她遠遠地望著他時,她又是無比欣喜的。田琪琪糾結於自己的心情,知道再一次無聊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飛機終於在米蘭安全降落。這座閃耀於世人眼中的時尚與華麗之都。從飛機上下來,田琪琪有種錯覺,似乎空氣中也充滿了時尚的味道。
隨即一行人又乘坐著專車來到了酒店。早已預定好的房間,有著傳統的意式風格,處處彰顯著詩情畫意的文化底蘊。簡約的建築風格,卻處處充滿了藝術氣息。牆上恰到好處的懸掛的繪畫作品,是文藝復興影響下的意式特色。
田琪琪和瑞貝卡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但是瑞貝卡卻萬分抱歉地告訴她這幾天恐怕她得「獨守空房」了。因為她晚上要住在她的老師家裡。瑞貝卡是著名時尚大師的得意門生,此次前來米蘭也是為了探望自己的恩師,所以對於恩師的要求,瑞貝卡無法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