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喬心婉有些無奈,看著貝兒,抱著她讓她轉過臉看著顧學武,聲音有幾分輕柔:「貝兒,來,你看,這是爸爸啊。爸爸,爸爸。」
貝兒看了顧學武一眼,很快又轉開,將小臉埋在喬心婉的頸項。
那樣抗拒的樣子,實在是不在喬心婉的預期之中,抬起頭看著顧學武,神情有幾分無奈。
「她怕生,估計還要再給她點時間。」
「算了。」顧學武搖頭,其實內心也是十分鬱悶,不過鬱悶也沒有辦法,女兒還小,話都不會說,他只能等她多習慣,適應自己了:「反正我住在這裡,我有得是時間,跟她慢慢來。」
「好。」喬心婉把女兒抱回給周阿姨,看著顧學武:「你傷還沒全好。我帶你去休息,醫生說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好。」顧學武並沒有她想的那樣脆弱,可是看她如此緊張的樣子,依然覺得很受用,聽話的跟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接下來就是他怎麼收服女兒的心的時間了。他就不信了,天天陪著貝兒,她會不接受自己?那還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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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七妹下了樓,小心的將推車推出電梯,出了小區,就看到了湯亞男站在那裡。
c市此時已經是秋天了,不過秋老虎還很厲害,一點也不冷。湯亞男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黑色長褲站在那裡,看到她出來,往這邊走了幾步。
鄭七妹看到是他,當作沒看到,推著兒子,越過了他的,往著自己店的方向去了。
湯亞男的臉色閃過幾分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了鄭七妹的身後。
開店門的時候,鄭七妹才打開門,湯亞男主動將卷閘門推了上去。
鄭七妹並不感謝他,進門,將小念的推車推了進去,然後開始收拾,準備開門做生意。
湯亞男站在那裡,看著她的動作,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他想不起來關於他跟鄭七妹之間的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只要一想,頭就痛得厲害。
可是鄭七妹是他的妻子,小念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在他忘記的時候,他有一個妻子,一個孩子。而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這兩個人。
想跟鄭七妹說話,她卻一直很忙的樣子。整理貨架,把衣服掛好,擺好。偶爾從他身邊經過,當沒看到他一樣。
很快的,兩個請的店員也來了,鄭七妹也不閒著,馬上要換季了,她要聯繫進貨的事情。上次廠家那邊說上了一些新款。她打算這兩天去看一下。
將那些目錄冊子在茶几上擺好。幾個重點推薦的新款則將海報掛出來,放在櫥窗裡。如果有客人想要,可以第一時間訂。
等忙得差不多了,就聽到小念的哭聲,她放下手中的活,抱起了小念。
如她所想,尿布濕了,將小念的尿布換了,看著他不哭了,卻轉動著小臉,想要喝奶的樣子。她笑了笑,走到了櫃檯裡面坐下,給小念餵奶。
從頭到尾,湯亞男坐在店裡看著她。可是她卻當他不存在一樣。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鄭七妹關店門。她始終沒有看過湯亞男一眼。關了門,推著小念回家。才走到一半,湯亞男擋在了她的面前。
「鄭七妹,我們談談。」他發現自己不喜歡這種感覺,腦子裡閃過幾天前,鄭七妹受傷的時候,那個時候明明他打傷了她。可是她對他的態度還沒有像今天這樣。
「談什麼?」鄭七妹放在推車上的手緊了幾分,眼裡有抗拒,有防備。身體向後一點,盯著湯亞男的臉:「告訴我,談什麼?」
「我……」湯亞男看著她的眼睛,在路燈下,像星子般閃亮。目光掃過她的手臂,她今天穿著長袖。他看不到她手上的傷痕,可是清楚,那個疤一定還在。
「對不起。」
「對不起?」鄭七妹有點想笑:「對不起什麼?」
「你的傷……」
「我的傷已經好了。」鄭七妹看著他,那個笑意沒有到達眼裡,只有一片冰冷:「要道歉。你打傷我的時候就應該道歉。」
「你……」明明當時,她不怪自己的。湯亞男想說這句,卻說不出來。他不懂的是,鄭七妹當時剛剛從死亡線上回來。他手下留情,她自然是鬆了口氣。驚魂之後想要生氣,也是氣不起來的。
因為他沒有殺她,放過了小念,已經是讓她情緒複雜,有感動,有感激。
而現在,他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妻子,孩子。想要回來,她沒有跟湯亞男說過,自己跟他之間的過去,那就只能說明,是軒轅曜告訴了他。
她不知道軒轅曜為什麼突然大發善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內心卻十分的絕望。因為那代表她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再多,他對她再怎麼留情,都比不過軒轅曜對他說的一句話。
在湯亞男的心裡,最重要的人不是她,不是兒子,而是軒轅曜。這個認知,才是讓鄭七妹憤恨的原因。
所以中槍時可以不怨,此時卻不能不怨。而湯亞男,永遠不會懂,這種女人的心理。只是覺得,事情不能這樣下去。
「鄭七妹,你的孩子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話說到這裡,湯亞男卻不知道後面要說什麼了,一時怔住。
「你什麼?」鄭七妹看著他的臉,淡然的等他一個答案。
湯亞男長吁口氣:「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們。」
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是卻懷念鄭七妹受傷那幾天,他照顧他們兩母子的情景,他發現,他不討厭那樣的感覺。
「不需要。」鄭七妹一口拒絕,絲毫不給湯亞男機會:「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照顧。兒子也一樣,我會好好照顧他,用不到你。」
扔下這句,她推著車越過了他向著前面走去。既然那麼信軒轅曜,既然那麼在意軒轅曜說的每一句話,那就隨著軒轅曜去好了,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
她一個人,可以很好。在經歷了以為湯亞男死了,而他又死而復生,卻又失憶忘記了自己,甚至對著她開槍的這種種之後,她真的可以過得很好。
她語氣決然,態度強硬。湯亞男看著她離開,想攔住她,卻沒有了勇氣。是的。鄭七妹是個勇敢的女人,看她種種的舉動就看得出來。就算沒有自己,她也可以過得很好。她真的不需要他。一點也不需要。
那他就這樣放棄嗎?讓她自己去過生活,不去管她好或者不好?看著她一個人帶著兒子,然後她的生活跟他從此再無關係。是嗎?
「鄭七妹為了你,吃了很多苦,你要好好對她。」軒轅曜的話響過腦海。湯亞男不自覺的點頭。確實,他不能就這樣。10mss。
鄭七妹生氣他忘記了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是真的忘記了,那他只能努力,讓她接受他,同意讓他照顧她,跟他們母子以後一起生活。
心裡有了決定,湯亞男也不急了,轉身,向著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來日方長,他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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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婉洗過澡,出了浴室,看到房間裡的顧學武時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了,顧學武今天出院,跟著她回了喬家。
不過剛才他還在樓下書房跟父親聊天,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我洗好澡了。你可以去洗了。」喬心婉說完就要去梳妝台前坐下,顧學武此時上前,站到了她面前,目光掃過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的喬心婉。
她的髮絲還在滴著水,肩膀上的水氣未散,帶著幾分嬌、嫩,看起來十分誘、人。
「怎麼不等我。」顧學武手臂一勾,摟上喬心婉的腰:「等我一起洗,」
喬心婉臉一紅,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顧學武,你,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雖然拆線了,可是傷口還在,多少要控制一下-?了的婉洗洗。
「不能。」顧學武一隻手撫上她肩膀,略帶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她肩膀的細膩肌膚,深邃的黑眸微微瞇起,聲音壓低了幾分:「我要你幫我洗澡。」
「顧學武。」喬心婉的肩膀因為他的動作一陣顫慄:「我,我已經洗好了。」
「再洗一次。」顧學武傾下身,盯著她泛紅的臉頰:「跟我進去。」
「你,你可以再過份了點。」喬心婉有點後悔了,她怎麼會忘記了,這個傢伙對浴室有偏好:「我。我要去吹頭髮,你洗就洗,不洗的話。我不理你了。」
「我理你。」顧學武說完,雙手一個用力,抱著她往浴室去了。
喬心婉一聲低呼,身體本能的想從他懷裡離開:「顧學武。你,你的傷。」
她可不輕,他這樣抱著自己,也不怕傷口痛。
「沒關係。」顧學武抱著她進了浴室:「你要是真怕我碰到傷口,就幫我洗澡。」
「你你你……」喬心婉話都要不會說了。感覺著他真的又抱了自己進了浴室,然後把她放了下來,雙手抵著她的額頭,小臉呆呆的:「那,那先說好。只是洗澡,你不能欺負我。」
「不能什麼?」顧學武挑眉,一臉沒聽清楚的樣子。
「不能欺負我。」喬心婉可是怕死他了:「不然,我不幫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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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我突然想到一名話。男人靠得住,……下面那句是什麼。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