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遠是這樣,當男人背叛的時候,把錯誤歸結到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卻不知道,問題根本就是出現在男人身上,如果一個男人對你有情,又怎麼會背叛你?
如果一個男人會背叛你,就算沒有那個叫小、三的女人,也會有小四,小五。
所以,把問題都歸到女人身上,是何其可笑。而因為這樣,湯亞男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殺機,而那個殺機,剛好就讓喬心婉捕捉到了。
這個男人。要殺了自己?
為什麼?自己跟她有什麼仇嗎?喬心婉急了,被綁在身後的手,拚命的想要掙脫繩子的捆綁。
湯亞男在此時向前一步,看著喬心婉。沒有任何猶豫的掏出了手槍。
喬心婉看到那把槍,就算她此時再怎麼冷靜,再怎麼膽大,到了這種時候,也傻眼了。
要知道。一個女人,膽子再怎麼大,也是有限的,更何況,喬心婉再怎麼膽大,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一把銀製的手槍。在她的面前晃過金屬專有的光澤。她心一冷,後面流出了陣陣汗水。那些汗,把她後背的衣服都浸濕了。
嘴不能言。她只能不停的搖頭,不停的掙動身體。雙手雙腳被綁,她根本沒有辦法逃離。看著湯亞男拿著槍向自己靠近。她一急,就著身體用力轉了兩個圈。
在巨大的求生意志的支撐下,她的身體滾到了床下。呯的一聲,後背被硌得生疼,可是她顧不上。身體不停的向前扭動。不停的向著邊上躲去。
湯亞男看到她眼裡的懼怕,劍眉微揚。鄭七妹要死的時候,可一點也不像這樣怕。這個喬心婉,一點膽色都沒有。
很奇異的,面對鄭七妹時,他會有不忍,會下不了手。可是面對喬心婉,他卻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如果要殺了喬心婉可以換鄭七妹兩母子的平安,對他來說是一個再划算不過的買賣。
腳步轉向了門邊,向前一步,又向前一步。窗外,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夕陽照在喬心婉的臉上,為她因為害怕而變得蒼白的臉,染上了幾分紅色。
一個美麗的女人,臉上帶著恐懼的神情。湯亞男的唇角上揚,眼裡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舉起手,對著喬心婉的頭就要射擊。
「呯。」另一聲巨響響起,湯亞男愣了一下,房間的門在此時被人撞開,有人衝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把槍,直直的對著裡面的人。
湯亞男愣了一下,快速的抓起了喬心婉的身體,將她擋在自己的面前,跟來人對峙。
喬心婉在剛才的時候,只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身體一陣又一陣的顫抖。直到那一聲巨響,直到門口那個人出現。
她被湯亞男抓了起來,心跳在此時快到了極點。她以為自己逃不過了,以為自己死定了。然後她看到了他。
顧學武。
她沒有時間眨眼睛,只能是怔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那個身影。顧學武,真的是他?
是,是他。就算她人會出現幻覺,衣服不可能會幻覺-?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風衣,是好幾年前,她買給他的生日禮物。因為是她買的,他一直沒有穿,放在衣櫃裡。
可是現在,她又看到了。他穿著那件風衣,站在那裡,目光直直的盯著湯亞男的臉。
心裡的慌亂,竟然一下子變安靜了下來。她無法反應,第一反應竟然是開心。
顧學武,竟然找到了她,而且來救她了。目光帶著幾分淚意,看向了顧學武,那是喜悅的淚水。極度的喜悅跟開心,讓她竟然流淚了。
顧學武自然沒有錯過喬心婉的淚水,把她的淚水,當成是她的害怕,她的恐懼。
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身體向前一步,他向前一步,湯亞男帶著喬心婉向後一步。看著顧學武,眼神滿是防備。zsvh。
在顧學武的身後,還站著幾個人。喬心婉認識其中兩個,那是上次在海島上,接自己離開的人。
開心過後是安靜,安靜之後,卻是更多的疑惑,她內心原來壓下去的那些問題,此時一個一個冒出來。
顧學武可以上私人島上度假,可以請到直升機來接自己,可以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把她帶回北都。
現在呢?
他竟然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看他們的穿著,根本不是警察。
更重要的是,警察怎麼可能開直升機去接自己?還有,她分明看到了,顧學武身後跟著的那幾個人,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槍。
那些槍口,此時對準了湯亞男,自然也對準了她。
心跳此時又快了起來,冷汗直流的她,終於發現了,湯亞男手上的槍,一直抵在她的額頭上。
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無法不緊張,看著顧學武,神情滿是緊張。感覺到了她的視線,顧學武的身體又向前了幾步。
湯亞男抵在喬心婉額頭上的槍,此時抵得更緊。看著顧學武,神情滿是戒備。
顧學武的眼神沒有一點害怕,驚慌。他冷靜的看著湯亞男,突然對著他伸出了手:「亞男,你把槍放下,你會後悔的。」
什麼意思?喬心婉看著顧學武,他叫這個男人的名字?那就是說他認識這個男人。
湯亞男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身體僵在那裡。看著顧學武眼裡的一絲懇求。
「亞男,你根本不喜歡殺人,不要做會讓你後悔的事情。」
湯亞男的眉心輕輕的擰了起來,這個男人,就在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在c市的時候,他記得這個男人,跟著鄭七妹拉拉扯扯,還送鄭七妹去了醫院。
當時他的反應很奇怪。現在看來,卻是不奇怪了。
跟著別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然後不想讓原配知道,所以才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想讓他接收他的女人跟孩子?
冷哼一聲。湯亞男眼裡的不以為然更加明顯。裡面還有一絲不屑的成份。
顧學武不知道湯亞男為什麼這樣看自己,更不清楚為什麼湯亞男放著好好的事美國不呆跑來中國綁架喬心婉,可是有一件事情是他十分確定的,那就是他一定不能讓喬心婉有事。
「亞男,你放了她。」
他的語氣有絲哀求,對於湯亞男,他虧欠甚多,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想傷了湯亞男。
湯亞男不語,手上的槍竟然一絲也沒有放鬆過。軒轅曜要喬心婉死了,才肯放過鄭七妹。他放過了鄭七妹,自然不可能再放過喬心婉。
「亞男。」顧學武眼裡閃過急切,看著湯亞男:「你十七歲,我們就認識了。我認識的湯亞男,絕對不喜歡殺人。你把槍放下,不管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放了她,好嗎?」
顧學武的話,讓湯亞男愣了一下,喬心婉也是怔住,顧學武認識這個男人?
什麼意思?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認識顧學武?嘴巴上的膠帶,讓她無法問出自己的疑惑,只能用眼神看著顧學武,內心十分想要一個答案。
以後會在。「亞男。」顧學武此時沒有心情去管喬心婉眼裡的疑問,他只是看著湯亞男,對著他伸出手。
「你還記得嗎?十七歲,我去美國,我認識了你,在華盛頓,你被幾個黑、鬼追著打。我救了你。你記得嗎?」
湯亞男的頭閃過一陣十分尖銳的痛,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喬心婉的額頭吃痛,小臉擠在一起。那個樣子十分痛苦。
顧學武卻看到了,湯亞男眼裡閃過的那一絲茫然。他又輕輕向前了一步。目光專注的看著湯亞男。
「你一點不感激我救了你,那個時候,你父母剛剛去世,你在美國舉目無親。我說,讓你跟我回國,你不肯。所以,你留在了美國。你記得嗎?」
湯亞男看著顧學武,剛才那一陣尖銳的痛,喚醒了他的神智,他甩了甩頭,眼裡的戒備卻更深:「我不記得你說的事情。我也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現在要這個女人死。」
顧學武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急切:「亞男,你不殺了她。她是我的女人,如果她死了,我會很難過。你記得嗎?你說過,你不會做任何讓我覺得難過的事情。」
「夠了。」湯亞男不想聽,只覺得額頭痛得厲害:「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難過不難過,不關我的事。」
喬心婉看著顧學武,此時沒有心情去理會湯亞男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槍了。也不想去管顧學武之前跟湯亞男是什麼關係。
她所有的意識,都在顧學武那句話上,他說,如果她死了,他會很難過。
內心一直壓抑的,對顧學武的感情,此時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樣,再也阻擋不住。
眼眶陣陣發熱,鼻尖發酸,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嘴不能言,她只能嗚咽出聲。那帶淚的樣子,讓顧學武的心痛到了極點。
看著喬心婉,他給了她一個記眼神,讓她相信自己。目光對上湯亞男,向前一步:「亞男,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請你放了她。」
湯亞男沒有動作,手上的槍也一直沒有鬆開過。
顧學武眼裡有一絲急切。對峙過了大半個鐘頭,他相當清楚湯亞男的姓格。如果他真的認定了,或者是軒轅曜真的給了他這個任務,那麼他一定不會怕死,一定會殺了喬心婉。
深吸口氣,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看著湯亞男:「亞男,軒轅曜是跟你開玩笑的,他不是讓你來殺人的。」
湯亞男聽到他提軒轅曜的名字,原來想扣下機板的動作停了一下,顧學武在此時拿出電話,看著他:「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打電話給他。他真的不是讓你來殺人的。你相信我。」
湯亞男沒有動作,身體緊緊貼著牆壁。一手扣子著喬心婉的脖子。她手腳被綁站立的時候完全無法穩住身體。
被湯亞男這樣架著,只覺得雙腳幾乎要離地。求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顧學武。
軒轅曜又是誰?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在以前跟顧學武結婚的時候,她從來不認識這些人?也不知道顧學武身邊有這樣的一些人?
電話接通了,軒轅曜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響在顧學武的耳邊:「嘖嘖,顧堂主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顧學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軒轅曜。你玩夠了?」
「玩?」軒轅曜笑了,電話那頭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我可不是玩。我只是想讓你,也嘗嘗這種味道。」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軒轅曜正色,臉色十分有幾分輕佻:「你害我向自己的手足開槍,我現在,不過是讓你也嘗一下那種感覺。這幾個月,你跟你的女人過得不錯-?你要是不想她死,就要讓湯亞男想起來。不然,我真是想看看你一臉懊惱後悔的樣子了。」
「軒轅曜。」顧學武從來沒有這樣氣憤過,握著電話的手,幾乎要將手機捏碎:「收回你的命令。聽到沒有?」
「你是在命令我嗎?」軒轅曜淺笑聲傳來,帶著得意:「顧學武,你求我。你求我的話。我現在可以下令,讓湯亞男放過你的女人。」
「軒轅曜。」兩個人鬥了好多年,顧學武第一次這樣感覺無力。就算是上次為了讓軒轅曜放過左盼晴,也不過是損失了兩個市場,對他來說,還有其它的機會。可是現在……
「開口啊。你開口求我。我讓湯亞男放了你的女人。」軒轅曜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爽過。簡直就是爽到了極點。
這幾年讓麒麟堂搶了不少生意,認真說起來,兩個人之間的鬥爭不分伯仲。
本來,他並無意跟顧學武對上,可是他一再侵犯,越過他的底線。那就他就無法容忍了。湯亞男的事,他是一定要找顧學武算賬的。
這筆賬,雖然也要怪湯亞男,不過他既然受了自己四槍,那就過往不究了。不過顧學武卻不同了,他可不是自己的手足,對他,軒轅曜不是聖人,更不需要客氣。
「軒轅曜。」顧學武的目光一直定在了湯亞男的臉上。他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嗎?
「求我啊。你求我,我馬上讓湯亞男放人。」
喬心婉一直看著顧學武打電話,她無從知道電話那邊的那個人說了什麼,可是看顧學武的表情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提了一件讓他十分為難的事情。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如果她真的逃不過,那就不需要為難顧學武了。
她一直以為,他對自己的好,是因為貝兒,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顧學武,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這就夠了。
真的夠了。
她其實想要的,一點也不多。她不過希望,顧學武心裡有她。只有他愛自己。那麼,她這麼多年的堅持,就不算是白費了。
心裡起了這個念頭是,她也不管雙手雙腳上的束縛。她看著顧學武的臉,在他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突然用力往後一退,頭重重的撞上了湯亞男的下頜。
湯亞男一直在聽顧學武打電話,一時沒有注意到喬心婉。被他這樣用力一撞,身體往後傾了幾分。
喬心婉利用這個時間,身體向著前面倒去,想逃離湯亞男的控制。
也就是在這個是時候,湯亞男察覺出了她的意圖。舉起手裡的槍,對著喬心婉就扣下了機板。
「不要……」顧學武叫了起來,在他的大腦作決定之前,身體已經本能的撲了上去,快速的擋在了喬心婉的身上。
「呯。」子彈從顧學武的後背射、入,他身上的血,如鮮花般綻開。
倒在地上的喬心婉愣住了,顧學武。他竟然用身體為自己擋子彈?
顧學武中了一槍,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喬心婉的身上,她看著他後面的血,那麼多。她突然就急了。
拚命的叫了起來。
「嗚嗚。嗚嗚……」
她發不出聲音,能叫出的,只能是嗚嗚聲,這讓她更急,看著湯亞男又舉起了槍。她的淚水一點也控制不住。流個不停。
「嗚嗚……」
為什麼。為什麼……
顧學武的兄弟此時快速的開槍。對著湯亞男的手臂就是一槍。湯亞男手心吃痛,卻不放棄。非要喬心婉的命不可。
只是在他再抬手的時候,身體一軟,倒了下去,剩下的人,快速的衝到了顧學武的面前:「武哥?」
「武哥。」
顧學武的身體被轉過來,看著受傷昏迷的湯亞男,攥緊了其中一個人的手:「不可以,不可以傷了他,聽到沒有?」
「我們知道。」
幾個人一起回答,要扶他起來,顧學武搖頭,伸出手艱難的指了指喬心婉:「解開,解開她。」
「武哥。」
其中一個人拿出電話趕緊打電話。喬心婉此時不看那些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只到了顧學武的身上。
在身體恢復自由的那一下,也顧不上自己四肢都是麻木的,快速的站了起來,卻不想雙腳因為捆綁的時間太久,一下子發麻,又坐了回去。
她急了,看著顧學武:「學武,你沒事-?顧學武,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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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五千字。
完結了……我說完結了。你們信麼?你們信麼?信麼?
汗。下一章繼續。這幾天骨頭痛是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