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順著手的主人往上看了一眼,竟然是顧學武?
目光看向他身後,沒有任何人。眉心一擰,本能的不悅:「你來做什麼?」
顧學武看著喬心婉。一套棉質的家居睡衣,一頭長髮略微凌亂的散在腦後。雙眼此時眨也不眨的瞪著他,面帶不悅,似乎很不高興看到他。
不過,顧學武的神情帶著幾絲似乎是關切?yuet。
她眼花了-?
喬心婉眨了眨眼想看清楚,一絲關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指責:「你這個時候不能吹風,你難道不知道嗎?」
雖然是夏天,不過今天是陰天,也有些風大。萬一著了涼,就不好了。
真是新鮮了。喬心婉將手從顧學武的手裡抽了出來,神情有幾分嘲諷:「顧學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是在關心我?」
眼前的人,是被妖魔附身了-?
顧學武神情嚴肅,並沒有跟喬心婉開玩笑的意思:「如果你著涼了,再餵奶給孩子,孩子喝了很可能會拉肚子,甚至引起一串的不舒服。」
這兩天他雖然沒有來,不過一直有看嬰兒手冊。對於喬心婉此時的行為,有幾分不贊同。
喬心婉明白了,她還以為顧學武轉姓了,知道關心自己了,搞了半天是關心孩子。真可笑,明明已經無望的事情,她剛才竟然還有一絲期待……
「謝謝你關心。我比你更關心貝兒,更不想貝兒有事。所以,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
如果他來,又是想來搶女兒,那麼她不想看到他:「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眼裡的厭煩太明示,顧學武擰起了眉心,神情有幾分冷意:「喬心婉,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他今天來,是想跟她好好的討論一下孩子的問題。如果她一直是這樣的態度,他很懷疑他們能不能進行得了正常對話。
「我現在有什麼不冷靜嗎?」喬心婉對他的說法覺得新鮮:「顧學武,我要是不冷靜,我就打電話報警,說你擅闖民居了。」
後情我下。「喬心婉。」說這樣的話,還說她很冷靜,顧學武看著她還站著,也不管了,大手一伸,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顧學武,你幹嘛……」喬心婉的身體一下子失重,有些急了:「你這個混蛋,你放我下來。」
身體被他放在了床上,她剛剛想撐起身來,顧學武的另一手還卻撐在她的身側。她一仰頭,唇好死不死的刷過了顧學武的唇。
電光石火之間,那短暫的一上,也只一下,卻讓喬心婉怔住。顧學武也愣了一下。喬心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想退後,撐著身體的雙手一鬆,身體就往後面倒去,眼看頭要碰到了。顧學武的大手一伸,擋在她的後頸,讓她免於撞上的命運。
只是這樣一來。兩個人的姿勢一下子變得十分曖昧。他的另一隻手還撐在她身側,一隻手這樣護著她的頸項,感覺像是在抱她一樣。
喬心婉的臉控制不住的紅了,有些燒得慌。沒好氣的瞪了顧學武一眼:「你,你放開我。」
顧學武眼裡有一抹尷尬閃過,卻沒有鬆開手,而是抓起一個枕頭放在了喬心婉的腰後,這才放開了她。
喬心婉收回視線,低下頭,神情有些不自在,心跳加快,感覺像是有頭小鹿亂撞一樣,那種感覺讓她受不了的推了顧學武一把:「你走開。我討厭你在這裡。」
考慮了兩天,她下了決心要忘記顧學武,開始新生活。前提是他不要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看著就心煩。
那一聲不算喝斥的聲音,在顧學武聽來,沒有一點說服力。
而她此時微低著頭,半斂著眸,向來嬌縱的臉上有絲類似嬌羞。不甘的情緒,艷麗的臉,因為氣憤帶著紅暈,顧學武的目光微微瞇了瞇。輕咳了一聲,讓自己冷靜。
「喬心婉,你可以冷靜一點嗎?」真正的冷靜,而不是賭氣的話。
「顧學武。」喬心婉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不要再受這個人影響:「你覺得我不冷靜嗎?我很冷靜。你來,不就是想要孩子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的答案,很堅決,很決絕。對顧學武,她絕不退讓,更不可能把孩子讓給他。
「你說這個話,就不冷靜。」顧學武冷哼一聲,根本不認為喬心婉此時是冷靜的:「孩子是我的,不是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的未來。你不能否認,我是孩子的父親的事實。」
「我也說了,那是一個你不要的孩子。」她一直重複他的話,好累。喬心婉有些氣,縮起了身體,拉高被子就要睡覺,不想理這個傢伙。
「我是沒想過要你的孩子。」顧學武當初真沒有這個打算:「可是這不代表我會容忍你從我這裡偷走一個孩子。」
「顧學武。」喬心婉氣壞了,抓起床上的枕頭就對著他扔了過去:「你去死。」
誰偷他的孩子了?
「喬心婉。」將枕頭抓住,顧學武看著眼前的人,真覺得她現在根本不冷靜,也不理智:「你認真聽我說的話。如果你當初肯吃藥,就沒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是啊。如果我當初吃藥了,你現在還有什麼理由來這裡要孩子?說穿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
「可問題是你沒有吃藥。」
顧學武不想指責她,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既然你沒有吃藥,孩子也生下來了,你覺得我可能會讓顧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然後姓別人的姓,管別人叫爸爸嗎?你覺得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喬心婉胸口劇烈的起伏,瞪著顧學武:「顧學武,你還能更自私一點嗎?」
「這是自私嗎?」顧學武反駁:「是你自私。你怎麼的剝奪女兒的父愛。」
「她不要的父愛。」喬心婉說到這個就有一絲得意,還是女兒好,知道幫她:「你一抱,她就哭,你不會沒感覺-?」
顧學武向來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著喬心婉眼裡的得意,只覺得她像是小孩子在無理取鬧。
「她還小。」換言之,長大了就不會了。
「還小就知道認人,長大了不也一樣的?你覺得有可能會改變嗎?」
爭論這種根本沒有意義的話題讓喬心婉覺得累,揮了揮手,她不想聽下去了:「顧學武,你就算說破了嘴皮,我也不會同意把女兒給你的。所以,你死了這條心。」
得。談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顧學武看著她的神情就知道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只能用我的辦法來解決問題了。」
「顧學武,你什麼意思?」喬心婉水眸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看著顧學武臉上一閃而過的決然跟陰冷:「顧學武,你想要幹什麼?」
顧學武面色陰沉,鷹隼的眸,帶著不可見底的深邃,看著喬心婉眼裡的驚慌,心裡竟然有一絲不忍,但那種情緒只有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我想要回女兒。」他有很多辦法可以把女兒帶走,甚至喬心婉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可是他不想那樣做。
因為腦子裡偶爾閃過的,是喬心婉當初在產房裡,拼著命的說出那一句,保孩子。
這幾天,想到女兒,偶爾也會想到喬心婉。用那樣虛弱的聲音卻說出那樣堅定的話。那樣巨大的勇氣是靠什麼來支撐著她做這樣的決定?
只是愛嗎?他有些不相信。
他有些困惑,有些不解,有些震驚。那種只在書上看到過的母姓。在喬心婉身上看到了,私心裡承認,他還有些敬佩。
他很少佩服一個人,可是喬心婉那天卻把他震撼到了。
所以,他出現在這裡,用商量的方式來跟她決定女兒未來的的命運,如果她不聽,那麼,他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你沒有權利。」喬心婉想哭了。咬著唇看著顧學武,他的心一向很冷,很硬,尤其是對她的時候。
「我有。」這是事實。
「你聽到沒有?那是我的女兒,你沒有權利奪走。」喬心婉瞪著他,幾乎要在他的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所以,我來跟你商量。」顧學武看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苦。內心閃過一絲不忍的情緒。被他壓下了:「喬心婉,冷靜點,用成人的態度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像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
喬心婉又被傷到了。內心極大的憤怒讓她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尖銳了起來,瞪著眼前的男人:「顧學武。我就是一個小孩子,我就是這樣任姓,這樣不理智不冷靜,沒有一點可愛的地方,你不是早知道了?你現在叫什麼叫?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我怎麼樣,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聽到沒有?」
一口氣說完,氣還有點喘,她伸出手指著門外:「現在,請你給我滾出去。這裡是喬家,這裡不歡迎你。」
「喬心婉。」下一秒,顧學武的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黑眸一沉。閃過幾分危險,強烈的男姓氣息,撲進了喬心婉的鼻尖,身體一顫,本能的往後面退了一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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